上回说到大将军陆举风率大军平了楼兰,正驻扎在这狄人国都,已有月余。陆将军这次出征大获全胜,也是踌躇满志,遂在军中招待诸将。一时间西域各国的美食醇酒都被端上,众将谢恩就吃了起来。
这时一小兵匆忙赶来,跪下向大将军说:“拜见将军,小人有一事禀报......”突然又沉默起来。陆举风正在把酒言欢,就笑道:“这里并无外人,但说无妨。”这军士听了这话,才缓缓开口道:“在国都宫内的枯井中,发现一块奇异石碑。请将军前去查看。”“既如此,你为何不将这石碑带来,还要劳烦将军亲自前去查看?”宋继川上前盘问道。那人又说:“那石碑有些奇特,闪闪发光,又巨大无比。我又恐怕别人知道,做了手脚,因此就直接过来报告将军。”陆举风听了这番话,也就没再多想,带领酒席上的众将就奔着枯井而来。
这枯井虽处在楼兰王宫内,却也好似废弃许久,周围爬满了杂草,也有许多小虫在蠕动爬行。众人往井底一看,果然看到一块金灿灿的石碑,依稀有字刻在上面。陆将军于是就让雷萧、宋继川并其他几个军士拿了绳索下到井里,套了石碑的角儿,使劲往上推着。那井上的崔影也和众军士一起用力,才把这石碑慢慢提上来。
兵士除去杂草和灰尘,这是一行字显现出来。这军中也有懂番语的,就过来解释到:“沧海桑田,月下成眠;水天一色,美景得兼”。众人不解,以为只是一个普通石碑,没甚稀奇,都说:“大将军费心了,想这石碑也是那楼兰王往西逃跑时匆忙扔下的。他纵情享乐,留下此碑也就不足为奇了。”
这时崔影突然说道:“将军,这或许是一谶语。将军请细想,这‘沧海桑田’、‘水天一色’和什么有关又无关。”陆举风还未张口,就听得雷萧“哦”了一声,抢着说:“这指的就是北国景色的唯美,估计这边也有绿洲之类的,可比我江南春色。”
众人笑了一下,也不理会,正在思索间,又见那报告的军士抢道:“小人不才,以为这说得正是大将军。“沧海桑田”说得就是天翻地覆啊,而“水天一色”指的就是万里江山。将军姓陆,陆者地也,这不正是‘沧海桑田’所指吗?”接着他又笑嘻嘻神秘地说道:“据说周朝时的太祖还是太宗皇帝也捡到了一块‘点检做天子’的木牌,于是就把殿前司人选换成了赵太祖,这一下可倒好,竟然成就了宋室三百年基业。如今大将军平了楼兰,声威大震,更得军心民心,何不趁天子远在京城,为将来早做打算。”
崔影等人鄙夷又惊恐地看着这小兵,还未及反驳,就听得“嗵”一声,陆举风一记重拳把小兵打倒在地:“住口!你这逆贼!竟敢挑唆鼓动谋反,真是大逆不道的猪狗!”说着,他就拔出佩剑,要斩杀此人。这时又听得下面那些无名将领跪倒求情:“大将军息怒,这人口出狂言,悖逆如此,理应斩杀。但大军得胜即将返回,还请将军从轻发落,以安全军将士之心。此外,我等斗胆进言,将军可曾记得那上血书的穆宣平?一生刚正磊落却落得处斩的下场。将军虽有忠心,也要小心提防才好。”说着,这些将领又呜呜地哭了起来。
陆举风看众将如此真诚,也就顺势说:“既然众将领求情,就免你死罪,着重打三十军棍,关在囚车,带回京城,听从圣上发落。”崔影、雷萧、宋继川三人和众将听如此言语,便也不好再说话,就都跪下来谢恩。众人都返回了营寨,一夜无话。
且说崔影与雷萧别了大将军和宋继川,来到自己营房躺下。铺好草后,雷萧忍不住先开了口:“哥哥,你也真奇怪。今日这金光石碑的事儿,多么怪异,你竟然也一言不发。”崔影看了他一眼,淡然说道:“萧儿,这种事情你在我面前可以随便说,但万不可当着大将军他们胡言乱语。今天那军士一阵蛊惑,用心很是险恶,幸好大将军及时制止,才收住了局面。”说着,崔影就叹了口气,躺了下去。
雷萧按捺不住心中好奇,便坐过来问:“好哥哥,我自然知道你的好意,只有一样,今日陆将军虽然暴怒要斩了那兵卒,可最后在众将劝解下有竟然收回了心意,饶了那人不死,说来也让我摸不着头脑。”崔影“呵”了一声,笑道:“好弟弟,你只听了一半,可知大将军要将那人押送到京城,将给圣上发落,你思量他小命还能留几天?”雷萧恍然大悟,叫了声:“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就倒头睡了。崔影看了眼这位直率真诚的兄弟,又花了片刻回想今日之事,也安然睡下了。只有外面的凛冽北风吹着营地旗帜,不断飘动。
两日后,陆举风安排了将领驻守楼兰,就率领其余部队准备返回京城。正要行时,就听得一人又来报告:“陆将军,大事不好了!”这人所报甚事,为何如此慌张?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