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回 屠宫廷新皇立威 又中计司马军溃
上回说道太子在皇家宴会上说出谜底,随后就见东宫禁卫陆续上殿,将帝后和众嫔妃团团围住。皇帝怒道:“逆贼!竟敢弑父弑君!”他看了眼全身披挂的卫士,不禁一阵胆寒,便温和地说道:“你们都是朕亲自调到东宫的,莫说加官进爵,就是以往的赏赐也都以万计,如今怎可叛逆?不仅会掉脑袋,还会丧失掉辛苦积攒的财富啊。”禁卫军不为所动,异口同声道:“陛下,今日我们已做出这等犯上之事,岂有回头的余地?你且死心吧。”太子笑道:“父皇,就别让儿臣为难了,给大家个痛快。”皇帝流泪道:“你既是太子,怎不知我死后这天下自然是你的,还要这样?”太子脸色一变,怒道:“还骗我!我早探听到你有废嫡立幼的打算,今日之事,也是你给逼出来的!”皇帝道:“虽是如此,可朕也还未付诸行动,怎想有今日之祸。”太子冷笑道:“若等那时,哭的便是我了。父皇从小就给我讲当年争位之事,今日我又怎能学当年的赵、鲁两王,甘充刀俎?”
皇帝还要再说,就看背后闪过一人,手里拿着白绫而来,正是唐命天。他二话不说,只把那白色的往前一兜,再用力往后一拉,正好卡住了皇帝的脖子。唐命天用全身力气,以致满脸通红,青筋暴起,而老皇帝却只挣扎了片刻,便再也没了动静。太子略显惊慌,擦了擦头上的汗说道:“结束了,也开始了。”皇后和众嫔妃早就吓呆了,这时也醒了过来,连忙跑到太子跟前跪下求饶。太子说道:“母后无忧,我不会杀你。只怪你皇儿太多,除了我,还有代王、宋王、冀王等,都是我潜在的威胁,我不得不把他们除掉,还请母亲大人见谅。”随即皇后就被打入了冷宫,而众嫔妃都被拉去给先皇殉葬。
大殿之上一片哭号之声,只有太子和唐命天在反常地笑着。太子道:“别弄死先皇的爱妃,就把他们活着埋了吧,先皇看到她们如此光鲜活泼,也会原谅我的过错。”唐命天点头,就叫在殿外警卫的司马朔把众妃嫔领走了,结果自不必多说。太子随后以老皇帝名义下旨:
代、宋、冀等王阴谋夺位,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今特命太子率兵将其诛杀,以安社稷。今日起太子即皇帝位,朕为太上皇。
于是,太子就在老皇帝灵前即位,改元闪献,大赏文武百官,给先皇上谥号“惠”。文武官员虽知太子得位不正,但畏惧禁军和黑衣官的势力,只得跪下,又是阵阵欢呼谢恩之声,好似千年不变。
且说一月有余,新皇也基本把朝中的事情理顺,便准备要起大军讨伐崔影义军。皇帝道:“目前叛军势大,随时会向北来犯,我们不如以攻为守,派大军南下,以顺讨逆,岂有不胜之理?”唐命天笑道:“陛下少年英才,如果能御驾亲征,将士们皆会用心卖命,安能不败贼军?”皇帝听后摆手道:“好,爱卿不亏为三朝元老,真知朕心。虽然拔然那厮投了叛军,但算上勤王的部队,朝廷也有了近十万兵,我们不如宣称有三十万,倾巢而出,到时定能攻下长安,活捉逆贼。”
皇帝此时也不再询问何人领兵,而是直接点了司马朔为征南将军统兵讨贼,可能是因为朝廷虽有军队,但也确实无良将可用了。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司马朔率领的朝廷军已到了长安背面的裂谷口,眼看天色渐晚,就命令全体扎营休息,待明日早餐后进军破敌。夜慢慢深了,军营内外点起了篝火,有的喝酒,有的玩乐。司马朔这次成了征南将军,心中很是快意,于是便去各军营走动。他看见军士们正在赌博淫乐,也并无阻止之意,反而倒是凑上前去,看个究竟。军士见将军到来吓得不轻,连忙起身又跪地,不住请罪。司马朔哈哈一笑,又转到了别的营房。他来到了最偏远的两个营房,在外面驻足了半天却并未听到任何声响,心中很是好奇,就走了进去。只见十夫长正带领手下的兵士在昏暗的灯光下看书,他们如此认真,甚至连有人走近都还没察觉。司马朔好奇问道:“你们这是在看什么?”几人吓了一跳,半天才想起跪下行礼。就看十夫长浓眉大眼,留着络腮胡须,拱手道:“将军,小的们正在看孙吴兵法。”司马朔顺手接过了书,看了几下笑道:“作为小卒而自学兵法,真是前途无量,以后都能成为大将军。”十夫长道:“谢将军夸奖,以后我们仰仗您打胜仗破贼呢。”司马朔笑了下,突然迟疑问道:“你是哪里人?声音好生熟悉。”那人答道:“小的是京城人,家就在雍州。”司马朔好像明白了,点了点头,就笑着退了出去。”
等司马朔出了帐,就听营内的小兵低声道:“雷将军,我们刚刚为何不抓了司马朔,来个擒贼擒王啊?”就听十夫长道:“外面敌军众多,情况不明,我等就算劫了他,也不能打退敌军,倒不如赶紧回去复命,早了了这侦察的任务。”原来这十夫长就是雷萧,他带领几十个手下暗杀了朝廷士兵,换了衣服,准备探明敌情。手下随从道:“火攻?”将军难道想不出别的计策了?”雷萧笑道:“这处在谷口,难道还能水攻?”
话音未落,就听到外边一阵鼓噪,是司马朔带领几百军士而来,将雷萧和手下围了好几层。雷萧还想伪装解释,就听司马朔笑道:“雷萧,没想到你也有今日,我刚刚看了你左手食指没了,就很是怀疑,你带着假胡子也骗不了我!也不多说了,送你上路!”说完,就见拿着刀剑盾牌的朝廷亲卫一拥而上。雷萧也不再掩饰,大叫了声“杀出去”,就抄起巨斧劈了过来,在他的身旁立刻倒下了数名敌兵。司马朔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说道:“不要活的,只要能辨认得出是谁就行!”
司马朔正在得意,忽听得小兵来报:“将军,大事不好!贼将穆小贵乔装打扮成朝廷使者,用仿制的金牌赚了凤翔楼,说是要趁夜北上,直取武威!”司马朔大惊道:“混账!真是这样,朝廷就危险了!”此时,就看到裂谷口的两侧之上尽是高举火把的义兵。一将在上面射下了火箭,直插到司马朔的脚下。那将军在上面道:“征南大将军,崔影在此等候多时了!”司马朔吓得肝胆几近碎裂,未知他和朝廷军命数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