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嫂两人从黄氏夫人家出来,错身走在大道上。
“怎么样?人也看到了,你还满意吗?”高桂英问道。
“嘿嘿,满意!一切都听大哥和桂英姐安排!”李鸿业嘿嘿笑着,心中不由得感叹,万恶的封建婚姻制度好啊,脑海里浮现出来的记忆中告诉自己,到了某个时代,自己搞不上对象的单身狗比比皆是,单身狗是啥?哦,想必是搞不上对象,没有女人可怜似狗吧。
再说袁婷玉,送完茶之后,径直跑回了自己的闺房,小脸羞得通红,耳朵都是烫的,小心脏在扑通扑通的跳。亲事的事情母亲也和自己说过,说是这里寨主的亲弟弟,寄居人下,对方提起来母亲也不好拒绝。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自己也知道能有个归宿也算不错了,只希望对方不是那种粗鲁的汉子,今天见到,来人和自己相仿的年纪,面容清秀,皮肤略黑,身材匀称,不似想想中的粗鲁壮汉,文气之中带着一股坚毅。仔细想想,又是满脸通红。
正在这时,姨娘阮氏和陈氏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把折扇:“婷玉,今天的年轻人见到了,赶紧如何,可还称心?”
袁婷玉的更是臊的小脸都快能滴出水来了,“来,给你!这是李家公子给你的信物!”说着阮氏把扇子递给了袁婷玉,袁婷玉接在手里,紧紧攥着。阳春三月这么凉爽的天气,她的手心都出汗了。
看着害羞的袁婷玉,阮氏、陈氏也没有继续调笑她,而是把时间留给了她自己,两人关门退了出去,袁婷玉轻轻的打开折扇,看着上边的题词“蒹葭苍苍白露为霜……”不由的心生向往;李鸿业!他的名字,字写的不是很好看,但是下笔有力,透露着一股男儿铮铮之气。
看罢多时,才小心翼翼的收起来。
……
傍晚时分,李自成回来了,看到弟弟回来很是高兴,急忙让人通知王绍徽、谢石清、高一功、佘信等人,一来为李鸿业接风洗尘,二来新加入的人员也要让李鸿业和他们都认识认识。
时间不长,人都到齐了,宴会也准备完毕,宴会上,李自成向李鸿业介绍了王绍徽和谢石清等人,这些人对李鸿业很是恭敬,言语中也带着些许谄媚,毕竟是李自成的亲弟弟,这里的二号人物,而且李鸿业所做的事他们也都有耳闻。巴结一下肯定是没坏处了。
李鸿业也对他们的到来表示欢迎和感谢,对众人这一段时间的工作表示了肯定;反正是在和谐愉快的气氛中结束了这次晚宴。
宴会散去之后,李自成两兄弟,才回到书房聊起了以后的计划;
“大哥,这一年总体来说咱们弄的还算不错,水利设施也修建好了,今天米脂的收成应该不会差,但是开春以后一直都没有下雨,我看今年陕西还会是大旱,到时候流民四起,咱们这里可就不那么太平了,要早作准备,你那队伍训练的怎么样了?”李鸿业忧心忡忡的说道。
“嗯,队伍的士气还算不错,训练也跟得上,就是没有经过什么大阵仗。万一有大股的匪军入侵,怕是损失会很大。”李自成点头说道。
“骑兵如何了?咱们百十骑兵还是有些少了,有没有可能让佘信他们再招募一些他们的老弟兄回来?”
“放心吧,这个我已经安排了,过两天佘信会带人去一趟辽东,看看能不能联络一下袁大帅的旧部,招募一些回来,应该问题不大,多少会有一些,这些人可都是宝贝。还有战马方面你要想想办法,现在的马匹不行都是些驽马,看看能不能从边军或者蒙古方面买些回来。”李自成交待着。
“好,这些事我来安排,最近我听说,绥德巡抚洪承畴可能要高升,如果他真的高升了,我琢磨着想办法吧晏子宾运作上去,仿照米脂的样子,我们就能把绥德、米脂、清涧、吴堡四县收入囊中,这样回转空间也大一些。做了这么多官府不容的事情,咱们也要为以后做打算。大哥你也要有心理准备,抓紧时间招兵备战,我估计咱们的事情不可能瞒住太久的,两三年撑死了。”李鸿业说着自己的想法。
两人又交换了一下其他的看法,把未来的大方针确定了下来。第二天李自成和李鸿业在议事厅听取了各个主事之人的工作汇报,对其进行勉励,和下一步的安排。
李鸿业在老营盐城待得三天,这三天一直在忙着安排各种事情,这里有李自成在出不了乱子,王绍徽和谢石清等人的工作能力还是很出色的,毕竟做过朝廷官员,处理个两三万人的事物还是简单的很。
第四天的清晨,李鸿业准备返回米脂城,亲卫带过马匹,李鸿业刚刚准备翻身上马,就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你就是李鸿业李哥哥吗?”
李鸿业一回头,看到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正在站不远处,怯生生的看着他,李鸿业走了过去,蹲下身子:“我就是李鸿业,你是谁啊?”
“我叫袁婷芳,姐姐让我把这个给你,还说你送给她的东西她很喜欢。”袁婷芳说着把一个荷包递给了李鸿业。
李鸿业接过荷包,看到上边绣着鸳鸯其中的一只,打开荷包里边是一绺头发和一个小纸条,上写着:“一缕青丝赠君,望君珍重。袁婷玉”
李鸿业心中一片激动,把荷包贴身收好,对袁婷芳说:“谢谢婷芳妹妹,回去告诉姐姐,我很喜欢,会好好珍惜的。下次再回来,也给你带好吃的好玩的啊!”
说完,飞身上马,带着缰绳,战马转了两圈,李鸿业向袁家方向看去,看到一个身影在门中站立看着他,李鸿业挥挥手,一声呼喝,战马飞奔而出,一众亲卫紧随其后,顺着大道飞驰而去。
袁婷玉在门中看着李鸿业离去,只听到远远的传来,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瞬间泪水湿了眼眶,跟着轻声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