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纵军营,二十万士卒正在做战前准备,一众将领,则在议事厅商量。
合纵军楚国统帅,景梁坐阵中军。
“景帅,那赵国喻瑾会与我军决战么,王上那边又催促的紧。”
一位楚国将军在下问道。
“不知道,他若始终不肯出来,那我们就只能分兵撤离了,不少士卒得在后面拦截赵军,牺牲太大了。”
景梁也是忧虑重重。
一位秦国将领闻言冷哼一声。
“你楚国死了一位侯,就得拉着我秦国一起垫背,景帅,未免有些不合规矩了。”
一众楚国将领也知道是楚国没有道理,不敢反驳秦将。
景梁则不得已的安慰着。
“将军请放心,若撤军,秦军必定先行,留我楚军断后,我大楚断不会做这种让盟友白白牺牲的事,若不撤军,决战仍由我楚军冲前。”
秦将脸色这才缓和一点。
“我大秦也没有贪生怕死之人,如若决战,景帅也可让我秦军冲阵。”
“好!秦国虎狼之师,名不虚传。”
议事厅内,原本的两波阵营又让景梁拧成一团。
“可赵军不来交战的话,也不能让楚军白白伤亡啊。”
当意见一致后,秦将也为楚军着想道。
众人也都垂下头来,想不出解决的办法。
景梁沉思一会后,开口道。
“我书信一封,先会会那位喻大将军。”
说罢,景梁提笔便开始写,一会后,信写好,将其表装好。
“来人,送至赵军处,让他们呈送给喻瑾。”
一名传信兵走进,收好信便出门而去。
“景帅,此信何意啊?”
“呵呵,喻瑾此人,确实是一位将才,其能力我等也是服气的,上一次合纵被他一人破解,其人声望在三国内已经是人人皆知,我便由此下手,他若执意龟缩,那我便将他避而不战的消息传遍三国,让他这位喻大将军,成为喻大老鼠,他若在乎名声,那就正中我等下怀,若不在乎,那我楚军便用几万士卒性命,将这位传说,击落。”
“景帅智计无双!”一众将领齐声说道。
“喻瑾,若非国战,我真想见识见识其风采。”
景梁遥望楚军处。
“大将军,合纵军已经等不及了。”
李进看了看来信道。
喻瑾点了点头。
“看来林煦在容城闹得很大,朝堂上的压力已经下至军营了。”
“那我军回信么?”
喻瑾摇了摇头。
“不必了,叫一队人马去合纵军外喊,三日后,两军决战!”
“是!”
话罢,李进便下去安排。
一队赵国骑兵,举起休战旗,行至合纵军营外。
“来者何人!”军营守卒喊道。
赵国骑兵列队,一同喊道。
“传大将军令,三日后,我赵国与尔等决战!”
“好!好好好,喻瑾啊喻瑾,看来我高看你了,居然在乎此等虚名,三日后,我便斩你头颅,此间事我必隐而不发,不毁你名声,也算对得起你解我之困。”
景梁得知消息,在军帐内兴奋的说道。
底下众人也是笑意难止。
“恭贺景帅立不世之功。”
“还没赢呢,说功太早了。”
“赵军怎会是我两军之对手,三日后,功劳还不是景帅囊中之物。”
众人继续拍着。
“哈哈哈哈,诸位亦是功臣,怎会是我景梁一人之功,即使是秦王那,我也会为在座的将军们请功。”
景梁也是飘了。
“我等谢过景帅!”众人抱拳行礼。
“好了,都下去准备,三日后切不可出一点差错。”
“是!”
三日一瞬便过,两军已在战场列好军阵,大战一触即发。
“开战!”
“杀!”
一阵阵呐喊声响起,三国边境,自国战以来,终于爆发了一场正面对决的大战。
先是一阵阵箭雨,在两军中挥洒,双方各有损伤,开战后射两波,清除一些倒霉玩意,然后才是真正战斗,两军开始冲锋,大地也随之抖动,双方军队不一会便各自掺杂一团,惨叫声怒吼声不断,一阵厮杀后,赵军颓势渐渐出来了。
合纵军即使调走十万,可战兵力也还有二十万余,反观赵军,中部只有堪堪十万,本该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战斗。
“大将军,人数差距确实太大,我们又是三军合并,太乱了,请大将军退至百里外。”
李进跪地对喻瑾说道。
自喻瑾从军以来,这也是第一次亲临战场。
“别急,再等等。”
喻瑾望向合纵军之后,在等着那一众黑影。
“景帅,赵军不堪一击,已有溃败之势了。”
景梁缓缓点头。
“喻瑾,你若龟缩,我真拿你一点办法没有,既然你出来了,那就让我踩着你,登顶三国吧。”
景梁说罢深吸一口气,冲周围亲卫大喊!
“随我上阵,杀敌!”
景梁在楚军中的地位,便是在前线杀出来的,每次都是身先士卒,项广虽嫌他蠢,却也不得不服。
随后,一小队人马,冲向战场。
人马一动,便见侧面一波黑影向他们袭来。
“保护景帅!”
两队人马,在大军后即将相撞。
黑影前,一位灰色长袍将,先杀入亲卫军阵,随后五百黑甲将士紧随而来。
仅仅是一阵冲锋,景梁亲兵便被杀尽,而其本人,也被林煦斩下头颅,临死也没想明白,为何这支黑甲骑兵,会在自己中军背后,南北两部都在干嘛。
林煦一手持刀,一手提着景梁的头颅,在马上望向战场。
“重新列队,随我从合纵军中,穿插过去。”
临云卫重新列好阵势,跟在林煦身后。
林煦将头颅丢下,横刀立马。
“杀!”
黑甲骑兵随之冲阵,战场上的楚军也战场上的楚军也发现了背后这一支骑兵,来不及多想,便持刀杀向他们。
林煦带着临云卫终于与合纵军碰面,一道道刀光闪动,血也随之飞溅,骑兵队在其包围中速度未减半分,一阵冲杀后,五百人仍是五百人,直至冲出军阵,再次调转马头列好阵势,继续冲进去。
远处的喻瑾看见了人群中的一队黑影。
“结束了。”
再临云卫连续穿插两次后,合纵军已经大乱阵脚,被前方的赵军压了回来。
处在中间的合纵军已经绝望了,前面是赵军的扑杀,身后是已经被黑甲骑兵冲乱的袍泽,逃又不能逃,没有后军的补充,拼也拼不过。
在第二次穿插出来后的临云卫,正在重新列好阵势,戌走近林煦旁。
“将军,再冲杀一次,此战便结束了,敌军军心以散。”
林煦沉重点头。
“那就随我再走一遭。”
说罢,五百临云卫再跟随林煦,杀入战场。
五百骑,在二十万人的军阵中冲杀,未损一人。
大战结束,合纵军弃刀投降,也有人向后逃去,喻瑾下令不准追击,全军看守好战俘,休整好后准备归营。
林煦带着五百临云卫赶至喻瑾处。
喻瑾身后跟着李进,看着这支黑甲染红的骑兵。
五百骑一同翻身下马,齐齐跪地。
“见过大将军。”
林煦也走近,作揖行礼。
“先生,小子回来了。”
喻瑾冲他点了点头,李进在身后咧嘴大笑,为林煦感到高兴,也为庆合等人。
“都起来,去休息,战俘收整好,我们回军营。”
“是!”
大战半月后,合纵军因中部大败,两国联盟正式破裂,秦王宣告天下,大骂楚王愚蠢,秦国撤兵。
楚国递来文书,不日遣使来赵,商谈赎回战俘一事,楚王并未发声。
林煦在回到军营后便和临云卫分开,也不知他们去了何处,只是感慨这支军队的强大,五百武者,还只是三境四境,在战场上所能发挥的用处竟然如此之大,也好奇为何秦楚二国没有这种“特种部队。”
半月里,林煦只见了喻瑾两面,二人没有说什么话,连带着李进也忙得不可开交,全军上下,又只剩林煦一个闲人,林煦也知晓轻重,没有去打扰他们。
一日,李进突然找来,说喻瑾找他,林煦有点忐忑的去见喻瑾,从接触临云卫起,林煦越来越觉得这位先生可怕,比之前的看不透,更加害怕。
“先生,我来了。”林煦走进军帐。
见喻瑾坐在桌前,桌上摆着炉子正在煮茶,两个杯子,很显然,喻瑾在等他,且会有一些话要谈。
喻瑾见林煦来了,便点头示意他坐下,倒好茶水,放在他面前。
“有什么想问的?”
林煦无奈一笑,习惯了这位先生的未卜先知。
“武者军队如此强大,为何只有临云四卫这一支,秦楚二国没有,还有戌的事。”
喻瑾笑了笑,仿佛早就知晓了林煦的疑问。
“养一支武者军,所耗费的财物太大,且世间武者并不是都愿意居于朝堂之下,大部分都有一股傲气,你看楚国,民间多少侠客来帮助国战,可就是不愿意入军队,这是其一。
其二,如果没有一位能制住这群人的将军,那这支队伍不仅用不上,还会噬主。
临云四卫,耗费了我和老友,还有王上二十年的心血,赵国国库二十年未充盈过,这才仅仅四千人。”
林煦恍然点头。
“是我想的太简单了,那戌呢?为何先生会救下一个秦人。”
喻瑾闻言眼神瞟向远方,似乎是在回忆些什么。
“当年我入秦国,去观云书院求学,与他父亲相识,从此结为好友,各自入朝为官后,仍有书信往来,一日他来信,说他预感到自己大限将至,求我届时照顾一下他的妻小,我当时想他已官至郎中令,何人能害他,便没有放在心上,后来他出事的消息传来,我才派人入秦,可惜还是晚了,虽然救回了那个孩子,但是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样,幸好我那老友手段通天,这才留住一条性命。
我本想让他安度余生,可他不愿意,阴差阳错间让他入了临云四卫。”
“原来如此,那我没什么想问的了,先生。”
林煦喝尽茶后说道。
喻瑾见状又重新给他到了一杯。
“战事已经结束了,你立了大功,答应你的事我会帮你,但是你不问问之后王上会如何安置你?”
林煦咧嘴笑道。
“不重要了。”
喻瑾点了点头。
“好,那我来帮你安排,你的功劳我会递给王上,届时你不必再担心王上会限制你,想待在国都便待在那,想出去走走也可,赵国不会亏待你,还有,临云四卫该让天下人知道了,你等在楚境之事我会宣传天下,由你领临云四卫,扬名天下。”
林煦满不在乎道。
“谢先生,一切听先生的。”
“嗯,下去吧。”
至此之后,云州百姓皆知合纵军大败原因,临云四卫之名传遍天下,那位入容城杀长兴侯战场取楚国统帅首级的将军,民间传闻他是赵国大将军喻瑾的弟子,真假无从得知,其姓名也无人知晓,只知此人称临云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