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心意,不成敬意,”青年一副轻松的样子。
这出手着实下了许忘一跳,再有钱的人,也不能这么挥霍吧?
许忘在手上估了估重量,少说十两重吧?
“老天,你是哪儿的土财主,怪不得他们要坑你,”许忘对这个人颇感意外,这么多黄金随手送人,恐怕土司的财力也得考虑考虑。
“少爷,下次可不能再跑了,公……管家老爷都大发雷霆了。”
青年不以为然,不快地说,“我是主子他是主子?由他的吧。”
老人又说,“听说老爷要回来了,恐怕这次要让大公子真正当家了。”
青年神色突然变得复杂起来,说道,“那咱们先回去吧,”
许忘听他们话里有话,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青年道,“你先说说,你是谁。”
“我就是石牛寨的头人,百户许忘。”
青年听了,微笑道,“原来如此,怪不得你敢管闲事。”
“该你了,你是谁?”
青年哈哈大笑,“有缘再见,小兄弟,”转身要走。
许忘正想上前拦他,老头的一个跟班突然横在面前,仿佛一座山挡在前面,这人穿的布衣下,有着明显的肌肉轮廓,石牛寨的官兵里都找不到几个有这样体魄的人。
许忘停了下来,不再拦他。
许忘小声嘀咕,“要不是你人多,我准削你,别让我再碰到你!”
结果青年听到了,哈哈大笑起来,“再见,小兄弟。”
阿佳逛了一会儿觉得累了,许忘派了一名护卫送她回去,他接着在街上逛着。
他看到一个书摊,是一个姑娘和一个老伯在卖书。
虽然他觉得自己是被书所吸引,可是眼睛却控制不住向姑娘瞟。
“老伯,这是您闺女?”
“是我孙女儿,”
“呸,不是,这书怎么卖呀?”许忘忙改口。
“您要哪本?”
“这本,”许忘随手拿起一本《百草方全书》。
老伯郑重其事的看看许忘,说道,“少爷真是慧眼识珠,当今天下,没有比这医书更全的了,就算您不懂医术,照着这书上的案例抓药,也胜过天下九成医师。”
“有这么神?那多少钱一本?”
“这个数,”老头伸出手比着,“十两。”
“白银?”
“黄金。”
许忘掂了掂手里的黄金,问,“哪这本呢?”
“这本武功秘籍,可是天下第一拳法,算你一百两黄金。”
许忘觉得老头儿是个骗子,笑道,“老伯,你这一本医书顶得上普通人家好几年辛劳,还有这本拳法,我都快算不过来了,这一摊子的书够买下半条街了吧?”
老头见许忘打趣他,也不生气,伸出手指,指向头顶招牌,说,“您看看,这写的什么?”
“海州会馆?”
“对咯,海州会馆就是我的底气,看您这人物,也是个达官贵人,我就明将实情告与您,在下便是海州会馆馆长,这些都是老朽祖上传下来的藏书。老朽在海州碰上麻烦事了,急需银子,原来同乡们凑了款,准备打对折给我全包下来,给我现银解燃眉之急。谁知票号没那么多现银,正在转运,同乡体恤我,叫我趁这空挡,先试试卖一些,赚的银子归我,剩下的书他们照收。”
海州府许忘早有耳闻,乃天下首富之地,八方通衢,富甲天下,甩陈国京城豪华富庶十条街还多一条,十一条街。
不少达官贵人都在京城捞钱,海州府置业退休,尽享江南风流。
许忘听了,叹口气,“什么麻烦事要这么多银子,”
老伯气愤道,“哪儿能要这么多银子?除了官府还有谁?逃不过,逃到天涯海角,还是叫他们找着了!”
老伯也不顾及许忘是官场中人,看来是真的动怒了。
不过许忘并不在意,还是少管闲事好。
许忘翻看了一下医书,庆幸原主学过读书写字,这些医书还能勉强看懂。
“老伯,这上面方子案例都详细,只是不知确切否?要是我回去试了方子没用,能退货不?”
“包管退!这书可好了,我很多书都没誊抄,就这部是完完整整誊抄下来了的,”老伯的孙女突然用手肘顶了一下老伯。
老伯反应过来,尴尬一笑,“您放心,这些书都是孤本,除了这医书我藏了一部自家用外,绝无第二本,否则我的同乡们也不可能给我筹措巨款呀。今后您要是发现有第二本在市面上,您来把我会馆砸了我也不怨你。”
许忘将信将疑,将一包黄金交给老伯。
老伯拿起桌上的戥子称了称,“九两五,”
许忘一听,钱还不够,面露难色,堂堂石牛寨头人难道今天要在这儿丢脸了?
“九两五也行,”老伯爽快的收下了。
许忘长舒一口气,说道,“我回去好好钻研钻研,老伯,有空来我家里坐,”
“您家在哪儿?”
“石牛官寨呀,”
“您在里面当什么差?”
“当土司的头人。”
老伯吓了一跳,“是新来的百户老爷?”
“正是,”许忘转身离去,觉得自己十分潇洒。
……
过去石牛寨的管理层都被许忘留了下来,那些管家、收税官、带兵官都对他感激涕零。
虽然李悦琴说可以为他提供新的属下,但是他觉得还是不能让土司的势力渗透太多到自己的属地上,以他所学到的现代知识来看,历史上不太注重用人与管事的人,大多会变成傀儡,而后便莫名其妙的死亡。
虽然他懒得去管那些事,但是孰轻孰重他还是拎得清的。
“你在看什么?”阿佳见他正在看书,也饶有兴味的坐在一边看。
“一本医书,花了我好多钱呢,”
“你有钱?不是说这月的税银还没收上来吗?”
“你忘啦,前些日子不是有个人给了我一包黄金吗?”
阿佳说,“你不会全用完了吧?”
“嗯……”
阿佳看看四周空空的架子,“你买了多少东西?”
“就这本书。”
阿佳大惊,“究竟是你有魄力,还是这书有魅力?”
许忘头也不回的认真看着,“我觉得两者兼而有之吧。”
阿佳嘟起嘴巴,“真不害臊。”
“你可没资格说我,谁求着我打耳光的?你知道吗?你这叫变态!”
阿佳突然把头靠在他手臂上蹭着撒娇,“每个人都多少有点自己的爱好嘛。”
许忘说,“这个方子不错,”
阿佳抬头看他指的地方,念起来:“乳香、没药各五钱,蟾蜍以葱汁拌,肉桂、锁阳各三钱,大附子……”
她满脸疑惑,这是治什么的?
她又接着跳着往下念,“壮……壮阳?”
突然她脸蛋儿立刻就红了,一掌娇媚地拍到许忘肩上,“坏死了你。”
说着人就要往许忘怀里钻。
许忘一掌盖在阿佳脸上,将她推开,“你怎么油盐不进啊,骂又骂不走,打呢,你却快活得很,实在难缠,我可是洁身自好好青年,不要对我胡思乱想。我给你看这个,是想说,我发现了个生财之道。”
阿佳不解,“这能卖多少钱?不过一些药罢了。”
许忘得意的笑笑,说,“哼,别小瞧了,这个东西,全天下的男人都需要,只要有用,多少银子他们都愿意出,你等着瞧吧,到时候给你买一堆漂亮首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