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远、漠淼一行人在一个傍晚赶回了瀚海卫,从卫所隘口的哨兵那儿得知了呼延都尉病逝的消息。
魏司东校尉得知漠远他们回来了以后,带了一队人马迎上了漠远一行人,将牛车、马匹和货物接了放回仓库,接着率领众人去呼延都尉坟头祭拜。路上魏司东对漠远说道:“呼延都尉没等上你们,临了还在惦念。之前,都尉嘱咐过我们,他死后不行葬礼,简单入殓后埋在附近高地即可。”漠远哀叹了一声,问魏司东校尉:“曹腾兄弟那一队人马还没回来?”魏思东回答:“还没有。照理说他们路近,应该先你们回来,不知发生了何事。”
呼延都尉的墓选在居民区附近的高地上,那是个能守护大家的地方。众人来到呼延都尉墓前,跪下给都尉行了礼。在回去的路上,魏思东轻声告诉漠远说:“之前都尉说过,你和曹腾谁能带着大家走出困境,大家就把他选成新的都尉。想必你也知道了,朝廷已经不在了,我们现在已经成了边塞的孤城。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生存下去……”
漠远听着,没有应声。魏司东接着说道:“现在曹腾没有回来,按路程算,他们不应该这么晚回来,可能已遭遇不测。我把几个校尉召集一下,咱们商量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办。”漠远点点头,抬手却向魏思东作别:“我们离家也有一段时间了。让兄弟们先回家报个平安,其他事情,我们明天再议吧。”魏思东遂举手还礼告辞。
漠远带着漠淼一起回家,路上漠淼一直铁青着脸,远远地跟着漠远。自从在鸟边卫杀了那几头牛以来,漠淼算是跟漠远结下了仇怨。漠淼一路上对漠远不理不睬,漠远心里有事,也懒得搭理漠淼。此时如果不是要回家,两人都走不到一块儿。到家后,漠远用力拍打木门,老妈子开门探出头,看到是漠远、漠淼回家,大喜,将两人迎来进来。漠淼听到里屋传来“咳、咳”的咳嗽声,随即跑进里屋,看到了躺在床上的母亲。
“漠淼回来了?”母亲问道。漠淼跑到床前,问道:“娘,你怎么了?”
“最近咳嗽得厉害,没有大碍。”漠淼母亲喜上眉梢,轻声回答道。漠远也跟着进了屋,看到躺在床上的妻子,心生怜惜,随即坐到床旁,用手心挨了一下妻子额头,却并不发烫。
“应该没有大碍。”漠远说道。、
“有什么收获?”漠远妻子问道。随即,漠远向妻子讲了他们这一路的经历……
第二天,漠远早早来到议事堂,魏思东已召集其他几名校尉到场,大家互相行礼后坐定,开始商量谁来当都尉这件大事。
“呼延都尉早已有言在先,漠远和曹腾校尉谁能带着大家走出困境,谁就做这个都尉!这次出去对他们两人就是考验。漠远校尉不虚此行,给我们带回来救急的银两,曹腾校尉到现在还没回来,可能已有不测。事急从权,我提议就由漠远做我们的都尉!”魏司东想给这次会议定个调子,把漠远推到都尉的位子。
一名年龄稍长的校尉说道:“漠远做我们的都尉,我没有意见。只是这次漠远带回来的银两是从何而来,又怎么使用,能否让漠远给我们做个说明?”众人附和。漠远随即讲了他们在威远城的“奇遇”,也讲了在去威远城路上的遭遇和在苍龙卫遇见的那些尸体。
众人听后,无不称奇,也纷纷夸赞起漠淼这个年轻的小伙子。老校尉接着说道:“银两是找了些,只是如何使用,漠远校尉还是没有说出个章法。”老校尉的问题正是大家担心的地方。瀚海卫早成孤城,这找回来的银锭究竟该如何使用?在哪儿用?这都是问题。如果真的用不出去的话倒还不如那两坛子酒来的实在。
漠远回答:“呼延都尉早有安排。等找来银钱,可以到北边跟沙羌人交易!换些实用的物资!”众人心生狐疑,都在考虑这个提议是否可行。且不说双方本来就是对峙了上百年的老对头。就是最近,漠远才刚刚射杀了一个沙羌的斥候,沙羌人是否愿意跟我们做买卖?
魏司东校尉说道:“北边的日渥布汗年轻的时候跟呼延都尉打过交道,是老相识了。呼延都尉临终前告诉我,双方如果想往来,可以通过他!”
众人听后,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