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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第一百三十一章 潞州城秦王悉真相

剑骨仁心 自在游鱼 2414 2024-07-06 15:15

  秦王带着李抱一等二十多人,一路追杀。等赶到潞州城下,北晋国主已无心恋战,带着原先围困潞州的人马北逃而去。

  此时已是深夜,秦王一行也因一路追杀,人困马乏,于是用腰牌叫开潞州城门,进城休息。此时,因程武俊阵亡,新的节度使尚未任命,城内由节度副使领兵。

  秦王入城后,由节度副使安排住进程武俊原来的节度使衙门。此时节度使衙门除了几个留守老卒,并无其他人。

  安顿好以后,秦王忽然想到,自己遇袭,程武俊也有嫌疑。他阵前被杀,府中的东西都应当在。于是支开那些留守老卒,和李抱一在节度使衙门搜寻。

  可是两人在节度使衙门大堂,和程武俊书房、卧室搜了一个遍,发现要么是寻常物件,要么是寻常军中文书。秦王有些气馁,打算放弃。

  这时,李抱一在旁道:“我听说很多人家都有密室,我们不妨找找。”于是两人找了两把短挝,在程武俊书房、卧室到处敲击。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程武俊卧室床下听到短挝敲击地面发出的回声。两人大喜,干脆把床拆了,发现地面一块正方形木板,中间凹进去,填了土,但仔细观察仍能看到与四周地面的缝隙。两人撬开木板,里面放着一个木盒。打开一看,全是齐王写的书信。其中就有两封提到齐王故意临时装病,让秦王代替祭祀,然后安排北虏袭击的内容。想是程武俊怕齐王登基后,卸磨杀驴,存好书信以保命。

  秦王看完,怒火中烧。原以为大哥儿只是防着自己,并无害自己的心意,所以一直怀疑是晋王谋划。更为可恶的是,为了北虏出兵袭杀自己,除了重礼,还答应登基后,和北虏约为兄弟之国,纳岁币、开互市、和亲。甚至提到万一北虏要割地,也可酌情先答应。李抱一在旁看了也是咬牙切齿,道:“要是这样的贼子当了天子,好不容易过几天太平日子的中原百姓又要流离失所。王爷,你把这个交给陛下,一定会杀了他。”

  秦王虽在愤怒之中,但从小在权斗的环境中长大,知道要杀齐王没那么容易。摇摇头说道:“抱一,你不懂。单凭这个杀不了。”李抱一听了一阵气闷,只是拿手捶着自己脑袋。

  此时,秦王脑中一会闪现皇后和齐王平时对他故作关心的虚伪表情,一会闪现自己遇袭时的绝望处境,两个手却早已不知不觉紧握成拳,一下砸在旁边案几上,将案几砸得四裂开来,连侍卫们都惊动了,操了家伙纷纷涌过来。

  秦王挥手止住,收好书信,一屁股坐在地下,心里琢磨着该如何做。

  就这想着,想着,东方已有亮光洒进房中。秦王惊起,自己竟想了一夜。撑着有些麻木的身体站起来,却看到旁边挨着墙壁睡着的李抱一,心中非常感动,同时,也多了一丝信心。

  大炎天子率领大军第二天晌午赶到了潞州。

  秦王则派人秘密约会王奎商议。

  王奎看了齐王和程武俊外来书信,对秦王道:“王爷如信臣,请将书信交给臣,臣会相机行事。请王爷记得务必设法让李抱一率军护卫陛下。”

  秦王点点头,将书信交给王奎。转头去到中军大帐求见天子。

  天子见秦王进帐,笑道:“今日多亏二哥儿才扭转战局啊,说说想要什么赏赐?”

  秦王躬身道:“上阵杀敌是儿臣本份,儿臣不需要赏赐。儿臣此来,是因为昨日见父皇最后只剩五十多名侍卫,实在危险。请父皇准许儿臣原来的侍卫李抱一,领新军护卫陛下左右,以保完全。而且李抱一的新军多有火器,关键时候也许能助父皇一臂之力。”

  天子想了一下道:“二哥儿孝心难得,朕便准了。”

  秦王躬身道:“谢父皇。”随即告辞离开大帐,去找李抱一交代。

  傍晚,在江猪岭设伏的保义军节度使韩三通也赶到潞州,却没有带来北晋国主石元的首级。大炎天子大怒,韩三通慌忙请罪:“臣原本在江猪岭设伏,眼见宁江节度使樊能、清淮节度使何辉领败军狼狈而来,忙命人截住询问。樊能说我军全军溃败,因此我立即撤退,率军南下寻找陛下。后来探马来报,我军大胜,臣知道轻信了樊能之言,已下令将樊能、何辉及其手下将领囚禁。”

  大炎天子神色方缓和,知道不能全怪韩三通。但没有抓住北晋国主石元的遗憾,以及对樊能溃退差点造成全军大败的愤怒,充满大炎天子的心腔,立即下令:“将樊能、何辉斩首,以正军法。”

  军账之中有和樊能、何辉平日来往的,有见此兔死狐悲的,纷纷出来求情。

  秦王见天子有些为难,挺身而出,道:“陛下,如果大炎只打算固守现有疆域,则可以饶了樊能、何辉死罪;如果大炎想统一天下,威服北虏,则樊能、何辉该杀,以肃军纪。”又看着求情的众将道:“你们拼死疆场图什么?不就是图建功立业,图青史留名!如果临阵脱逃都能赦免,这样的军队能建功立业吗?”刚才求情的众将领羞愧无言,纷纷站起,退到一旁。

  随着大战中领两千新军冲几万人大阵,和樊能、何辉斩首,秦王作战勇猛和治军严厉的名声在军营传开,众将领和军士见到秦王都是由衷地敬礼,而不是冲着秦王这个头衔。

  这时,探马来报,北虏为保住北晋这颗棋子,派大军南下援助忻州,并从忻州直插洛阳,试图阻遏大炎军队覆灭北晋,统一全国的步伐。

  大炎天子随后召集众将确定后续作战计划。

  任命殿前都指挥使刘潜为随驾都部署领所部,加上侍卫亲军马步军都虞候李进、殿前都虞候张邦德、保义军节度使韩三通等所部人马,共四部人马,由大炎天子自领,立即赶赴晋阳,在北虏军队到达晋阳之前攻破城池,彻底断了北虏念想。李抱一率新军护卫中军。

  命秦王率领路赞所部,和天雄军节度使刘崇威所领的步、骑兵一万余人,赴忻州迎战北虏。忻州是晋阳往北的第一座城池,是北虏援助晋阳的必经之地,如今尚在北晋手中。忻州之名是相传汉高祖刘邦北上抗击匈奴,兵困平城,突围时大军南撤,到忻口方摆脱追兵。刘邦欢颜而笑,六军欣然如归,因“欣”通“忻”,由此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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