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三瞪着我,像是看待什么动物似的。
我背后不禁发凉,难不成胡老三要做钱庄的生意?
一个卖药的老板想着要开钱庄,且不说能不能成,我猜胡老三都不知道该做什么。
“我知道你觉得这事儿不能靠谱。”胡老三压低了声音说,“而且就算是靠谱,你也未必敢做。”
说完他摇了摇头,自顾自地喝了口茶,看上去像是要送客的意思。
“胡老板,你可别用激将法激我了。这事儿不是我不敢做,关键是你能怎么做,而且用得上我吗?”
胡老三一听,胡子下面咧开了嘴,一边唤阿离过来倒茶,一边让我仔细听着。
但是说之前,胡老三还是三令五申这事儿可不能传出去,不然他老胡绝对会和我翻脸。
在得到我的一番许诺之后,胡老三才开始了自己神秘兮兮的讲述。
“我并非让你武大开钱庄,而是想让你把饼店做起来。据先父说,当初茶馆那个神秘的讲者同样是开饼店的,既然他能够开饼店,赚得大钱,你为何不可呢?”
“我开饼铺?”
“对!你这辈子最擅长的不就是做饼么?”胡老三看着我,“上次那要药方的事儿,不就是饼的配料吗?”
胡老三如此一说,我倒是想起来这件事了,之前那灵怪之事我差点就忘了。
所以我这医我样貌丑陋的病就是这饼?
既然说起这件事情,我便把事情的遭遇都和胡老三说了。
胡老三虽然对这件事半信半疑,但是却对我做饼的事无比支持。
“这饼吃多了,容易积食。所谓的好处顶多长两斤肉,这与发财致富无关。但是做饼,你可以卖了挣钱。”
胡老三说到这里,大笑道:“武大,依我的看法,这所谓的神秘镜妖估计是想让你通过做饼发财。”
“这钱虽不能让你改变容貌,但是你想。”胡老三摸着胡须,眯着眼说,“这世人包括你我谁不喜欢钱财,就连衙门里的官人,那谁个不会因为你财大气粗多看你一眼。所以这机会就摆在你面前,看你怎么选。”
想到这里,我不禁愣住了,且不说我能不能开饼店,就算我开饼店,又该怎样打理呢?这饼店有要多少钱呢?
如此想着,我转而问胡老三:“胡老板,你说你是不是借了一笔高利钱的钱款?”
“你先别管我这钱怎么来,我这就有现成的500两,你这要是借去,开个饼店。一年后不管你赚多少,只要能还我本金,外加50两的利钱,我便将钱与你。”
50两,一年也就是10分的利钱了,这数字倒不小,我一天就算能赚百文,这笔钱也得花近两年,不吃不喝才能赚回来,这事儿可不妥。
可是,万一我得了这笔钱,开个饼店,每日若能向街头馒头店一般,每日赚得十余两,那几天岂不是就能回本。
但是如此想又忘了房租地租,这商铺恐怕是没个100两都不可能拿下来。要是怎样的话,这风险也太大了。
想到这里,我乘机抿了一口茶,想着这当老板的滋味真是舒服,虽然胡老三不一定会拿出好茶来招待我,但是这比家中的汤水好多了。
若是当老板了,我算是武大官人了,想到这里,我正巧看到胡家这店铺内倒是不错,整个是三进小间,前面对外是做档口,紧接着是药房,然后是会客休息之所,这店铺楼上就是胡家人自己的居室。
我偷偷用余光瞄着胡老三,发现他眼珠子低着,估计是在盘算。
这或许真是个好机会,但是我想,若是真要做,这店面寻址绝对是个问题,不如……
我见机说道:“胡老板,武大我也是个实在人,本来一个行脚小贩,搭着摊子到处走,虽说赚得不比店铺,可至少也不用负担这店面租费和伙计工钱,这两笔钱我可是想也不敢想的。但是您今个发话了,我寻思着索性您这铺子借我卖饼。”
胡老三气得胡子高翘:“武大我好心借你钱款,是看你做事稳重老实,饼店生意也稳当,要不是你来找我,我这笔钱,给谁谁都能给我20分利钱。你……你真是鼠目寸光!”
想到这里,我也气愤起来,本想甩袖走人,谅他胡老三去哪里找人要着500两。
可是我转念一想,这确实也是一个大好机会,要是自己筹钱,那得等到猴年马月,要是自己换了铺子,饼铺生意好,那别说一年50两,就是一年100两,也能赚出来。
如此想着,我便只能说服胡老三:“胡老板,武大无意冒犯,只是铺子实在难寻,如此就算我有钱也无用。你的药铺倒不是不好,着实生意不景气,不如换成饼铺。你认真想想。”
这话似乎是说到胡老三的心坎里去了,胡老三沉默了半晌,叹了口气说:
“唉,我胡家的药铺虽说是先父传给我,但是自来到阳谷县,药材生意多半也是我做,原本半个也算是我自己的。”
“罢了,我老胡就当一回不肖子孙,这档口且先给了你。但是后面的药材得留着。而且这铺子也绝对不是白给,你须每月初付我10两,一年也就百余两银子,要是你能守约,我便许你这铺子。”
我虽心里痒痒想要再讲价,但这黄金铺子能有这租金,虽然贵,但是也还算过得去,若我真的要做出番大事业,这估计就是该承担的风险了。
“成,我也就冒着一回险,要是做成了,你胡老板就是我的贵人,要是不成,我武大也就赔了这条命。”
胡老三捋了捋胡子说:“成,那现在我们就立契。离儿,且拿纸笔来。”他转头往楼上喊。
但是胡老三叫了几声,阿离都没有来,他便让我在楼下稍等,自己循着楼梯上去了。
我在楼下本也是等着,许久不见人下来,便好奇起来。
恰好楼上有些许声音传来,虽是人家家里,但此时我也没顾上那么多,竖起耳朵凑到楼梯旁。
只听是一个女性略显气愤的声音。
“爹,咱家药铺,你都不愿意许给人家酒楼当分店,为何要给一个三寸丁当饼铺呀,而且这饼铺能赚多少钱?你确定他能交得起这房租吗?!”
这话大概是阿离说的,虽然让我觉得十分难受,但是确实也挑不出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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