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我明明问的是姓。”
听到老者的答复,箫余笙虽然选的理工,历史再差,但当涉猎,也知晓战国四大名将之一王翦啊。
虽说谈不上对这个历史人物太过敬畏,但箫余笙还是当场怂了。
一将功成万骨枯的道理,他还是懂得,从不怀疑面前这个老头是不是杀人狂魔。
“老…哦不,前辈您说的对。”这么粗的大腿。
“咳啊咳”。王翦瞥了他一眼,尴尬的咳了咳,说到“其实我的名气也没那么大。”
那位向来稳重的锦衣公子却笑的不成样子。萧余笙挠了挠头发,心说电视剧害我,突然回想起这锦衣公子自称赢姓,颤颤问道:“公子可是名政?”,那锦衣公子点了点头,萧余笙颤抖着双手,就差热泪盈眶,这恐怕是这个时代最粗的大腿,没错了,抱好就行。
暗自叫好,翘着嘴角问道:“公子此行去哪里啊?”
嬴政答道:“从韩国回秦国,此行怕不是坦途,相父怕想置我于死地。”箫余笙听了冷笑一声,区区吕不韦,哼。
“公子手里没有兵权吗?”
“没有。都在相父手里。”
“。。。”
“。。。”
“告辞。”箫余笙开玩笑的刚走了几步,就被王翦扯了回来。
力气很大,箫余笙以为王翦发怒了,刚想求饶,才发觉嬴政铁青着脸,十指紧握的指节发白,沉默不语,最后还是开了口,“你走吧,或许我本就斗不过相父。”
箫余笙不知该说什么,没想到嬴政神经这么脆弱,嗫诺着回想自己所学的历学安慰他,“你后来会成为始皇帝的。”
“始皇帝?”
“就是很大很大的官职,比皇和帝还厉害。”
“你相信朕。。本公子?”
“相信.”箫余笙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平淡且坚定。
“谢谢,我若当了始皇帝,便娶你为妻,这么多年,只有王翦叔父相信我。”
“娶我为妻这件事。。。”箫余笙看嬴政不太聪明的丫子,不会吧,古代人这么随意。
怕打击到他,没有说下去,毕竟嬴政也是一番好意。
看着箫余笙欲言又止,嬴政嘴角倒是挂了一丝浅浅的笑意,“本来只是想开个玩笑呢。”
傍晚,扎营后,箫余笙来的河边,洗了把脸,这是箫余笙穿越后的第一个白天,他望了一眼西天妖艳的晚霞。
“想家了”,他嘟囔了一句,低头看了眼河里自己的倒影,心颤了一下,原来这幅红颜不吝啬于西天的晚霞,同样美得不可方物。
可谓手如柔荑,肤如凝脂,生的一双女人的手,哦不,好似就是女人。他给自己随意地扎了一个看起来谈得上英气的马尾,胡乱擦了把脸,回营去了。
或许是昨晚打斗紧绷神经实在太累,大家回到营帐一倒头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微鼾声四起,也没人注意到只有那最中间的一处营帐还亮着灯,其间那秉烛夜读的锦衣公子眉头皱的很深很深。
五更天,箫余笙就被扯了起来,王翦吼着让他穿上甲衣,箫余笙不情愿的穿上,小声抱怨了一句“怎么比高中起的还早。”
出了营帐,箫余笙看了看朦胧的天,打了个哈欠,“貌似加入进来,真的是个不正确的决定呢。”他小声嘀咕。
“什么事?”
“你想习武吗?”
“你教我?
“我可以收你为徒。”
“条件呢?”
“帮嬴公子稳固皇权。”王翦也不知道公子为何会选择一个陌生人。
“好。”看着王翦算是温和的目光,箫余笙点了点头。
“我先从基础讲起来。”
王翦面无表情,开始讲起“想要习武,便要修出内力,而内力的修习。。。”箫余笙迷糊的听了几句,抬头看了一眼东边的浮白鱼肚皮,打了个哈欠,便昏昏沉沉起来。
直到听见王剪说,“你尽全力打我一拳。”才清醒过来。
“你认真的?”穿过来之后,箫余笙感觉过自己这具身体不同常人的力量,他觉得老天让他穿成女儿身,怎么也得有点补偿吧。
见王翦点了点头,箫余笙尽全力握拳打了过去,被王翦仅用掌接下,但拳掌对击的造成的冲力还是让箫余笙吃了一惊,王翦脸上露出笑容,“虽然毫无技巧,可也说得上不错,寻常习武成年男子一拳也只有三百斤左右,就老夫来说,在内力加持下,也有一千三百多斤的力道,你未曾习武,就有算得上六百斤的力量,是个好苗子。”
箫余笙不确定的问道,“我像你一般修出内力,要多久?”王翦抚摸胡子笑道,“习武别太心急,修出内力半个月就可,但像我这么深厚,怕是得十几年吧。”
“。。。”
“。。。”
“告。。。”箫余笙还没说完,就被王翦踹倒。
王翦将他修习内力的法门传授给箫余笙,箫余笙囫囵吞枣的接受,“反正也要慢慢修习。”箫余笙心中暗自说道。
接下来的半个月,相安无事,箫余笙也渐渐摸到了气感,王翦细心地传授他内力运用的方式。
箫余笙也不知道王翦为什么现在对他这么好,或许是想让他对嬴政作用大一点吧。
期间偷摸打诨了无数次,也渐渐同这行人混熟了,也渐渐记不得,记不得了,好像是,前世。
直到接近了秦国的边境,气氛变得压抑起来,所有人都知道这是相国吕不韦最后的刺杀时机,一定会死很多人,但是没有人选择退缩。
从前身为现代人的箫余笙不理解古时为了主子陨命的行为,觉得很是愚蠢。
可有些可笑的是现在他也成为了其中的一员。
“今晚休息,明早赶路,中午就能到秦国了。”王翦指着前方的客栈道,抬头看了看天,天上布满了阴云,今夜怕是有大雨。
“果然不好的事情发生之前,都会有暴雨啊,狗血的剧情。”箫余笙无奈地吐槽,却握紧了手中的剑,好似他来到这个世界,让他感到心安的,除了教授他武艺的王翦,便是手中的剑了。
王翦说他会是一个好的剑客,可是箫余笙还从想过用剑杀过人。
可好在今夜他会杀人,以此来检验他能不能成为一个剑客,一个剑染鲜血的好剑客。
他突然有些羡慕嬴政了,他一定会是个好皇帝,因为来了这世界之后,每天五更天他起来练功的时候,嬴政的营帐都才刚刚熄灯。他觉得自己好像又做了一个不得了的决定,想保护一个或许,哦不,一个一定能成为始皇帝的人。
他也曾在夜里偷偷地对自己说这历史的车轮岂会因为他蜉蝣般的人物改变,他就算偷偷走了,嬴政也能活下来,然后快快乐乐地成为始皇帝啊。
可是当他看到嬴政的背影,那个一眼望去身边簇拥着很多人的背影,他说不出口自己怕了,他就是觉得纵然很多人围着他,也说不出的孤独。
像我们顺着人群奔走,却无一人逆着人群向我们奔来。
也不知是他们在撑着嬴政,还是嬴政在撑着他们。
他也知道王翦每天早上都偷偷看着他练功,其实从他毫无杀意将剑顶在他脖子上的那一刻,他就想明白了,如果不是为了嬴政,这个老人一定不想拿起剑吧。
这个老人背负了太多,“我想帮他分担一点。”
到了店里。
“店家,这里不安全,你拿着这银子出去躲几天,记得往南走。”王翦对掌柜的说道,并将一锭银子放在了柜台上。
北边是秦国,这小小的客栈,门向着南开,怕是要被北边的来人碾碎。
那掌柜接过银子,看着持剑的众人,笑嘻嘻的收拾起行李,背起包转身向南边走去。
走到门前啐了一口唾沫,头也不回的走了。
箫余笙也不知道他啐的是打搅他生活的王翦一行人,还是这个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