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军夜里那十几个人是擅自行动,本是准备偷偷去探个道说不定能抢个功劳,抢不到功劳也能去周边抢点金银财帛。现在少了这十几个人,一时之间也无人注意。第二日一早,夏军将领决意要诱敌出城,再发挥闪电战的优势速战速决,争取抢得首功,再助夏王全面入侵中原,于是他带领全部夏军齐聚城下,浩浩荡荡的人马在城下嘶喊叫骂,叫骂了些许时刻,见城内的人无甚反应,夏军将领吩咐一个小队取来一堆羽箭,箭头涂上油脂,再裹以棉布,然后点火射向城头。城关上中原兵士猝不及防,见到火箭射来纷纷仓促躲闪,一时之间喧闹嘈杂。李历誉在杨如晦、黄义贵的随同下,正准备往城上来看看夏军阵势,结果刚走上城头便看到这一幕,顿时怒火中烧,立时下令弓弩手全部上城楼,黄义贵去传令,片刻之后只见楼上箭矢齐发。杨如晦这边看到火箭射来,城头各处火起,忙禀报了李历誉安排一路人马取水来救火,另又叫盾甲兵前来挡在前面,奋力抵挡了部分射上来的火箭。斗了半日,夏军中多处人仰马翻,城楼上也火星点点。
李历誉年少气盛,本来就一腔怒火,想好好与这些夏人一战,现在看到夏军军中混乱,城墙上又成了这副模样,随即下令打开城门,出门迎战,黄义贵、杨如晦二人正想劝阻,但已经劝不住,只得跟着下城楼,上马出战。
城门嘎吱一声打开,李历誉带着一众人马冲了出来,直奔夏军中,随即两军交锋。不一会儿两军混战到了一起,夏军纵马左右闪移,实为迅速。西北军依托城墙,也以骑兵当先,个个骑在马上以刀枪剑戟与夏军激战。步兵营从骑兵身后挺上前来,一手执革盾,一手拿快刀。只见这步兵个个身子灵活,趁着夏军不注意,辗转腾挪间逮着马蹄就是一刀砍去,随即又是一刀将滚落下来的夏兵砍倒。
两方就这样混战了半日,西北军虽然背靠城下,兵甲进出、阵型排布显得得心应手,但是毕竟夏军人多,西北军渐渐势弱,眼看着敌军在步步压紧,只能又勉强抵挡,准备退回城内。突然,天色一时昏暗,听到远处似乎有呼啸之声,两军纷纷往远处望去,只见平地上漫卷起滚滚黄沙,如同掉落地面的乌云,又激荡着往上飞升,像一面沙强迅速往这边呼啸而来,是沙尘暴!夏军见状个个调转马头,准备寻处躲避,但近万人如何躲得住,大量人马还未来得及躲藏便被卷飞了出去,细小的沙粒如一把把高速飞来的小刀刮在脸上,瞬间就是一道道血痕,眼睛更是一丝一毫都睁不开,哀嚎之声被狂沙淹没。
这边西北军中见势赶紧撤回城中,李历誉一声令下全军往回撤。西北军躲在城下,透过门缝只见漫天黄沙遮蔽了天日,天地之间一片昏暗,看到狂风将大量夏军连人带马卷到了空中,然后又重重摔下,个个既庆幸又可怜,内心不禁一阵恐惧,天灾面前个个都是蝼蚁。
大半日之后,沙尘暴逐渐停歇,幸存的树干上和地面一样裹了厚厚一层沙土,许久之后才见到夏军一个个从这沙土中钻了出来,一阵抖动,身上的沙尘扑簌簌往下倾泻,军中一片混乱,不成阵型。李历誉带一众人等回到营中,愤然道:“今日幸得老天眷顾,敌贼是我数倍,如此下去自然是不敌,我等必须扩充力量,区区四千多兄弟终究不是长久之计,除了守城的就三千余人等出战。为今之计,必须要迅速扩充兵马,前期所招人数毕竟有限。”
黄义贵道:“殿下所言极是,没曾想形势变化如此迅速,须得马上将夏军大举来犯的情形禀报至圣上,尽快在周边调兵遣将。”
杨如晦道:“如今情形,夏军随时会卷土重来,兵书有云,所谓兵贵神速,前两次交锋是我方仓促迎战,尚能抵挡许久。如今一场沙尘暴刮得夏军兵马慌乱,一个个被刮成了那番模样,想来个个丢盔卸甲回去了。我军所受影响甚小,我们可趁此机会一举追上,打他个措手不及。殿下就坐镇城中,我们去棒打落水狗,不能让这夏人嚣张下去。”
李历誉道:“你们二位所言不无道理,既然这样,我这边修书一封,着几人快马送至都城。追打夏军机不可失,如今只有冒险一试。但如晦你毕竟没怎么打过仗,就让义贵与你同去吧,还是点上两千兵马。”
“是!”杨如晦同黄义贵一齐领命,随即与黄义贵一番商议,根据经验,马上出来安排准备兵马器械,此次只出骑兵,以快制胜。准备完毕后,休整片刻即出发。
杨如晦虽然过去是读书人,但涉猎广泛,又聪明机警,做事章法有度,为人豪爽,一腔热血丝毫不输军中将领。这段时间以来在军中颇受欢迎,如今说要趁势追击,与黄义贵一道,瞬间就调动起了军中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