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童,学名为“茑”,落叶小乔木,可以入药。其生长时用茎攀缘在榆树或桦树等阔叶树上,所以又被称为“寄生木”。
刘宁,年岁应该不超过十五岁,这个时空的男子,一般要等到二十岁加冠之后,才会取表字,所以墙头上的少年称呼刘宁“刘宛童”,应该是叫的小名或者外号。
听了嚣张少年对自己的称呼,刘宁的脸色僵了一僵,然后愤恨地回答他的话,道:“小公爷,这就是郑家的那个破落子,就是他想破坏我姐跟林大哥的好事。”
“哦?哎,你,站住!”嚣张少年见郑泰都快走到院门了,急忙喊到,想叫停郑泰,可是郑泰此时根本没心思搭理这些半大孩子。听称呼这小子是个勋贵子弟,跟刘宁只是个医者之子的身份不同,按照身份不是现如今自己应该能招惹的,可是自己身为本时空的守望者,神一般的存在,又怎么能被他们羞辱呢?
既不能打他,更不能被他打,那就只有不搭理他了,所以郑泰假装没听见,迅速地溜走,才是上策。
可墙头上的小子本就是闲极无聊、无事生非的人,见郑泰溜走,反倒激起了他寻衅滋事的兴趣,嘴角一歪,他扭头都墙外的人吩咐一句:“去,带人把前门堵了,我倒要看看他能逃到哪去。”
想了想他又加了一句:“去府里把林师兄找来,就说我帮他拿到他的对头了。”吩咐完毕他正过身子,看着傻看着自己的刘宁道,“我说刘宛童,你打算让我在这里坐到何时?”
刘宁这才反应过来,让小厮赶紧拿过梯子,然后自己亲手扶着梯子,让这嚣张的小子下了墙头,一边扶着一边说道:“我刚刚正要从这里翻出去的,却不成想被那破落子撞破,我正呵斥他呢,您就来了,还请小公爷您见谅。”
“哼!”这嚣张的小子一下地,就冷哼一声,“我呢倒是不在意,你来不来我都无所谓,可是你答应拿来的东西呢?”说罢他把手一伸,在刘宁面前晃了晃。
刘宁从怀里摸出一个画着菊花的小瓷瓶,一边递过去一边哀求道:“小公爷息怒啊,小人对您一片赤诚啊。”
嚣张的小子接过瓷瓶看了看,点点头道:“只要你办事牢靠,有林师兄的面子,我不跟你计较。但是事后我要是听到一点风声,就算是林师兄,恐怕也不好替你说话了。”
“是是是,谢小公爷,小公爷放心,小人一定守口如瓶。”刘宁大喜,连忙表忠心。
那嚣张的孩子把小瓶子收好,又拍了拍放瓶子的地方,这才望着院门对刘宁说:“走,咱们在你家随便溜溜。”这话说的,把人家家说得跟花园子或者戏班子似的。
可是,刘宁听了大喜,还积极献策道:“小公爷请,小公爷放心,这郑家破落子肯定跑不掉,他家老太太就住在我家,咱们就把老太太扣下来,看他往哪里逃。”
“一个老太太,为难人家干什么?我堂堂曾国公府的二公子,能不能跟一个老太太较劲。对了,那老太太住那个屋?”嚣张的孩子大义凛然地问道。
“呃!”刘宁被他话先是被怼地一滞,接着给说得脸上一红,最后被他这大拐弯甩地有些不会了,竟一时因为在心里吐槽而没回上话来。
刘宁身后的小厮见自己少爷无语,还以为他不知道郑家老太太的住处,就陪着小意低声道:“回小公爷,在前面偏院东厢房。”
“嗯,这丫头挺可人的,怎么穿着童子的衣服?难道刘宛童你好这个调调?”嚣张的小公爷点点头示意小厮在前头带路,扭头调笑刘宁道。
“小可真是个真男子,就是长得有些媚气,打小就伺候我,知道我的秉性。要不是伺候的好,我早就把他打发了。”刘宁被小公爷说得面色一红,有些恼怒的看着小厮回道。
“这话说得可就外行了,现如今还就兴养个俊俏的哥儿。你没见闵国公府里的伶人都是貌赛西子的男儿,描眉打鬓穿红戴绿之后,可比真美人还要可爱三分呢。”小公爷说着朝在前引路的小可瞄了几眼。
“啊,这……贵人们的玩意儿真是非比寻常,我们哪里懂得这些。”刘宁一连几句都对不上小公爷的话,又看到他那放肆的眼神,心中有些慌乱,于是试着改变话题,“可我想这些伶人再美,也比不过冰儿大家吧。要不然您也不至于要……”
话说到这儿,刘宁没敢再往下说,毕竟自己刚刚还赌咒发誓要守口如瓶的呢,不过他知道小公爷已经听懂了。
果然,小公爷听了一笑:“那是,冰儿大家岂是那些凡夫俗子可比的,今年的斗彩,我是势在必得,不过在此之前我不想听到半点风声。”说着声音渐冷。
刘宁听得心中一颤,连声称是,看到小公爷不再猥视小可,心中又是一宽。
三个人在后面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一直沉默不语,这沉默一直走到花园里才打破。刘宁见到刘苑青带着丫鬟迎面而来,看到自己带着的小公爷有些迟疑,赶忙上前介绍。
“姐,赶快过来见礼,这位是曾国公府的二公子,曾蟠,曾小公爷。小公爷,这就是家姐,等我姐跟林大哥完了婚,咱们可就算是自己人了。”刘宁满面红光地说。
刘苑青跟曾蟠见过礼之后,听弟弟说到“刘大哥、自己人”等话时,面露不虞之色正想说几句。前院帮老太太进屋找刘道安的小学徒此时跑了来,边跑边说:“少爷、师姐,快去看看吧。郑家少爷在大门口被人堵了,眼看就要打起来了。”
其他人都没说话,曾蟠却兴奋地说道:“堵得好!咱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