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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无法坚持到底才是人性

我的理想家园 孤舟伴夕阳 2830 2024-07-06 15:18

  母亲晚上没有回家,张扬自己做饭,很早就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将东西带齐,一大早就出发,顺着昨天走过的路又走了一遍,很快就来到了县学,还是昨天的先生坐在门口,张扬恭恭敬敬的递上介绍信。

  老先生也不多说,接过信件,打量了一会张扬,就让人将张扬领进去,张扬来到一个角门,领路人让他跟着队伍进去,里面一切都有安排。

  张扬打量了一眼县学的布置,前方一排瓦房,时不时传出郎朗的读书声,而在拐角处有一个月亮门,通往内院,而通过月亮门只能看到一条笔直的路。

  张扬站在队伍最末尾,前面还有两三个人,焦急的等待着里面身份登记,等了半个时辰出来一个人领着张扬进去了,张扬恭恭敬敬将信件递给坐在椅子上的先生。

  老者直接将信打开,看了一会,打量了下张扬,问道:“会写自己名字吗?”。

  张扬点点头,老者示意一旁站立的年轻人给张扬纸笔,张扬接过,然后在纸上写上名字,标准的楷书。

  老人接过纸张,点点头,又说道:“既然陈书案是你姨夫,并且愿意替你担保入学,我也没什么意见,学问一图贵在坚持,切莫辜负了大好年华,待会有县学的先生给你们讲县学的规矩,去吧”。

  张扬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被领了出去,老者可能天生对于贫寒的学子有好感,看着张扬远去可能想起自己幼年读书的时候,摇了摇头,将手中的纸张放在一旁,继续等待下一位学子。

  张扬被领到一间房间,里面已经有十几位和他年纪相仿的孩子,找了个位置坐下,进入了自己的安静模式,与一旁叽叽喳喳的孩子形成鲜明对比。

  陆陆续续又有一些孩子被领了进来,有相熟的三三两两在一起,聊着天,也有如张扬一样安静等待的,更有直接趴在桌上睡觉的,张扬叹息了一声,可能是来早了吧。

  临近正午,一张国字脸的先生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三本书,身后跟着三个人,每人手里两捆油纸包,他们将油纸包放下来,向国字脸先生施了一礼就退了出去。

  国字脸先生放下书,扫了一眼所有人,道:“现在开始,你们就是县学春季预科的学员了,你们有三个月时间,我是你们的主讲教谕,我姓林,单名怀,字静安,你们可以称呼我为林先生或静安先生,这三个月内容学习内容就是我手上的这三本书,考试通过则升为夏季丁班学员,否则与下一季学员一起继续学习,今年都没有通过考核,将被县学劝退”。

  见到众人点头,然后又开口说道:“所有学子都需要有统一着装,一会去县学领了就可以回去了,这个油纸包中的书籍,每人一份,你们一会也领回家,路过领到的衣服尺码不合适的回家改改,明天正式入学”,说完转身就走,所有学子装模作样的起身鞠躬送别。

  县学有寝室,只要给钱,就可以包吃包住,张扬交了自己那一份,带着衣服和书籍就出了县学,县学的规矩是每天授课五个时辰,其他时间自己安排,每个月十五是固定休沐日,一个月只有一天。

  张扬回到家中,母亲已经在等待了,一副憔悴的模样,显然还没恢复过来,张扬将东西放下,然后就进山打柴了,一干就是三趟,直到柴被堆的老高老高,又挑了水,然后开始做饭。

  晚上母亲将自己的青衫改好,试穿了一下,还挺合身的,母亲趁着这个机会终于说道:“你七爷爷家有个孙女,也刚好七岁,我看着不错,打算养在咱们家,你觉得如何?”。

  张扬想开口拒绝,最后咬了咬牙点点头,他能想到这个孩子十有八九就是自己的媳妇,万恶的旧社会啊。

  张扬心里清楚,能送到自己家的孩子,首先说明是没人家愿意要,毕竟自己家看的不像很富裕的样子,另外就是七爷爷真的养不活了。

  七爷爷家的那个七岁的孙女张扬见过,就一个字黑,可能是干农活比较多,整个人皮肤都显得颜色比较深,有一股子蛮劲,对弟弟妹妹不错,张扬只是期盼着不是一个伏弟魔就好,其他的也不重要,就当买了个丫鬟,似乎现在也养得活。

  张扬吃过饭就点了油灯开始看书,这三本书相对简单,第一本是太祖训诫,算是这个时代的政治教育书籍,第二本是字谱,都是小作文,最后一本是算学,一些基本的加减法,没有几页纸。

  这三本对于张扬毫无难度,但是如果读书只是认字,那就太小看读书了,这个时代的对于读书和他前一世不同,听说读写并不是他们学习的重点,领悟能力才是教学的方向,所以前世的老师放在古代,特别是小学老师,可能连做先生的资格都没有。

  第二天张扬穿着青衫背着书包去县学,书包是张扬用两块破布让母亲缝的,有书包装东西方便,如果这个时代有塑胶袋,张扬不介意用它提着课本上学堂。

  林先生准时出现在课堂,没有多余的废话,上来就给大家讲了一个故事,这个故事昨天张扬看了太祖训诫,知道内容,还真别说,真有点自己当年初中历史老师的水平,绘声绘色的讲述自己崇拜的偶像的故事。

  足足讲了一个时辰,坐在张扬旁边的一个比张扬还瘦了一圈的黑小个子不停的左右扭动,这动作张扬熟悉,这是想撒尿了,于是张扬果断的举起手向林教谕示意。

  正讲的兴致勃勃的林先生向张扬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无奈的开口道:“休息一炷香,回来继续讲课”。此话刚说完,只见一个黑影就直接冲了出去。

  林先生端坐在太师椅里面,端着茶轻轻的用调羹搅拌着茶叶末,时不时抬头看着已经所剩无几的学子。

  张扬也不抬头,坐在角落中看着这本太祖训诫,用毛笔蘸着清水,在桌面上写着,写完后后,用一块布将清水擦掉,然后继续写。

  很快所有人就又入座了,林先生接着讲故事,感觉讲的差不多了,就停下,然后拿起书本说道:“刚才讲的故事就是我们的第一篇内容,现在所有人跟着我一起读”。

  林先生就开始了读‘前朝庆帝十五年,北莽入侵,民不聊生....庆帝无道,舍神京而南逃,于龙首坡被北莽万余骑兵赶上并围困数日,最终投降而生死,高祖皇帝起兵于晋阳,号召天下群雄........历经七年,高祖终于收复神京而恢复祖业.........’,全篇212个字,主要讲了杨家皇朝的发家史。

  学子们跟着林先生读了三遍,林先生将书本放下,说道:“你们接着读,有不会的尽管举手询问”。

  于是所有人稀稀拉拉的开始了朗读,林先生拿着戒尺在教室中来回渡着步子,偶尔会纠正一些学子,碰到结结巴巴的学子,也会耐心的给他再说一遍。

  很快正午的钟声想起,林先生收拾起书本,所有人起立鞠躬送走老师。

  食堂的用餐区域是根据班级区分的,先生们在县学一般都有自己的住宅,一般不会出现在食堂,有些家境富裕的学子家中有马车接送,一般也会选择回去吃饭,县学食堂午餐相对简单,一大碗糙米饭,一碟咸菜,咸菜自己可以加,最后每人一碗菜汤。张扬三下五除二吃完,将餐具放在原处,就回到教室端起书本继续边读边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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