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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古传秘方

  日落西山,王舟口袋里揣着五两纹银,走在熙熙攘攘的古方街上,这是他的全副身家。

  在仙岛上,他曾问起瑾鸢关于回春清邪丸的事。

  瑾鸢闻言,眸中闪过一丝诧异,好奇道:“您要这‘回春清邪丸’,所为何事?此丸药性猛烈,据说能补益气血,清涤内伏之邪。但如果不是气血耗损十分严重,常人用了,似乎反而会有副作用。”

  王舟脑海里浮现了草蜢那奄奄一息的孱弱病态,嘴角微扬,笑道:“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何处可得此药?”

  瑾鸢虽心存疑惑,仍温婉告知:“或许,您可以去古方斋看看。”

  古方斋,是扶光城内誉满杏林的名药房。坐落于古方街的正中央,积淀深厚,远近驰名。人皆云:“先有古方斋,后有古方街。”

  之前王舟也曾私下以玩笑的方式问过张李二人,但他们连“回春清邪丸”的名字都没听过。他虽然很想找其他人打听,却也不敢随意到市肆中的小药房里问询,免得遭到怀疑。

  原因很简单,他还不清楚这“回春清邪丸”,是不是修道者专用的药材。

  奉天朝商贸发达,律法宽松,无论是奇珍异物、古玩志怪,一切百无禁忌,皆可售卖。但那仅仅针对不涉及道术的东西。一旦涉及到立国之本的道术,则风声鹤唳,严苛异常,万万不可轻易越界窥探。

  一旦被人发现卑劣的二皮匠之流,除了口口相传的行业护身法外,竟然还偷偷窃习道术,那可就不是他王舟一个人受罚就能解决的事了,也许还会连累师傅和父母。

  亲族邻里同气连枝,一人有罪,众人同受刑罚,此乃奉天朝维系社会秩序的一大峻法。

  如果这“回春清邪丸”真是修道专用的药材,那么肯定进入了官府的管制名录。即便是问询,也许都会记录在案,留下祸根。尤是小药铺者,为了领取官府的奖赏,也许什么事都会干得出来。

  当然,如果王舟是天道院子弟,那就另当别论。但现在,他已经与这个途径失之交臂了。因此,在搞不清楚“回春清邪丸”是什么东西之前,王舟绝不会轻举妄动。

  现在,他知道了城内最有名的药房里就有得售卖,说明并非修道管制药品,放心了许多。但王舟还是对瑾鸢抱有一定戒心,话不全信,因此特地挑了这个人最多的时间去问。

  思忖之际,王舟已到了古方斋门前。店面古朴沧桑,空气中药香隐隐。王舟走出人流,步入斋内,但见药柜林立,药童穿梭其间,或束药成包,或持秤量剂,一派秩序井然。

  好一个名药房!

  王舟一直静候于大堂,直到身旁扶老携幼者越来越多,熟练的药童已然忙不过来,见习观摩的药童自内室而出,才抓住机会上前。

  “这位客官,您要买些什么?”一名见习的小药童面带稚气问道。

  王舟见他怯生生的样子,便故作熟稔之态,道:“我家主人吩咐,要一粒‘回春清邪丸’。”

  “好的。”药童见他轻车熟路,言词笃定,便没有问什么,径去后方柜台上取药了。

  王舟面上淡然自若,内心却窃喜。取得慢也不打紧,关键是不要问东问西。不求速达,但求无虞,不要横生枝节便可了。

  不一会儿,小药童便手持一精美瓷瓶而出,当着王舟的面打开瓶盖,一股淡淡药香悠然飘散。药童从中倒出一粒,其色微褐,光泽内敛。

  药童以洁净绸帕包裹此丸,双手呈上,言道:“客官,此乃回春清邪丸。此药性寒,需配以温酒服之。价为白银一十五两,望贵人安康。”

  王舟听了,暗暗叫苦。

  十五两银子,怎么这么贵?!

  他只带了五两银子,已是全副身家,连半颗都买不到。他心念一动,赶忙问道:“对了,你们这‘回春清邪丸’,和别家比,怎么样?我家主人让我对比一下,好好选一选。”

  药童听了,有些紧张,不知如何回答,便去叫来附近一年长的药童。这后来的药童明显更加老练,听了小药童的耳语,便上前招呼王舟,笑道:

  “客官有所不知,我们古方斋之药,一者选材精纯,无有伪杂,二者炮制得法,分寸不失,三者采用了古传秘方,因此绝非他肆所能比及的。城内天道院特专门指定我们古方斋为生徒制药,就是明证了。”

  “原来如此,”王舟佯作大喜,道:“好,那你们先把药丸妥善收好,我先去别家把刚定的药退了,稍晚过来,一并取了。”

  “好的,多谢客官选择古坊斋。”药童听了,面露喜色。

  王舟头也不回,走出古坊斋。

  其实他仓促之间所说的脱身之辞,如果细细推敲,有很多逻辑谬误。但人都是这样,只要在他眼前画了饼,一些无关紧要的小瑕疵,他便会自己说服自己了。

  现在的问题是,这回春清邪丸竟然需要十五两银子。

  他也曾想过看一遍便直接在岛上具象,但有了上次取酒的经验,他知道这样只能模仿得外形,根本行不通。他身上这五两银子,已经是他半年多的积蓄了,按照这个速度,岂不是还要再等一年多?虽说比起草蜢自行恢复,已经要快上许多了,但王舟心中仍不免感到一阵焦急。

  还至院中,王舟刺探了张李二人的存款,确定聊胜于无后,踌躇再三,还是决定去找师傅。只是师傅平时不苟言笑,神情淡漠,行踪也出没不定,王舟心里也没底,不知道师傅肯不肯答应。

  某天夜里,张李二人准备睡觉了,却发现平日里早早就休息的王舟,今天却反常地坐在院子里,望着门口。

  王舟笑笑,摆手示意他们两个先睡:

  他要等师傅。

  自从拜入师傅门下,跟着他的时间越久,王舟越觉得师傅身上有许多谜团。虽然这第五户院上挂的门牌是“鬼针刘”,但师傅其实大部分时间都不在院子里,不知所踪,只有出工的时候会回来喊上他们三个。他们对此早已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

  偶尔王舟起夜,也会碰见师傅回来休憩,但往往是第二天一大早,师傅便又起身出门去了。有时连续一两周没有生意,师傅一直不见人影,杳无音讯,也是很正常的事。因此王舟既然想找师傅,只能熬着夜,等他回来。

  月挂东篱,夜色已深。

  王舟轻揉着酸涩的眼睛,给微弱的油灯添油,自言自语道:“师傅今晚也许不会回来了…”

  忽然,门前一阵靴声响起。一个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师傅回来了?王舟赶忙起身,走向门口迎接。

  结果却惊讶发现,来的人不是师傅,却是一名官府的衙役。

  三更半夜的,官府的人来干什么?

  王舟心中一半失落,一半疑惑。不过他也清楚,对待官府来人,即使是芝麻小吏,这礼数也是万万不可少的。于是他整衣敛容,躬身行礼,问道:“大人深夜造访,有何公干?”

  衙役身着公服,脸庞瘦削,正眼也没看王舟,便道:

  “鬼针刘在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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