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军里三层外三层,“行者”武松身居垓心,眼里却只有兀颜光一个,身在空中,双刀早就一前一后,劈向敌帅。
武松左手“天涯”刀迎头砍到,兀颜光强撑着举起方天画戟格挡。只听得“咔嚓”一声,方天画戟应声折断,原来武松持刀的乃是麒麟臂,力量奇大无比,砍断方天画戟之后,余势未消,铮地一声,火光迸散,又划过护心镜,刀刃过处,护心镜四分五裂,却没能伤到兀颜光。
兀颜光被这一击之力震得气血翻腾,刚刚被鲁智深“神魔归位”打出的内伤雪上加霜,又是一口血飙出,差点儿喷到武松身上。
武松使得乃是连环刀法,左手“天涯”刀不中,右手“明月”刀如影随形而至。兀颜光已无招架之力,只凭借本能向后一仰,试图躲避。“明月”刀的刀尖贴着铠甲划过。
兀颜光披着三重铠甲,贴里一层连环镔铁铠,中间一重海兽皮甲,外面方是锁子黄金甲。武松那一刀砍过,只透过其中两层,兀颜光再次逃过一劫。
武松两刀不中,身体已经落在地上,待要再次腾身而起。兀颜光哪里还敢停留,挥手将半根方天画戟掷向武松,拨马回头便走,身后辽兵簇拥保护。武松急忙闪身躲过攻击,起身追时,四面辽军涌来,将他围困在中央,无法追击兀颜光。
武松挥舞雪花镔铁双刀,护住周身,四处寻找其余众好汉。见“黑旋风”李逵、“病关索”杨雄、“拼命三郎”石秀、“八臂哪吒”项充、“飞天大圣”李衮五人被辽军围定,背靠背结成圆阵,与辽军抗衡。
辽军人多势众,围攻众好汉。李逵双板斧极具杀伤力,磕着就死,碰着就亡,令辽军颇为忌惮,不敢近前。杨雄、石秀二人武艺高强,辽军急切间近身不得。
只有项充、李衮武艺稍弱,在万人级别的对手持续攻击下体力不支,手中短兵器对辽军伤害有限,无甚威胁,全靠团牌防御加持苦苦抵挡。
辽军看出项充、李衮是五人中的薄弱环节,于是加强对二人的攻击,企图先结果他两人,再对其余三人各个击破。
近身作战,项充还能抽冷子射出一柄飞刀射杀对手,令辽兵分神防范,李衮的标枪乃是中远程攻击武器,射出需要一定的发力距离,在辽军挤压下,作战空间过于狭窄,让他腾不出空档,因此处境最为艰难。
辽军刀兵与枪兵互相配合,发现了李衮的弱点,只见两名刀兵不断向李衮进攻,李衮只能用手中金精獬豸牌防御,辽军枪兵趁李衮防住上面砍刀的时机,突然从下方偷袭,登时刺穿了李衮的小腿。
李衮惨叫一声,扑倒在地。
项充大惊,急忙上前补防,用玉爪狻猊牌护住李衮身体,不料情急之下,他的背后露出空当,被辽军一枪刺中,大叫一声,扑倒在地。
李逵、杨雄、石秀三人正与面前众多辽军激战,陡然听到声音,发现项充、李衮二人中枪,急忙去救,为时已晚,二人已经死在辽军密集的刀枪之下。
李逵暴怒,大喝一声,狂战士附体,扑进辽军人群之中,双斧旋风一半砍向杀死项充、李衮的辽军,口中兀自叫骂:“还俺兄弟命来!”
辽军虽众,也怕遇到不要命的,一时之间无人能挡得住李逵,被砍得七零八落,不成阵型。
此时武松已经凭借超强战斗力杀到众人跟前,与李逵、杨雄、石秀会合一处。
武松的武艺跟其他三人根本不是同一个级别,辽军再多,也挡不住他的一刀,举手投足之间,已手刃上百人。李逵、杨雄、石秀有了主心骨,稳住阵型,四大天罡组成了升级版的“死神战队”,开启屠戮模式。
随着主帅兀颜光撤出战斗,李复、狄圣两员副将也死了,辽军无心恋战,边打边退,陆续跟着兀颜光撤军。
朱武率领众将与燕军上前接应武松等人,追杀一阵,收住兵马,原地休整。
众好汉先上前去看“花和尚”鲁智深,只见他坐在地上,自叠起两只脚,左脚搭在右脚,自然天性腾空,双目紧闭,神态安详,已然坐化。
朱武率领众好汉跪在地上,双掌合十,默送鲁智深归天。忽闻一阵异香扑鼻,恍然间,鲁智深音容笑貌浮现在众人心间,栩栩如生。
朱武对众人道:“梁山一百单八将,鲁大师年纪最长,为人刚正不阿,性喜锄强扶弱,令人钦佩。都道他‘两只放火眼,一片杀人心。’其实最是与佛有缘,若论慈悲之心,我等兄弟无人可及。”
“豹子头”林冲道:“鲁大师与我父亲有交,与我亦师亦友,此番为救我等牺牲自己,可谓大义。”
武松道:“可惜让兀颜光那厮逃了,未能报此大仇,深以为憾!”
朱武道:“先葬了战死的众位兄弟,我等坐地说话。”
于是收拢阵亡将士的尸骨,烧化安葬在山后。朱武、卞祥、林冲、呼延灼、武松、李逵、史进、杨雄、石秀、燕青、韩滔、裴宣、杨林、乐和、汤隆拜了,聚集一处。
朱武道:“跟众位兄弟说一件事。”
众人见朱武面色凝重,心中都觉他要说出的话一定非同小可,于是都凝神倾听。
朱武道:“咱们被朝廷卖了。”
此言一出,众好汉震惊不已,面面相觑。
只听朱武继续道:“兀颜光围滑州城,志在围城打援,澶州徐京、张开的兵马未到,我只道他们知晓兀颜光的计策,按兵不动,静观战局发展。但是我等出城与辽军血战一日,直到滑州城失陷,仍然未见澶州城的动静。如今我等经过千难万险,逃到澶州地界,然而,你们可曾见过澶州一兵一卒?”
众好汉各自思考,也觉不可思议。
林冲道:“徐京、张开在北疆与我军并肩作战日久,同生共死,有些情谊,大敌当前,不至于见死不救,燕王言下之意,这都是朝廷的旨意?”
朱武眼睛看着远山,道:“也许,是宰相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