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军有“白日鼠”白胜和耿恭当先探路,摸清了宣州、歙州一带的地形,先锋军“霹雳火”秦明、“镇三山”黄信率马步军一路突进,“立地太岁”阮小二、“活阎罗”阮小七率水军船队顺流直下,秦军迅速来到宣州。
秦明、黄信在水阳江边顺利端掉江南陆地部队的营寨,阮氏兄弟配合刘光世、金节在水阳江上打败严勇的江南水军,与张叔夜、周昂、赵谭会合,一齐攻打宣州城。
宣州城内,江南军东厅枢密使吕师囊听闻徐统、范畴、卓万里遭秦明、黄信劫寨,全部阵亡,再看看身边的“霹雳神”张近仁、“太白神”赵毅、“太岁神”高可立,“江南十二神”只剩下了三人,不禁悲从中来,潸然泪下。
张近仁劝慰道:“枢相毋需悲伤,北军深入江南腹地,补给线漫长,粮草不济,利于速战速决,我军打防守反击战术,袭杀张叔夜,令彼生乱,北军必败!”
吕师囊道:“宣州城中只有一万五千军马,而张叔夜、秦明总计五万多人马,还不算水军,我等守都守不住,如何反击?”
张近仁道:“枢相与赵毅守城,给末将与高可立五千人马,埋伏在城外,伺北军攻城之机,我等用锋矢阵突击张叔夜中军,袭杀张叔夜,枢相趁乱率军出城夹击,可以得志。”
吕师囊道:“此计可保万全?”
高可立接言道:“我军处于劣势,只有依张将军之言,擒贼擒王,出奇制胜,才有一线生机。”
张近仁、高可立二人在“江南十二神”中资历位居中游,但都是智勇双全之辈,被吕师囊倚为左膀右臂,此时他二人出此奇策,吕师囊别无他法,只好答应。
张叔夜已经探得宣州城内吕师囊的守军不多,他便与刘光世、秦明、赵谭分别率领军马将宣州四面围定,志在全歼宣州的江南军。
张叔夜、周昂统领的这支禁军共有一万八千人人,负责进攻南门。周昂是名副其实的朝廷第一武将,率步军攻城的重任便交给他,张叔夜只带领三千马军作为预备队,在后方督战。
即便是名将张叔夜,也料想不到对手会在极端劣势的情况下,竟出奇策,把他当作了猎杀的目标,对此未加防范。
约定的时辰一到,周昂、刘光世、秦明、赵谭四支部队一齐攻城,杀声震天,城上乱箭齐发,城下架起云梯、攻城锤,宣州城头一片风雨飘摇。
张近仁、高可立站在暗处,通过旗帜发现了张叔夜,果然不出所料的位居后军,心中窃喜,率领军马慢慢靠近,进入一箭之地下令全军突击,五千江南军摆成锋矢阵,直插张叔夜一军的心脏部位。
张叔夜身旁的亲卫看见突然凭空冒出一支江南军的人马,情急之下慌忙呼喊有贼。张叔夜下令变阵,三千马军组成防御阵型保护主帅。但仓促之间行动,阵型已乱,非但没能提升防御力,反而变得凌乱不堪,不成队列。
江南军的整个突击阵型中,张近仁、高可立亲自充当箭头,双枪并举,瞬间杀开一条血路,直奔张叔夜。
在锋矢阵进攻能力的加持下,兵力占优的江南军很快便将张叔夜的朝廷禁军从中切成两半,张叔夜和他身边的一小撮亲卫部队暴露出来,处于危险境地。
张近仁、高可立如同一条毒蛇的两颗獠牙,狠狠地向张叔夜扎去。
张叔夜不愧名将,突遭袭击之下沉着冷静,领着数十骑亲军利用地形在乱军中穿插,避开江南军锋芒,向周昂攻城的方向逃去。
张近仁被双方纠缠激战的兵马阻住,无法靠近张叔夜,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跑远,不由心中大急,若让张叔夜逃了,斩首行动失败,宣州将遭到灭顶之灾。
高可立反应迅速,立即收起长枪,取出雕弓硬箭,施展百步穿杨的神技,一箭射向张叔夜。
乱军之中张叔夜听见箭矢破空呼啸之声渐近,不敢回头,急忙伏在马鞍上闪避,那箭如同长眼一般突然下坠,射中张叔夜后背,嵌在铠甲上。
张叔夜大叫一声,口吐鲜血,几乎堕马。身旁亲军死命保护,继续向宣州城下奔逃。
张近仁见高可立得手大喜,只是不知张叔夜死活,于是拼尽全力杀散前方挡路的朝廷军,率军奋起直追,务要取张叔夜性命。
高可立也怕张叔夜不死,第二支箭已经离弦激射而出,飞向张叔夜。
那箭精准的划出一道弧线,从天而降,眼看就要再次射中张叔夜。忽然一骑从旁飞出,赤红色的火龙驹上一将手持金光四楞简,瞅准那箭的来势,一简将箭打落,大喝一声:“保护张招讨回营,这里交给我!”
原来是车骑将军、右义卫亲军指挥使、京师八十万禁军副都教头周昂赶到,救下张叔夜,倒提开山金蘸斧,迎向疾奔而来的张近仁、高可立。
他看见后军旗帜散乱,立刻意识到后军张叔夜遇袭。一军主帅如果有个三长两短,对军队士气打击非同小可,周昂不敢延俄,放下攻城部队,亲自单骑去救,他没能赶上阻止高可立射伤张叔夜的第一箭,却成功拦截了足以致命的第二箭。
张近仁、高可立追击张叔夜,突然看见一骑当道,拦住二人。二人认出是朝廷第一高手周昂,先吃一惊,急忙勒马。
周昂手提大斧,阴着脸冷笑道:“向日就是你二人杀死了朝廷大将陈翥、吴秉彝,今日又射伤我家元帅,须饶你不得。你俩人一齐上吧,省得我麻烦。”
张近仁、高可立,知道周昂厉害,均不敢与他单打独斗,二人搭档日久,心意相通,无需多言,双枪联手,杀向周昂。
周昂以一敌二,战斧在他手中举重若轻,上下翻飞,二十余合后,打得张近仁、高可立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再打下去,二人将有性命之忧。
高可立不甘心就此死在周昂手中,期盼险中求胜,只见他虚晃一枪,抽身便走。周昂并不追他,一柄大斧只向张近仁身上招呼。
高可立冲出三五十步,忽然回身,故技重施,弯弓搭箭,射向周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