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军占领定州,收拾战场,计点攻城战共死伤战士四千人,这还是在有火炮军的强力掩护下造成的伤亡,可见攻城战对于进攻一方而言是多么的惨烈。
“白花蛇”杨春被阿里奇一枪刺落马下,但是由于阿里奇的目标是朱武,因此这一枪十分随意,没有刺中杨春要害,杨春捡回了一条命。
另一个意外发生在“中箭虎”丁得孙身上,他用飞叉去标阿里奇,反被阿里奇接过飞叉回掷,刺中前胸。飞叉有三个尖头,嵌在丁得孙的护心镜上,没能造成致命伤害,丁得孙也侥幸存活。
但是另外两名好汉“独角龙”邹润和“花项虎”龚旺没这么幸运,命丧阿里奇之手。
朱武命厚殓龚旺、邹润,对众好汉道:“龚旺兄弟跟随张清归顺梁山,虽然上阵功劳不著,但也兢兢业业,多有苦劳。作为原朝廷武将,念及旧主恩情,情愿与张清留守梁山,没有跟随秦王前去接受招安,足见义气深重。”
众人尽皆默然。
朱武又道:“邹润早些时候跟着他叔叔邹渊在登州登云山落草,作为天下十三座绿林山头中的一员,也是唯一一个位于山东,却加入‘绿林西盟’的山头,曾经参加了‘绿林西盟’在少华山上的第一次聚义,回想起来,仿佛就在昨日。”
众人又是一阵唏嘘不已。
朱武叹道:“如今邹润在我面前死去,让我如何去跟他叔叔交代。”
林冲劝慰道:“生死由天,人各有命。燕王无须过于自责。我等既然选择了征战之路,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但凭一腔热血,成就一番事业。”
众好汉随声附和。
诸事安排已毕,朱武召集手下将领,说道:“洞仙侍郎、阿里奇已殁,定州也夺了回来,我军面前便是洞仙文荣把守的保州。我欲一鼓作气拿下保州,众位兄弟可有建议?”
杨雄道:“小弟在辽国蓟州衙门里待过,知晓洞仙兄弟关系至契。如今哥哥洞仙侍郎死于燕王手中,弟弟洞仙文荣必定急于报仇。依小弟拙见,可利用洞仙文荣报仇心切之机,诱他出兵。”
朱武道:“杨雄所言甚合我意。”
于是朱武安排“花和尚”鲁智深、“行者”武松、“病关索”杨雄、“拼命三郎”石秀各领五千兵马,围困保州城四门,“豹子头”林冲、“双枪将”董平、“金枪手”徐宁、“病尉迟”孙立各领三千军马,陈兵保州城西北、东北两侧,摆出一副围城打援的架势。
朱武亲自率领三千人马为预备队,在北门不远处的山坡上督战。
大军调动,朱武命令大张旗鼓,毫不掩饰。
保州城里的辽国十一曜大将南方荧惑洞仙文荣得到探马传报,当即识破了朱武的战术意图,冷笑一声,心想:此贼合死,自己送上门来,且把来杀了,与哥哥报仇。
正在这时,南京析津府传来郎主耶律辉的旨意,大意是:听闻洞仙侍郎、阿里奇、咬儿惟康和千万将士为国捐躯,朕甚是痛惜,为保全辽军实力,不做无谓牺牲,令保州洞仙文荣、安肃军耶律得荣、广信军耶律得华、易州耶律得忠、涿州耶律得信各部退守南京析津府,避开朱武锋芒,以退为进,集中力量谋求反击。
洞仙文荣和四位皇侄接到耶律辉的命令,各自收拾人马撤退。
朱武知道了辽军各部异动,传令派出去的八支燕军人马改变战术目标,全力追击撤退中的辽军。
鲁智深、武松、杨雄、石秀领着步军,林冲、董平、徐宁、孙立统领马军,八支部队走位飘忽,令人摸不清方向。各路辽军也不知道追兵现在何处,只顾走。
因为辽军五路人马分别驻扎在五座军州,距离辽国南京析津府远近不同,使燕军各路追兵的目标不同,行军线路全部打乱。
洞仙文荣乃是与只儿拂郎、乌利可安、曲利出清齐名的大辽四镇主帅之一,战术素养极高,他瞅准机会,率领手下一万三千人马——其中一部分还是哥哥洞仙侍郎失败后从定州逃出来的散兵——忽然折回,从燕军两路人马行军的缝隙中穿过,直奔早已探明位置的朱武部队。
洞仙文荣的目的很明显,旨在利用燕军分散追击的时机,通过穿插迂回,直取燕军后路,击杀兵力薄弱的朱武预备队。
为了追求速度,以便在燕军援兵到来之前狙杀朱武,洞仙文荣命令全军急行军,因此队伍呈衡轭阵,整体队形被拖得很长。洞仙文荣率领最精锐的三千骑兵冲在最前面。
朱武的三千预备队驻扎在保州城北的山坡上,朱武站在视野开阔处,挺直身板,玉树临风。
只见远远的一个小黑点,转瞬之间几个起落,来到跟前,却是“鼓上蚤”时迁,只听时迁道:“来了!”
朱武点点头,回头跟身边的“跳涧虎”陈达说了几句,陈达转到山坳处。
那里接到命令的一千火炮军,在“轰天雷”凌振的指挥下,将炮架调整好角度位置,炮膛中填满火药,一切准备就绪。
洞仙文荣的三千骑兵精锐进入朱武的视线,朱武生出恻隐之心,但表面上平静如水,身形纹丝不动,衣袂在初春的暖风中猎猎作响。
只听一声号炮响过,风火炮齐发,响声大作,震耳欲聋,无数火炮落入辽军骑兵阵中。
在这个时代,火炮是威力最强的武器,尽管有机动性差、命中率低、没有防御能力等诸多缺点,但在定点的攻坚战和狙击战中却是地狱级的存在。
只见火光落入辽军阵中,一时之间人仰马翻,血如雨下。
尽管有超过半数的火炮都打偏了,但每个落入人群的火炮都造成大面积杀伤,不到一柱香的时刻,炮声停了,此时辽军先锋部队已经伤亡过半,余者正四散逃离这个修罗场。
燕军中“九纹龙”史进率领一千马军杀入战场,追杀辽军散兵。以“黑旋风”李逵为首的“死神战队”也率领五百滚刀手迎着辽军来的方向逆行杀去。
辽军早就被火炮惊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有战心,都忙于逃命,组织不起有效抵抗,被史进、李逵杀得尸横遍野。
也是朱武对火炮军的运用尚不娴熟,初学乍练,没能让各兵种形成战术配合,否则让火炮攻击与马步军的梯次攻击达到无缝衔接的程度,这支辽军恐怕会全军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