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将二十八宿室火猪祖兴在曹州见过吴王柴进之后,领了秘旨,马不停蹄来到南京应天府。
刚好方腊亲自率领左丞相娄敏中、右丞相祖士远、元帅谭高、亲军正指挥使白钦、亲军副指挥使景德、将军夏侯成、伍应星和一十八万江南军,从两浙路睦州押运粮草千里迢迢赶到南京应天府。前方有柴进开路,这支军马没有遇到任何抵抗。
祖兴先去见了叔叔祖士远,由祖士远领到圣公方腊面前。
方腊、娄敏中、祖士远、谭高等人听了祖兴的汇报,俱都展颜微笑。
圣公方腊道:“祖兴这么多年在北国冰天雪地之处辛苦,就回到江南军中罢,在朕这里做个统制,积功升迁,前途无量,也不枉你在辽国一场!”
祖兴叩谢道:“乌利可安、曲利出清还等着小人回话,待圣公一统天下之时,小人再回归麾下,才得圆满。”
方腊哈哈大笑,道:“祖士远,你家出此麟儿,日后必定兴旺!”
右丞相祖士远连忙称谢。
祖兴又道:“还望圣公尽快率军进攻汴梁城,有辽军在北边牵制朝廷一十五万人马,京师空虚,圣公大军如泰山压顶,一举可下,机不可失!”
方腊征询众人意见,道:“众卿以为如何?”
左丞相娄敏中道:“宋军满打满算不过二十几万人,如今十五万在外围与辽军作战,东京开封府守军不超过十万,可以一战。”
右丞相祖士远道:“关键是时机,若宋军收缩防线,急切难攻,现在东京开封府东南一侧防御空虚,北面曹州又有吴王挡住宋江和朱武,正是天赐良机,要圣公问鼎中原。”
方腊闻言大喜,道:“既然两位丞相都这么说,再无迟疑,即刻便发兵攻打汴梁城,祖兴可回去告诉乌利巴索和曲利拐弯……”
祖士远小声提醒道:“是乌利可安和曲利出清……”
“呃……”方腊道,“反正告诉他们,朕打东京,要他们好生盯住北边,莫要延误战机。”
祖兴领命,不敢耽搁时间,辞别圣公和众臣,上马直奔滑州,复命而去。
元帅谭高禀道:“请圣公下旨,谭高率军四面围攻汴梁城,誓要拿下东京,生擒赵佶。灭宋之战,在此一举!”
方腊正要说话,引进使冯喜来报:“皇叔大王方垕、殿前上将军方杰从曹州来见圣公。”
方腊道:“快请进来!”
只见方垕、方杰祖孙二人觐见圣公,行了君臣之礼。
方腊连忙扶起,道:“自家骨肉,不必行此大礼。皇叔、皇侄不助吴王把守曹州,怎么来到南京应天府?”
方垕道:“吴王让我二人率兵两万,助圣公进攻汴梁城。”
方腊大惊道:“吴王怎知我要进兵东京?”
方垕道:“吴王不知圣公也有此打算,只是让老臣向圣公进言,如今东京汴梁城内防御空虚,圣公手握重兵,正宜一鼓作气,拿下东京,天下可定。”
方腊道:“朕正打算让谭元帅领兵进攻东京开封府,与吴王不谋而合。”
方垕道:“吴王还有一言,劝圣公御驾亲征。”
方腊道:“这是为何?”
方垕道:“辽军、齐军都在觊觎东京开封府,谁先拿下东京,自然天下震怖,声名远播。若圣公能亲自擒获大宋皇帝,其象征意义无需多言。”
方腊恍然大悟,道:“非吴王,吾实不悟。朕亲手终结大宋,便可顺理成章接手天下,谁敢不服,哈哈,妙哉!朕取代赵佶之日近在眼前,众卿就跟朕一起见证这一历史时刻吧,哈哈!”
众人罗拜于地,齐声喊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方腊志得意满。
方垕道:“吴王派我二人前来,便是协助圣公入主东京皇宫的举措。”
方腊道:“太子如何不来?”
方垕道:“吴王甚是精细,早有安排。待打下东京汴梁城之后,圣公在内主持大局,太子随吴王扫清外围势力,天下谁不敬服圣公父子的军威。”
方腊龙心大悦,道:“天赐吴王给朕,待平定天下之时,当赐吴王江南为封地,永镇南藩。”
方垕道:“当务之急,还是赶紧调兵遣将,进攻汴梁城为宜,莫要错失良机。”
方腊道:“皇叔说的是,众臣听令!”
东京开封府朝廷,宋徽宗闻报,方腊亲率二十万大军从南京应天府杀奔汴梁而来,惊得面如土色,急忙召集众臣问计。
张叔夜道:“陛下勿忧。臣手中有六万禁军,杨志将军也掌握着三万余人,京师还有七万预备军,足以抵抗方腊二十万大军。只要撑住方腊的三板斧,四处勤王大军赶来,京师固若金汤。”
宋徽宗叹道:“危难之时,凸显张将军才是国之栋梁。”
张叔夜得宋徽宗夸奖,激动之余,连忙道:“臣为大宋江山,虽粉身碎骨,在所不辞!”
宋徽宗道:“朕将京师这十六万人尽皆托付给将军,将军胜则国存,将军败则国灭。”
张叔夜顿感肩上的责任重大,同时一种久违的豪情壮志油然而生,慨然应道:“陛下放心,臣誓驱反贼,不死不休!”
当下张叔夜安排周昂、杨志、王禀、赵谭把守汴梁城四门,把开封府衙门当作禁军指挥部,他与刘光世、赵安抚、陈瓘、滕府尹、罗戬、从参谋、耿参谋在衙门里居中指挥,另派“孙佛儿”孙定率领京师捕快纠察城内,以防盗贼作乱。
张叔夜既懂军事,又做过济州知府,把京城军政安排得井井有条。宋徽宗十分放心,方知以前受“六贼”所惑,用人不当,埋没了许多人才,于是将吏部尚书余深唤来,令他整顿吏治,趁此机会撤掉一批冗员,捉拿贪污腐败官吏,东京开封府竟因祸得福,吏治清朗。
圣公方腊的江南军兵临汴梁城下,见汴梁城头战旗招展,宋军杀气腾腾,也自凛然,对手下众臣道:“宋军有备,不可轻敌。”
方垕道:“可令白钦、景德领军五万攻东城门,夏侯成、伍应星领军五万攻西城门,方杰、谭元帅领兵五万攻南城门,留下北城门,宋军必不肯死战。我与陛下将兵五万在后方静候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