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丈青”扈三娘落马,王禀本想上前一刀结果她的性命,但见扈三娘如花似玉一个女流,武艺能到这个地步实属不易,杀掉殊为可惜,便顺手活捉上马,擒回本阵。
“矮脚虎”王英见妻子被擒,肝胆俱裂,不顾一切上前争夺。对面宋军阵中周昂抡一条开山金蘸斧拦住去路。
王英再怎么爱妻心切,也知道周昂想弄死自己恐怕都不需要兵器,见不是头,拨马便回。
张叔夜趁势麾兵杀向齐军。
齐军本就兵少,又见两个主将一个被擒,一个败回本阵,哪里还有战心,被张叔夜、周昂率领的三万朝廷禁军杀得七零八落。三千被奸,五千投降,只有两千人跟着王英败退。
王英左右无计,只好率军回到济州,求齐王晁盖发兵来救娘子。
张叔夜、周昂、王禀押着扈三娘和俘虏的五千齐军得胜回到曹州城,派人向东京开封府朝廷报捷。这是正牌朝廷军凭借自己的力量取得的少有战绩,因此值得大加宣扬。
高廉被公孙胜、乔道清二人的法力消灭得尸骨无存,张提辖、栾廷玉震惊之余,不敢与秦军抗衡,率领四万齐军急忙撤退,返回齐军营地,再图征战之计。
不料齐营已失,营中粮草、军器、辎重都被宋军搬运一空,张提辖、栾廷玉无可奈何,只好向济州撤军,向齐王晁盖回复战况。
济州城中,晁盖先后得知扈三娘被擒、高廉身死的情况,又惊又怒。
高俅也为叔伯兄弟高廉之死痛惜不已,向齐王晁盖献策道:“曹州张叔夜得宋江一支军马相助,急切难敌。且宋秦合兵,必然进攻济州,不如撤军暂回水泊梁山,先求自保,差人去报知辽人前来相助。此‘二虎竞食’之计。”
王英哭道:“我娘子还在宋军手中,天王千万将她救出,延俄时日,她哪里还有性命在?”
高俅叱道:“岂可为一女人破坏齐王战略大计!”
晁盖道:“王英先退下,容本王三思而行。”
王英大哭而去,寻思无计,扈三娘在他心中比天还大,想象她在宋营中遭受折磨,真是肝肠寸断。
王英忽然想起,如今唯一跟自己同病相怜的就是自己的大舅兄、扈三娘的哥哥“飞天虎”扈成,不如潜回梁山,去跟他商量。
说干就干,王英私自离开济州,出城往水泊梁山而去。因他是齐王手下为数不多的高级将领,守城军士未加阻拦。
王英是梁山一百单八将之一,对梁山地形轻车熟路,济州又离梁山不远,当日便来到山上,见到扈成。
扈成这才知道妹妹被宋军捉去,与王英二人抱头痛哭一场。
宋江率军打祝家庄时,殃及池鱼,扈家庄被李逵打破,扈太公受到惊吓,一命呜呼,众多家小死于战事。扈成只剩下这个亲妹妹,如今被宋军拿去,他不知自己留在梁山上还有什么意义。
二人哭过之后,商议下一步该如何处理。
王英道:“小弟私自离开济州,已经触犯军法,此生唯愿救娘子出来,不惜性命!”
扈成道:“我也只有这一个妹妹,不能护她周全,人生还有何意义!”
王英道:“不若如此,哥哥前去曹州向宋军投降,求他放过三娘。小弟去求燕王。如果张叔夜肯接纳哥哥放过三娘则已,如若不行,小弟便求燕王出面相救三娘,咱们双管齐下。”
扈成道:“此计可行,求燕王恐鞭长莫及,我就先去曹州设法保住小妹性命。”
二人商议已定,各自收拾东西,分头行动。
不料梁山内务由时文彬打理,十分井井有条,王英回山之事早有人报知时文彬。时文彬是个能吏,精细之人,便知情况有异,带领一众士兵将扈成、王英堵在各自居所之中,带到一处。
时文彬看看扈成,又看看王英,二人面上诚惶诚恐。
时文彬让手下都退出门外候命,屋内只剩下他们三人。
时文彬道:“听说扈三娘被宋军所擒,扈将军、王将军这是要去救人?”
王英忽然“扑通”一声给时文彬跪下,反倒吓了时文彬一跳,连忙上前将他扶起。
王英声泪俱下,将与扈成商议的计策和盘托出,又道:“时先生大义,看在王英重情的份上,放我和扈将军下山去吧,大恩无以为报,若有来生,必定加倍相还!”
扈成也求时文彬。
时文彬叹道:“晁天王重用高俅,时文彬也无所留恋,不如就跟你们一起走。”
扈成、王英吃了一惊。
王英道:“不要梁山了?”
时文彬道:“按照目前的情势来看,晁天王必守不住梁山。秦王宋江、燕王朱武都已回军,岂肯坐视梁山沦落他人之手。我等就算留下,异日也难免遭遇刀兵之祸,不如早去。”
扈成道:“先生如何打算?”
时文彬道:“我自安排士兵今夜放松巡守,我三人三更悄悄下山,乘小船出水泊。扈将军去曹州,我和王英一起去见燕王。”
扈成、王英大喜,叩谢时文彬大恩。
是夜,时文彬、扈成、王英三人顺利潜出水泊。
次日梁山上的齐军寻不见三人,登时大乱,校尉下山,飞报齐王晁盖。
晁盖大惊,一面派人四处抓捕三人,一面整顿兵马离开济州,返回梁山驻守。
此时扈成已经单枪匹马叩开曹州城门,被守城士兵押着去见张叔夜。而王英和时文彬则绕道前往徐州,寻找燕军踪迹。
燕王朱武率军在扬子江北岸截击半渡的江南军之后,水陆并进,过了泗州,来到徐州界内。滞后的探马陆续报告吴王柴进率领的江南军行踪。
前番燕军偷袭得手,令江南军损失了两万人马,但八万大军仍然比朱武水陆军马加起来还多上一倍。朱武尤其忌惮的是南国四大元帅都在柴进麾下,就凭燕军将领目前的实力,尚不足以与之抗衡。
更何况,江南军阵中还有郑彪这个法师,在扬子江之战中,水军已经领教过郑彪的威力,朱武不想硬碰这个无法克制的对手。
他想到一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