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玄对于李恽的谎言并不怎么在意,直言相问:“李二虎或者是座山雕公子,你意欲何为,要知道这是夷男的汗帐范围,你真以为杀了曳莽还能跑的掉吗?”
李恽注视着问玄看了一会才缓慢说道:“第一,你真以为我敢半路折返来找他的麻烦会是个怕事的人吗?我连他哥哥都敢杀,再杀了他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李恽还没来得及说第二条呢,问玄却一下站了起来,吓得黄升也跟着站了起来。好在问玄只是短暂的失态,马上就平复了下来,再次盘腿坐下了。
李恽刚准备继续讲第二条,问玄抢先开口了:“你说拔灼是你杀的,这可就有点好笑了,不说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就是你的那个武艺超群的手下,也不可能在几十号人的护卫下杀掉拔灼。”这个事问玄倒是说的不错,按常理的确是这样,可是李恽用上了炸弹,这就是在认知以外的东西了,但是这个事李恽却是不可能告诉他的。
李恽对问玄的话很是轻蔑,斜着眼说道:“拔灼是被人一刀捅在了脑袋上致死的,脑浆子都扯出来了,我亲自杀的。”说到这感觉有点喉咙发痒想呕吐的感觉,还干呕了几下。可惜这里的水和奶都被下了药,要不然还可以喝上一口压一压。
问玄却是不信的,回道:“你们见到了曳莽的人击杀拔灼,自然是知道他的死因的,这也是二王子追杀你们的原因。倒是不想你们还有这个胆量,敢回来找他报复。”
李恽也不急于反驳,笑了笑说道:“问玄道长,我见你武艺超群,据说之前夷男的病也是你治好的,想来是个有本事的人,不知道是因为何事流落到了这漠北之地。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我刚刚没说完的第二条,我回来只是找他麻烦,不是回来杀他;你可知是为了什么吗?”
见问玄不说话,李恽继续说道:“拔灼是我杀的,这个事随你信不信,而且就是我们三人去杀的;当然了,佐证是没有的,曳莽派来的人在拔灼死后被我灭口了,曳莽追杀我也不是我看到了他的人杀掉拔灼,而是因为杀拔灼这事,是我和他一起筹谋做的。”
李恽在说话的时候一直在观察问玄的反应,可惜的是此人养气功夫十分的好,半点反应也无。没趣的李恽只能继续说道:“我之所以答应帮着曳莽杀掉拔灼,是因为这个厮更蠢,他将来要是上位,对我大唐更有利,还有就是,曳莽许了两万匹马给我,而今已到朔州了。”
“问玄道长看起来是个应该是个聪明人,我不知道你选择帮助曳莽的目的是什么,或许和我的考虑是一样的,因为这个人蠢好控制些吧。但是我劝道长最好不要鼓动他来和我大唐为敌,不然的话,在下就算只是一个山贼,也是有办法取你们性命的。”
问玄终于是开口了:“就算是你杀了拔灼,马匹你也得到了,为何又要返回来呢?”
李恽假装叹了口气说道:“哎,这厮不讲信义,派人追杀于我。我回来也是为了收拾他一顿,好出口气啊,不然以后在江湖上被人看轻了不好混啊,我们威虎山的金子招牌不能砸在了我手上不是。”
问玄刚要出言反驳,李恽继续说了:“这样吧,问玄道长,等这厮醒了,我好好收拾他一顿,保证不伤他性命,然后我们就离开了,快马加鞭的赶回大唐,你呢,今晚应该是去守着夷男的,这事就当做不知道,你看如何?”
问玄却再次问道:“你弄那么多马回去,意欲何为?”
李恽有点不耐烦了:“这干你何事?我欲造反,你来不来,洒家封你一个一字并肩王如何?”这下就连问玄都笑了起来:“用驽马造反?”
码的你都知道还问,李恽难得的有点脸红,回道:“其实主要是为了扩大我的仁义商队,有了这么多马,天南海北的咋家的货物都可以到了,到时候富甲天下也不是问题啊。”
问玄却是摇了摇头,对着李恽说道:“我看你年纪不大,说话做事却是如此老成,一个字的实话都不肯说,却还想在贫道这里来套话,这位公子好算计。就算是贫道久居漠北之地,也是知道长安附近没有一座山叫威虎山;一个连真实姓名都不敢透露的人,说出来的话贫道自是不敢信的,自然也就没有实话给公子了。”
李恽再次笑了,笑的很灿烂,对着老道说道:“洒家说了很多的实话啊,可惜你不信。第一,洒家确实姓李;第二,拔灼确实是我们三人杀的;第三,杀他也确实是因为曳莽要蠢的多,对我大唐更有利;道长既然知道没有威虎山,想必也是去过长安的吧。”说完话丢了一块牌子给问玄,就是出门的时候王福给的那块,李恽时常揣在腰上的。扔给问玄也是想给个身份出去,看能不能套点话出来。
问玄接过来反复的看了一下,然后一脸震惊的看着李恽,缓缓的站了起来,对着李恽郑重的施了一礼。李恽还在想琅琊王氏居然这么厉害的时候,问玄说道:“公子果真姓李?”李恽也很郑重的点了点头:“当然了,我不姓王。”问玄竟然给李恽跪下了:“贫道问玄,见过郯王殿下。”
这下给李恽惊的不轻,出来这么久了,自己一直以李二虎的身份示人。横行整个漠北草原,这还是第一次被人当面认出来。而且这块牌子是琅琊王家的啊,咋就知道了我的身份的;旁边的黄升和韩宁都有点诧异,韩宁攥着人质不好动,黄升却是一步就找到了李恽身前,摆出了防御的态势。
问玄行完礼后很淡定的再次坐下了,还伸手示意黄升不要紧张。三人再次坐下后问玄才慢慢的开口说道:“琅琊王氏的身份牌,向来不给任何外人,持此牌的人也全都是王家嫡传后裔才有资格。但是唯一的例外,是当年王家家主亲自发出去的,却是给了当年年幼的郯王,由其管家保管。而且此牌王家的人也全都认的,公子既不姓王,就只能是郯王殿下亲临了。”
这种密辛就连李恽自己都不知道,这个地处漠北塞外的老道是怎么知道的,莫非你真的能掐会算。李恽盯着问玄一字一句的问道:“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