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时期,大国虎视眈眈,皆想吞并自周边小国扩大疆域。“南百国”,便是存于“末”、“陈”,两大国腹中之地。
随说南百也非是渺小之国,但面对末陈这两头大虎,还是要显得软弱无力些。国情四面楚歌,危急存亡、岌岌可危!
南山,便是南百国其中一块较小之地。离京都辽远,属偏远之地,极为贫困。
自打南百建国以来,此地也仅有一次,便是文帝时期,皇八子犯了错,被文帝发配到南山,从旨下发后,皇八子觉仕途依然消散,比起在牛衣岁月的南山虚度,倒不如死了自在。便在离京之日,白绫围脖,吊死皇梁。
从那之后,便再无皇子,发配至南山。直至今日,南山终迎来了它的第一任南山王!
破旧的城门外,一支寥若晨星的队伍迎面走来,其中,为首的是一位身穿黑色族服的年轻男子。
他骑着白马,驼着背,姿态看似有些懒散,小眯着眼睛,东张西望。抛去这些不成体统的姿态,他的模样,倒也是俊朗。端庄的五官,泛白滑嫩的皮肤,以及胡须刮尽的下巴,看上去也颇有书生之气。他的体型不高,约莫只有一米有六八,身子骨也是十分瘦小。
他便是现任南百帝“子温”的第十三子“子林”。也便是这南山封地的第一任大王。
“这怎么都没有人出来迎接?”
子林望了望城门口,用袖口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按照南百礼数,新任封王到达封地时,当地官员必须领上百名女子敲锣打鼓,迎接新王。
但如今的城门口,确实空无一人,宛如无人知晓,这位从京都前来的南山王一般寂静。
子林身边的侍从“常河”,见子林发问,立刻向他解释道:
“这南山之地,自打孝宗皇帝建国以来,便从未正在有意管辖过此地,久而久之,此地权势,便由当地县官牢牢掌控……”
子林并不想听常河讲述这些陈旧故事,便抢着他的话说:
“而且能被发配到这里的皇子,都是无权之辈,就算是半路死了,朝廷也不会过问,说白了,本王只是来当个空架子。”
“殿下明白便好。”常河眯了眯眼睛,头部微微下低。
子林虽是皇子,但出生卑贱,其母亲原本是庶民出生,民间医者。
崇观三年,子温帝出巡东苑,途中突发高烧,身边的太医无人可治,人心惶惶。
危急时刻,高太医忽然想起,民间相闻,这东苑林间,有一女身神医,可治百病,医术如神。
中承书听之,急差人兵分四路,急寻这位民间传闻中的女神医。
半日,一卒在一竹林草屋中寻得一女子。女子听闻,遂于卒奔于营中救治子温。
不出三日,子温帝高烧褪去,逐渐痊愈,果真如神!
事后,子温帝为报救命之恩,便将女神册封为嫔,带回了宫中。
而那女神医,便是子林的母亲,常虞姊。
走进城门,子林便晃动着头,四处张望。街上行人不多,屋户也十分稀少,基本上走过一座,便要行百步,才能再见到下一座,期间剩下的空地十分之多。
直至城中心,房屋才密集了些,尤其是商铺,格外之多,且都挂着李氏的招牌。
这令子林感到有些困惑,他寻问常河,这李氏究竟是何许人也?竟能垄断商行。
常河低下头,右手摸了摸下巴,,一副,深思了几秒:
“回殿下,这李氏应就是南山县官,李布绅,稍后,我们还得去拜见他。”
“拜见他?”
子林感到有些不快,明明自个儿可是正儿八经的南山王,竟要屈身去拜见那小小的县官,这简直是无稽之谈,可笑至极。
见子林有些不快,常河似乎并不以为然,微笑着打趣道:
“殿下此言差矣,来到人家地盘,屈身些,或许还能保个全尸。”
见常河的笑容,子林的心中不禁开始发寒,直起起皮疙瘩:
“你可真行,竟还能笑着说出这句话。”
说罢,他便高甩马鞭,加速而去,似乎是在逃离常河一般。
常河无奈地笑了笑,便也甩起马鞭,跟了上去。
来到王府门口,子林愣是半天说不出话。
脏乱的地面,破烂的屋顶,就连门,都只是用一块布凑的数。这破烂的大院想,莫说这是王府,说是一个巨大的牛棚也不为过。
但好在瞧着还算宽敞,稍加改造,倒也能勉强居住。
堂堂一个封王,竟要住这脏乱牛棚,可谓是前所未有,有失身份。
这王府,参杂着许许多多的无奈,子林也是有苦说不出。
常河十分敏锐,还未等子林开口安排,他便率先安排着下人,打扫着屋内卫生。
子林则是在一旁,观测着屋型,测算改如何改造,才能显得像样些。
经过几番测算,改造的犯案,倒也是不少,但这些方案都有一个共同的难点——“金钱”。
无论是小改还是大改,几乎都逃不过一个钱字。
虽说子林从京都出发,旧相识偷摸塞的那些银两,足以将王府改造一番,但也是倾家荡产,再无生活银两。
子林仔细一想,税收,那估计是被李布绅搜刮了去。朝廷那更是指望不上。
前路漫漫,还不只是死路还是活路,留些银两储备,还是更为妥当些。
经过几分中斟酌,子林最终还是放弃了改造王府的企划。只能暂且搁置,日后再另谋打算。
当务之急,应是要想着,如何在南山立足生根,才是重中之重。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在常河安排完王府所有事宜后,子林便带着他,前往县官府拜访。
虽说礼数相反,但毕竟是寄人篱下,屈身些,也是无可奈何之事。
途中,他们向行街的百姓询问着南山近期的情况,打探些消息。
不出所料,当地的百姓对于他这位新来的南山王几乎是浑然不知,闻所未闻。
当询问起与地县官李布绅的相关情况时,他们便胆颤心惊地说着什么,李大人乃天下第一贤、李大人实属当代陈珑烹等等等等夸赞的话语。
老乡异常的表现,令子林颇感怪异。当他想再次询问老乡其他问题时,却被委婉拒绝了。
无奈之下,子林只好停止了打探,避免打草惊蛇。
毕竟真相究竟是如何,一去便知了。
最后,他们二人便一路询问着县府的位置,很快,便到达了县府
县府的位置,位于县的正中心,虽说占地不大,然其装修的富丽程度,丝毫不逊色于京都的王府。
就连子林看完,都要感慨道,自己都没住过这等豪华的府邸。”
县府的门口,站着两个门侍,他们见子林与常河在门前鬼鬼祟祟地左顾右盼,便拔起了剑,怒斥道:
“闲杂人等,不得在县府旁逗留。”
子林被这门侍吓到了,他没有想到,如今的自己,面对一个小小的门侍,都要被剑指辱骂,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
一向冷静的常河,见门侍竟如此嚣张,有些恼火,历声厉色地回道:“大胆奴才……”
还未等常河说完,子林伸手档在常河面前,示意他停下。
子林并不想因此惹出事端,毕竟这县府里头,究竟是猫还是虎,还不得而知。小心驶得万年船,提防些,准没错。
常河也领回到了子林的意思,勉强地将气口咽下,冷盯着门侍。
“进去告诉李大人,我们是从京都来的,前来拜见李大人,,,,记住,要一字不漏的传。”
“滚!”
其中一较为年轻的门侍似乎并不以为然,他将利刃对准了子林,“你是个什么东西,李大人是你们……”
说话一半。
站在门右,另外一位较为老成的门侍,发觉到,子林身上穿着的衣物,并非常人所能拥有。
他急忙伸手扯了扯那气盛的门侍,拦住了他。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被扯着手的门侍,一脸茫然地看着老成的门侍,心中有些不解,但也安分地收起了剑,毕竟人家是前辈,这么多,自然也有他的道理。
老门侍见年轻的门侍镇定下来,便弯下了腰,对着子林恭敬地说:
“少爷在此等候,我便去向李大人传达。”
说罢,老成的门侍便拍了拍年轻门侍的肩膀,冷盯了一下。示意他不要招惹是非。
那年轻的门侍也怕极了老门侍那骇人的眼神,轻轻地向子林鞠了个躬,以示致歉。
很快,老门侍便传完话,匆匆地从屋内再次走到子林面前,弯下了腰:
“请二位先到厅内就坐,李大人随后便到。”
子林尴尬一笑。
自己前来拜访,已是礼数颠倒,给极了面子。但这位李布绅,却似乎还想高压自己一筹,竟让自己在客厅等候……
“真乃绝人也啊!”子林十分不快地感慨道。
心中尽是说不尽的委屈。对李布绅的为人,也有了一个初步的印象。
但,来都来了,即便是再大的委屈,也得强忍着受着。他无奈地拍了拍袖子上的灰尘,不满的走进县府。常河也紧更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