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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重生(2)

  话说灵堂那边姜阳当众宣读了东齐王遗诏,群臣奉诏跪拜储君。

  而另一边景和宫的东侧殿内,是姜诸的寝宫。姜萱和凌儿领着两个内监将满身是血的姜诸安置在榻上。

  待那两个内监退下后,姜萱便吩咐道:“凌儿,你去打盆水来吧!诸儿走了,我眼下唯一能为他做的便是让他干干净净,舒舒服服地走。”

  “是。”凌儿领命而出。

  姜萱心痛地坐在榻上抱着姜诸入怀,心中充满了悔恨。若不是自己向公子无知透露姜诸身份的秘密,想借公子无知的手来撼动姜诸的储君之位,不让他顺利继位。不曾想竟将他推入险境,引得公子无知萌生虎狼野心,企图夺位,并下毒将他毒害。不过,她是不会让公子无知最终夺得王位的。待她将姜诸的后事了了,便是新仇旧恨一起算的时候。姜萱咬紧牙,握紧双手,暗暗发誓。

  此时,门外来了一人——鲍叔。自姜萱数人出了灵堂,鲍叔便一直远远尾随着姜萱数人,鲍叔见室内只剩姜萱和姜诸两人,便不请而入。

  鲍叔在门外敲了两声,便自行进入,见到姜萱后,向姜萱行礼道:“鲍叔见过夫人。我乃公子阳的谋士。”

  “我知道你。此刻,你来此处所谓何事?”姜萱冷冷地问道。在姜萱看来,落魄之时的探望,不是冷嘲热讽便是落井下石,自然对他没有好脸色。

  “我是来替公子给夫人送信的。”言毕,鲍叔从怀里掏出一片竹笺递与姜萱。

  姜萱狐疑地接过竹笺,低头一看,只见四字:死而复生。

  姜萱将信将疑问:“这什么意思?”

  “回夫人,字面意思,请夫人守候好公子诸,一个时辰后便能与心爱之人重见。”鲍叔说完,便无声无息地退了出去,自以为地像从未来过一般。

  殊不知,有人一直站在暗处默默注视着屋内的一切。

  此言一出,姜萱的脑袋嗡嗡响,不会转了,整个人呆若木鸡。

  此时此刻,姜萱整个脑海里只有一句话:诸儿没死?姜阳没骗自己吧!

  ……

  此时姜诸脸色苍白,一动不动地躺在榻上,脸被擦得干干净净,身上带血的衣服也已换新的。

  姜萱默默守在榻前,不敢离开姜诸一步,双眼紧紧盯着姜诸,害怕姜诸会突然消失一般。

  虽说两人自小就认识,但从没有像这样近距离认真端详对方。突然,姜萱看到姜诸下颌与脖子交接处有一小片状物,心想这里刚才没擦干净,便伸手想把那片状物拿掉。谁知那片状物拿不掉,还变成更大一块。姜萱的动作停了下来,心里在犹豫还要不要再继续。她心里明白这是姜诸的一个秘密,既然他从来都没跟自己提起过,那现在要继续揭开这个秘密吗?

  就在姜萱犹疑的时刻,姜阳进来了。灵堂的事,姜阳已处理好了,交给鲍叔,有事的话会立即通知他的。

  “长姐,姜诸怎样呢?”

  姜萱见姜阳来了,像是见到救命稻草一般,立即抓住姜阳的手臂,严肃地问:“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诸儿到底怎么了?”

  姜阳见姜萱如此担忧,便对她和盘托出。

  “昨夜我来找姜诸,给他带去了一样东西,他看完后脸色变了,然后他心灰意冷地说了一句,天地间已容不下我。”

  “你给他带去什么?竟然让他萌生出绝望。”姜萱蹙眉问道。

  “父王的遗诏。”姜阳答道。

  姜萱大为意外:“父王的遗诏在你身上?”

  “是的。”

  “是公子无知手中的那道吗?”

  “公子无知手中没有遗诏。”

  “没有遗诏?那他在灵堂口口声声,不断拿此来胁迫诸儿,是虚张声势?”姜萱一时难以相信。

  “遗诏的确一直在我这。”

  姜阳的话让姜萱一时迷糊了。姜萱之前一直觉得自己在操控全局,如今却有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

  “阳儿,你从未提过你手中有父王遗诏。”姜萱的目光紧紧盯着姜阳,那目光中带有几分受伤的背叛感。

  面对姜萱的目光,姜阳羞愧地低下头道歉:“长姐,对不起,此事我一直瞒着长姐……”

  姜萱出言打断姜阳的道歉,如今她只想搞清楚遗诏的内容:“阳儿,你告诉我,那遗诏写了什么?”

  姜阳面露难色:“长姐,这……”

  姜萱见姜阳迟疑,语气严厉地反问道:“怎么?事到如今,还想瞒着我?”

  从小到大,姜阳一直当姜萱亦姐亦母亦父,万事都不敢瞒她,唯独此事尚未尘埃落定,只能暂且隐瞒。

  “长姐,并非我有意隐瞒,是因此事事关姜诸生死,我不敢多言。不如待姜诸醒来,由他定夺是否将此事告之长姐,可否?”

  此言一出,姜萱便换了个人似的,方才的严厉逼问消失了,取而代之是心中有愧。

  “好吧!遗诏的事,我不问了。那诸儿方才在灵堂吐血而亡,然后你的谋士鲍叔又给了我这个。”说着,姜萱从袖口掏出那个竹笺,“此事,你应该能跟我解释解释了吧。”

  姜阳笑了笑,指了指那竹笺道:“此事与叶青囊有关。”

  “此事怎么跟叶青囊有关?你给我说清楚!”姜萱讨厌自己成局外人的感觉。

  “姜诸是服了叶青囊临出城前给我防身用的药丸。服用此药后能假死一段时间,待药效退了,便能恢复正常。这药是我昨夜给他的,让他考虑一夜。今早他便对我说了他的计划。”

  “什么计划?”

  “在众人面前假死,接着反咬公子无知一口,然后出宫跟你浪迹天涯,厮守一生。”

  姜萱一听,双眼一红,用手捂着嘴,半天没出声。她没想到姜诸假死是为了自己。

  姜阳见方才的话起作用了,悄悄松了一口气,连忙转移话题:“姜诸如今怎么了?”

  姜萱忧心忡忡答道:“恢复了呼吸,但还没醒。阳儿,他会不会从此醒不过来了?”

  姜阳见姜萱如此担忧,便安慰道:“长姐,莫要担心。叶青囊说过服用此药后,呼吸和心跳都会变得很慢很慢,几不可察,姜诸就像冬天动物冬眠的状态那样,只是睡着了。你要相信,这叶青囊的医术是出神入化的,能起死回生。你看,这药将经验丰富太医令都骗过去了。等药效完全退去,姜诸自然会醒的,还和以前一样,活生生的。”

  姜阳说了一大堆却不能让姜萱安心。此刻,姜萱还是眉头深锁,不见到姜诸醒来是不会安心的,始终有愧于心的。

  “是吗?可他在灵堂里吐了那么多血了,看着让人很担心。阳儿,你说,会不会是因为方才吐了那么多血,血气两亏,所以诸儿才迟迟不醒。”

  姜阳笑了笑道:“长姐放心。姜诸吐的都不是真的血,是方士调的假血。”

  “假血。”

  “对呀。姜诸叫方士提前制好血包,藏在嘴里,然后咬破喷出即可。只是想不到方士大哥还有那本事。调出来时,我看了看,闻了闻,那颜色和气味简直和真的血一模一样。”

  “你说此事,方士也知道?”这下,姜萱更不乐意了,合着全部人都知道,就自己不知,自己还傻傻地伤心这么久。

  “今日早上姜诸说了他的计划后,我担心如果真的吐这么多血的话,搞不好会危及生命。姜诸说可以找方士帮忙。他说方士的手很巧,定能帮上忙,而且是值得信任的人。”

  两人正说着话,姜萱忽然瞥到姜诸的手指动了动。姜萱马上跑到姜诸的榻前,握着姜诸的右手,轻声叫唤:“姜诸,姜诸……”

  姜诸似乎听到有人在叫唤他,眼皮下的眼球转了转,挣扎着想将眼睛张开。

  姜萱不厌其烦地轻声呼唤姜诸的名字,躺着的姜诸作出了自己的回应,猛然一阵咳嗽,身子随着咳嗽的节奏动了起来。

  姜萱和姜阳见状,连忙扶他坐起,靠在几个软枕叠成的靠背上。

  待那咳嗽声消失后,姜诸缓了过来,眼睛勉强睁开了一条缝,隐约看到姜萱和姜阳关切地看着自己。

  姜诸试试让眼珠左右转了转,通过那条缝瞄了瞄四周的环境:这是在我自己的寝室里,我真的没死,还活着。姜诸努力张了张嘴想说话,可一点声都发不出来。

  姜萱见他想说话,却说不出来,便安慰道:“不要急,不要急,慢慢来,刚醒,刚醒,等一会就好了,等一会就好了……”说着说着,竟自己哭了起来,“你说你,怎么会做这么傻的事?拿自己的命来冒险?遇上难处为什么不跟我商量?要瞒着我,还有你,怎么给他想这么险的招?你们都要担心死我了。”

  姜萱这下又气又恼又高兴又担心,除了哭,不知道怎样宣泄自己的情绪了。

  姜阳见姜萱哭了,于心不忍,便轻轻搂着姜萱,拍着她的背,道:“长姐,没事了。这些都过去了。侍顺利出宫后,你和姜诸便可以光明正大,言正名顺地一起生活了,任何流言蜚语都会远离你们。这是开心的事,开心起来。不要哭,笑一个!”姜阳伸手拭去姜萱脸上挂着的晶莹泪珠。

  姜诸眼见姜阳搂着姜萱,亲密地为姜萱拭泪,瞬间不乐意了,情急之下,喉咙处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隐隐约约:“手……手……拿开……不许碰……我的……”

  姜萱看到姜诸能说出话,神智清醒,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

  眼前瞧见姜诸说话不利索,又急又无奈的吃醋样子,成功将姜萱逗笑了。姜阳也跟着哈哈笑。姜诸愣了一下,瞬间明白他们在笑什么,也跟着无声地笑起来。笑着笑着,三人都觉得像这样的笑太久违了,想起小时候一起玩耍,那样纯真的笑,发自内心欢快的笑。姜阳心里想,最好这样的笑声永远一直保持,不要停。这样多好,多幸福,多美好……远离一切勾心斗角,阴谋诡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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