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已经挡不住了,就如同这天下的时局一般,周王朝的病疾已经不得不使得其来一次彻头彻尾的大手术,而既使其能撑过也必然是伤筋动骨。
但对于李初和萧然来说.,这一天也是新生,是新的豪杰将起的时刻,是故一大早,朱峰和萧家的人就汇合了,人群集结后有大约两千人左右,使得朱峰感叹道:“这萧家不亏是卫河州萧家,其家产之富饶可谓是显赫!”
萧然拱手,也是不急不慢的称赞李初李家家风优良如何如何,总之就是夸。
眼见双方态度如此融洽,朱峰也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当即往清河郡守处递交了临别时的赠贴,感谢什么什么之云,随后便出发了。
卫河的富庶是显而易见的,既使是有黑巾军的侵袭,但是其城池广落,大路畅通,所以一路上李初等人走的倒也是安稳,不时可以去临近的城池得到补给,但是其城墙上依稀可见的血红斑点,仍然记录着此地的不太平。
一路走来,萧然和李初偶有对话,但是也大多都关于政局。
“贤弟?你将来志向为何?”有时,萧然也是不经意之间偶有所问。
“啊?”李初听到也是拉紧了紧马绳,他虽稍微明白萧然的目的,但对于目前的情况,他一个初入社会的少年郎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做。
“若是我李初的话,前来入朝为官辅助陛下,或教化一方,造福百姓,这都是我最向往的事,也是我最大的志向了。”李初也是突然想到了自己所认为的答案,兴致高涨的回答了萧然。
“嗯,贤弟志向不错,为兄也正有此意,”萧然倒是赞扬了李初,但紧接着也说:“如今陛下龙精虎猛,正是我等力图效报国之时,只是我大周的沉疴顽疾太多,不可不下大力气。”
“那依萧兄之见,我大周此疾该如何破解呢?”李初也是靠近了些萧然,诚恳的问道。
“这就说的多了,叨扰贤弟听为兄乱说了。”萧然打了个哈哈,不欲再讲。
李初见萧然兴致不在,也恐周围有人胡言碎嘴,于是也识趣的不再问。
行至旅途中途,李初本欲到卫河萧家初去拜访,但终究因为不顺路且路途遥远的情况而不得不放弃。
“可叹乱世?”李初时不时的发出这样的感慨,但终究在某一次被朱峰的警告下还是噤声了。
一路上,李初一行人不时见有士卒兵甲或斗志昂然往某一方去,或有残兵溃卒狼狈而逃,只看的李初和萧然等人眉头紧皱,感怀时局。
或遇到有将军者见之,问李初他们是否是前去剿匪的官军,但朱峰还是抢先回答道是去中京太学读书的士子。
那将军看李初人多且是到中京去读书的士子,也不敢为难或强迫他们去剿匪,只是让他们动作快点,莫要干扰官军动作。
自是让李初等人放松了一口气,他们倒不是惧怕了黑巾的贼子,反而是担忧哪些不长眼的大周将军要征用他们的家兵去战场上,反而会耽误事宜。
眼见事态如此紧张,萧然和朱峰一合计,还是决定不再冒险于夜间行路,尽量的多在城池里寻求庇护,而且卫河州临近黑巾军的大本营南唐州,所以朱峰选择地方还是在一些比较大的郡城上。
只是要耽误较多的时间罢了,李初内心也是明了。
萧然看见李初愁态,也是开导他,无需担心此事,离入学尚有一月,时间还早的很,如今之时日,我等且先好好的看看风土人情,此等亦有莫大文章。
也见于此,李初也不好多说什么。
又一日,李初和萧然来到卫河蒲城,此地临靠大河,盛产造船的蒲木,是故李初和萧然也在安顿下来。
“贤弟,我等到了蒲城后可以说离中京只差一步。”萧然饮了口茶水,淡淡的说道。
“哦?我们可曾离开了卫河州?”李初也是赶紧再满上这杯茶,这一路上,和萧然的交谈也是让他有了许多收获。自然是把萧然视为座上宾。
“哈哈哈,贤弟何出此言啊!”萧然满意于李初的态度,也是说着:“我等从此处出发,坐船经大河,旦夕可到中京!”
“而且也十分安全,黑巾贼子纵使有多么猖狂,但大河天险使得他们难有寸进!”萧然也是因为即将回京,内心深处也是开心的不得了。因此多饮了几杯,多说了几句。
“那我们这两千余人同时乘船?”李初也不禁想象这一画面。
“非也,”萧然摇了摇头,“两千人太多了。”
“嗯?”李初正要询问之时,一旁指挥士卒搬运上船货物的朱峰也是立马拱手向萧然说:“萧公子放心,某这五百人有某出资渡船。”
但萧然确是失声一笑:“朱先生客气了,我说的两千人太多,不是说我萧家出不起,你可知,这蒲城渡河,我萧家占资几何?”说完扬了扬下巴。
一旁的朱峰不语,他是知道这萧家在卫河州的势力的,但出资渡河也是一笔巨资。而一旁的李初望着这来来往往的渡船,内心也不禁一震,纵使这萧家只占一小部分,也是日进万金!
怪不得当初敢下万金棋,但只是意义不同罢了。
“那敢问萧兄,两千人太多是什么意思?”李初略显冒失的问着。
“这就有大讲究,”萧然没有怪罪李初的发问,继续说着:“这京中子弟,讲究排场,什么地位就是什么排场,若乱了规矩,则被共诛之!”萧然语气有些发寒。
李初也是心头一凛!萧然用了“诛”这个字眼,说明礼仪问题十分重要,在中京自己真可要好好的跟萧然学学。
“对于我们这些一州之地的大家,五百人就足够了,我带的人多一些也是因为这地界并不太平的缘故,一会儿我就去遣散一些人,好让我们快速去渡船。”
“一切有劳萧公子了。”朱峰和李初也是连忙向萧然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