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的铁蹄疯狂踏击在那名土兵胸前的同时,花荣感觉自己体内的鲜血沸腾起来,前身的花荣靠着手中长枪,用无数山贼的鲜血,杀得他们不敢正眼窥视清风寨,融合了前世花荣的记忆后,对于杀人竟没有太多恐惧和不适,反而有种说不出的兴奋之感,使的花荣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天生就是为战斗而生的。
胯下黑风的踏人的同时,花荣手中长枪不假思索地向着两侧的护院土兵发难,锋锐的枪尖如穿豆腐一般,从右侧那名南营土兵颈部穿过,那名土兵暴睁的眼珠子好似要掉下来一般,扭曲的脸上爬满了恐惧,手中钢刀脱手落地,双手下意思想要把那根插入脖颈的枪杆,抽离自己的身体。
花荣没有给他机会,手中银枪急速回拉,枪尖在半空中一抖,几滴血珠从枪尖甩落出去,锐不可当的枪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左侧另一名土兵一枪封喉。
马踏枪出,落地人亡,电石火花之间花荣连杀三人,快得两边的土兵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直到花荣杀完人,花荣身后的北营土兵才反应过来,对于自家首领的强悍表现无比震撼,他们感觉到那个意气风发,凭一己之力镇压青州绿林的少年英豪终于再次回归了。
北营土兵热血上涌,士气大振,疯狂地欢呼起来,计梁带着身后的亲卫清风十骑,对着护卫在张苟身侧的南营土兵发动爆裂的冲锋,这十骑都是花荣耗费大量心血培养起来的,都是经过花荣精心挑选的山东壮汉,经过花荣严苛训练,每个人都是弓马娴熟,在大宋绝对算的上是精锐之骑。
张苟身前的护卫土兵只不过是普通的护院,哪是这群悍兵的对手,只是一个冲锋,张苟身前十几名土兵就被杀鸡屠狗般斩杀殆尽。
花荣杀到张苟面前时,张苟身前那名护卫穿着一身禁军才会装备的铁皮甲,他是刘高招揽的一名高手,专门配合张苟掌控军营土兵,看到花荣杀奔过来,眼中露出一道狰狞的凶光,身子向一侧越出,躲过花荣冲锋的坐骑,在躲开黑风正面冲锋的那一刻,他的双手用力挥动钢刀,向着黑风腿部砍去。
作为一名经常在江湖上厮杀惯了的人,花荣的大名他如何不知,他知道自己单挑绝不是花荣的对手,所以他并没有费力去砍杀花荣,而是把攻击的目标定为花荣胯下的坐骑,因为战马是最容易被攻击到的弱点,只要把花荣坐下的马腿被他一刀两断,措手不及摔下马的花荣,便可任他予取予夺,想到自己如果把花荣干趴下,那么自己的大名救会传遍整个京东路绿林,想到自己将会扬名绿林,他感觉浑身气血沸腾,浑身充满了力量,手上不自觉地加大力气。
花荣认得这家伙,不过是个黄级高手,连计梁都不如,竟然不知天高地厚的敢在自己面前龇牙,看来前任真的不适合在官场上混,也难怪,宋江只是凭着两片嘴皮子,就把花荣这个吃皇粮的,忽悠的抛家弃子,忠心耿耿地为他宋江去送死,当官当成花荣这个窝囊样,确实没什么好留恋的。
看着一脸兴奋的那个护院,花荣眼中爆出一道寒芒,手中银枪奋力下凿,枪尖精准地凿击在刀刃上,那教头手中钢刀好似被一把铁锤砸中一般,猛然一沉,一股大力袭上左臂,使得钢刀的攻势一下被打断。
那人心中大惊,急忙起身向后退去,但是花荣手中的银枪明显更快一步,锋锐如剑的狭长枪尖,如破空的流星一般,在他脖颈前一闪而过,他感觉到脖颈猛然一凉,一股温热的液体从脖颈中疯狂喷涌而出,浑身的力气也随着液体的喷涌急速流逝。
“所有南营的土兵听着,我是你们的武知寨花荣,你们都是老子的兵,谁如果敢再拿着武器对着老子,老子就按谋反罪,把你们全部就地格杀,按我大宋律法,参与谋反的人是要全家抄斩的……”花荣不屑地瞟了一眼倒在地上六神无主的张苟,举起手中染血的银枪,对着身旁的南营土兵大声怒吼道,狂野的怒吼之声,压倒营中一切嘈杂的声音,传入每个土兵耳中。
身旁的计梁和那十骑在花荣身周围成一个圆圈,在马背上低伏身体,手中锋锐的枪尖对准身前南营的土兵,摆出一副冲锋的架势,跟上来的北营士卒,队伍中的弓手纷纷拉开自己手中的弓箭,“咯吱~咯吱……”弓身被大力扯动的声音,在每个南营土兵的心头响起,使得他们手中的武器开始剧烈颤抖。
“花荣~你好大……”瘫坐在地上的张苟颤抖着开口,想要威胁花荣,刚开口,他的眼角就憋见一道银芒一晃,一股大力凶狠砸在他的脸颊上,他感觉自己的脸上好似被人用铁锤砸中一般,身子不由自主地在地上滚了一圈,巨大的砸击力使得他整个脑袋“嗡嗡~”响个不停,满脑子的剧痛,眼睛里满是到处乱飞的飞虫。
“北营将士听令,前方所有拿兵刃者,全部都是叛国逆贼,全部向前捉拿叛贼,但有反抗者,就地格杀,生死勿论~”
对面被逼退的南营土兵,约有一百二十余人,大部分是刘家堡的庄户,还有一小部分是附近的庄户,此刻看到花荣等人如杀鸡屠狗一般,把平时不可一世的护院斩杀殆尽,十几具躺在血泊中的尸体异常的刺眼,这些从没上过战场的土兵,吓得一个个心胆俱寒,浑身颤悚个不停,听到拿着武器的都算是谋反,他们只觉手中拿了块儿烧红的烙铁,一个个惊恐地把手中武器丢得远远的。
看着丢下武器的南营兵丁,花荣命令他们双手抱头蹲在一旁的空地上,然后让计梁带着北营兵丁,去把兵粮来出来,顺便把营地拆了能带走的全部带走,既然已经撕破了脸皮,花荣不想在讲什么官场脸面,准备直接跟刘高硬刚。
看着趴在地上声息全无的张苟,花荣冷笑一声,大声对身边的亲卫道:“去营厕多舀些腌臜之物来,听说那东西吃了能把装死的人治活,你们把那腌臜之物给这个癞皮狗灌下,看是不是真的有效。”
张苟浑身一抖,猛地爬了起来,一路跪爬向花荣,想要去抱花荣的大腿,花荣不等他爬近,一脚便把他踹了回去。
“你他娘的想恶心死老子吗?把他给我拖到后面去,六十军棍一棍都不能少。”花荣心中对这个家伙的愤恨由来已久,恨不得马上剁了他,绝不会因为他掉两滴鳄鱼的眼泪,就对他心慈手软。
四个亲卫抓着张苟的四肢,把他拖到了军营一处开阔地,两个人把他牢牢摁在地上,另外两个举起带来的水火棍,朝天抡圆,用尽吃奶的力气,朝着张苟脊梁砸落,清脆震耳的木板重击声,在军营上空回荡,行刑的两人因花荣的缘故,早就恨不得杀了这个“癞皮狗”,此时有机会报仇,只恨自己用力太轻,咬着一棍比一棍狠,那些被押在旁边的南营的土兵俘虏,看着张苟如被宰的肥猪一般疯狂地惨叫着,一个个竟然露出了一丝痛快的表情。
当势大力沉的水火棍凶狠地落下时,张苟只感觉后脊背上一阵剧痛顺着他的痛觉神经瞬间涌进了他的识海中,他的脑海中好似突然爆开了一朵震天的烟花一样,那撕心裂肺的剧痛瞬间把他整个脑海的占据,他的脑海中除了剧痛再没有了一丝别的思绪,他喉管中一声痛煞的叫声疯狂涌出来,当那股疼痛刚刚减轻,一股更加剧烈的疼痛,再次从那伤痛处爆发,刚刚落下的惨嚎声再次响起,剧烈的疼痛使得他的鼻涕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脑海被剧痛充斥的张苟,条件反射地拼命想要挣扎着起来逃离这种生不如死的剧痛,却被那两名强壮的清风骑死死摁着。
张苟转头看着再次高高举起的水火棍,魂飞魄散地对两名行刑的卫兵哭爹喊娘的大声求饶……
黄辰看到两名卫兵咬牙切齿地“噼噼啪啪~”打的不亦乐乎,心中那股恶气稍减,缓步走到张苟头前,向两名高举水火棍的亲随挥手,示意他们暂停,反手从身后一名亲卫端着的托盘中,抽出一张纸。
蹲下身子,低头看着鼻涕和口水横流的张苟,笑着道:“若是你愿意配合我,剩下的五十仗脊就不再打了,要不然这六十军棍下去,就你这副小身板,怕是会被他们打断成两截啊,到时候肠子、肚子,心、肝、肺啊什么地,流了一地,那真是太惨了……”
“花知寨,您饶命啊,我听你的,我都听你的,你饶了我这条狗命吧。”趴在地上痛嚎的张苟,感觉自己的下半身真的已经快要被他们打断了,听了花荣的话语,浑身剧烈地颤悚。
“是个明白人,来,把这张纸按上手印画个押,就没有你什么事儿了。”花荣脸上露出一脸灿烂的笑容,像是诱惑小朋友的坏蜀黍。
张苟看着白纸上写着密密麻麻的字,不学无术的他只感觉头晕,看了半天一个也不认得,心中却是泛起一股极度不妙的感觉,用沾满灰土的宽大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液体,眼珠子在眼眶中飞转,口中哭到:“花知寨,小的不识字,你看我也不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
花荣站起身子,冷冷地道:“既然你不认得,那我就打到你认得,继续给我打,不用计数了,打到他画押为止……”
当张苟听到两名卫兵口中再次响去“嘿~哈~”声时,他好似听到了地狱无常召唤的声音吗,身体剧烈颤抖起来,感觉到自己伤处传来恐怖的剧痛,心中防线再次崩溃。
“我画押~我画押……”
“花荣~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强闯兵营,滥杀我大宋将士,你这是要谋反,我一定要到知州大人那里告你,让你全家抄斩……”营门口猛地响起疯狂的尖叫怒吼声。
刚刚拿到笔准备画押的张苟,心中一阵狂喜,把手中的毛笔一丢,哭喊着大声道:“姐夫救我,姐夫快救我啊,我快被花荣这厮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