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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付天恩上勾

梃击疑云 汏威天龙 2760 2024-07-06 15:27

  万历四十三年三月十九,李成梁愿配合提供死士的消息传回来,郑贵妃马上让葛剑新制定计划,葛剑新考虑将刺客设法混进太子出征马队,但目前有两个问题,一是能接近太子的只有叶向高的心腹护卫,葛剑新的兵部派出的随同出征将士不能接近到太子;二是管朝廷马政的太仆寺卿孙拃权是太子党,不能让他知道。所以只能从太仆寺下级官员入手,于是郑贵妃叫来了能经常接触到太仆寺的心腹光禄寺卿靳窦海一起商议,靳窦海献策,那时唯有跟着太子仪仗马队的牵马夫有机会接近太子,所以他想到先在太仆寺提前安插进去人,到那时给太子牵马也就不会遭人怀疑,至于如何确保刺客能跟着马队出征,那就简单了,只要拉引荐人上了船就由不得他了,但该找谁合适呢?

  靳窦海当时就对太仆寺上下能办这件事的官员逐个分析了个底儿掉,肯办的没权,有权的又是政敌,最后分析来分析去就只剩下付天恩了。

  付天恩本职工作就是负责太仆寺马营管理、马匹择选、核查、分派、收签,从七品的小官也谈不上靠哪边站哪队,但是多年前做了党争牺牲品,这些年又一直被太子党的孙拃权压制着,除了他的几个近交,没几个人知道他的委屈。前几年还四处托关系想翻个身,但是太子党头子叶向高曾是其师死对头,福王党这边以前又嫌他是个没啥权的养马官,其师还曾是个祖宗规矩的坚定拥护者,在位时没少得罪过郑贵妃,因此无论哪边都不待见他。分析到这里,靳窦海顿时觉得付天恩是最合适的人选,向郑贵妃汇报后,郑贵妃随即命葛剑新将计划放在一个小黑匣子里派心腹送往辽东,次日靳窦海就派心腹羊昭设计去拉付天恩上船。

  距紫禁城西二十里的西市,自永乐朝起就是大明的行刑场,朝廷砍头示众的热闹是老百姓最爱凑的,每逢行刑示众,这里就人山人海。直至今日,西市这个本应充满血腥的地方,竟渐渐变成了一个热闹非凡、商业繁荣、商贾云集之地。其中一间有官府背景的酒楼叫“八仙楼”,处于西市观刑视野最佳的中心地段,价格高昂的饭菜只能让普通百姓在门外驻足观望,酒楼内不像大杂市那样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所以来这里消费的人不是朝廷命官就是达官显贵,交流的内容也基本上是朝廷上层的最新信息。

  万历四十三年,三月二十,申时,光禄寺署承羊昭在八仙楼三楼一临街雅间宴请太仆寺主簿付天恩。

  光禄寺管祭祀,太仆寺管马政,每有重大祭祀活动光禄寺都要派人与太仆寺对接仪仗马匹等相关事宜,每次都是羊昭与付天恩交接,所以二人彼此早已相熟。

  付天恩一进门,羊昭马上迎上去牵着付天恩的手恭敬的让到上座,俩人落座后,付天恩四周看了看典雅的环境,之后指着一桌子的美味佳肴看着羊昭怀疑的问

  “我说老羊,今儿什么事啊?搞得这么兴师动众的!”

  “嗨!我们光禄寺每次都过来麻烦你们太仆寺,次次都是你老哥亲自安排的妥妥帖帖,再说我跟你交往这么长时间,于工于私我请老哥你喝顿酒这不是应该的嘛”羊昭边说边端起酒杯欲敬付天恩。

  付天恩早也是个老江湖了,他挡下递过来的酒杯道“别!别!别!先别着急喝,你得先说清楚,到底什么事?你要不说清楚,我可不敢喝这酒!”

  羊昭见状嘿嘿的陪着笑道“老哥啊,你也太小心了!不过实不相瞒,今日老弟我确有一事相求啊”

  付天恩闻言心下道,泛泛之交无事献殷情怎么可能,苦笑着丢了一颗花生米到嘴里“呵呵……求我?我一个养马官能帮你做什么?”

  羊昭赔笑道“嗨!瞧你说的!是这样,我老家招了匪,好多人都活不下去了,这不,有个表叔带着一大家子跑来京城投靠我,我又不能不管,给他们在城里凑活找了个住处,可你说就我那点俸禄哪养活的了这一大家子啊,想着给他找个糊口的差事,也算是我仁至义尽了”

  “那在你们光禄寺给他安排一下不得了?”付天恩继续问。

  羊昭愁眉苦脸的道“老哥啊,不怕你笑话,我这表叔大字不识一个,只会种点地,干干力气活,你说我们光禄寺干的都是祭祀礼仪的事,他一个粗人哪干的了这啊!再说他是我表叔,到了我手底下我也不好管呐,所以这不求老哥,在你那给他谋个差事,找个喂喂马啥的粗活,能养家糊口就行,我保证我这表叔绝对不会给你惹麻烦,你该咋管咋管,你看行不?”羊昭起身边赔笑边又把付天恩的酒杯递了过来。

  付天恩一听这事,心下立马放了下来“噢……这事啊,这事不难办啊,那也用不着这么兴师动众吧”

  羊昭接着道“唉……老哥你可不知道,我们那个清水衙门,要权没权要人没人,姥姥不疼舅舅不爱,我为这事跑了几处了,没人愿意搭理我,这不求到你老哥头上了,你要也不管我我可就真没辙了”

  付天恩心道最后才想到我,看来我在你心里也不咋地,他看着这桌子酒菜,再一想这事对他来说根本就不算事,但还是端起了架子装着考虑,不再出声。

  羊昭等了半天见付天恩还不出声,站了起来,双手端着酒杯恭敬的递到付天恩面前行大礼道“付大人!您的一句话就是他这一家子的命,我代他一家老小敬您一杯,感激您的大恩大德!”

  付天恩见羊昭这个样子,刚才心中的不快也找了回来,赶紧装腔作势的起身扶起羊昭的双臂,接过酒杯“哎呀!羊大人你这是干什么!不就这点事嘛,明儿你让你表叔来找我,我给你办了!”

  羊昭一脸感激的眼泪打转“付大人啊!还得是你啊!看来以后我得多跟你走动走动!老哥你以后有什么事用得着小弟的,小弟绝无二话!小弟先干为敬”说完一扬脖,滴酒不剩。

  付天恩此时内心心满意足,随即也喝了满杯,等俩人再次落座后,羊昭边斟酒边道“老哥,实不相瞒,我表叔明天还过不去,家里闹匪逃跑时给伤着了腿,不过再有几天就好了,等他好了我立马带他过来拜访你,以后就有劳老哥你多担待了!”

  付天恩本就是好酒之人,这一杯有年头的山东秋露白顿时把他冲刷的豪气云天“哦!行啊!小事!你表叔啥时候好就让他啥时候过来找我,我给他正式入册编入在籍!”

  此后羊昭一边不停地恭维着好话,一边不停地灌付天恩酒,付天恩已经多年没享受过这等待遇了,索性敞开了肚皮一概笑纳。一直持续到戌时,付天恩酒足饭饱,站都站不稳了,羊昭才又让店小二叫了一顶轿子送其回了家。

  待付天恩的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羊昭嘴角扬了起来,随后他直奔光禄寺卿靳窦海府邸。

  “大人,付天恩这小子同意了,不过这小子真他妈能喝,一个人干了三斤秋露白。”

  光禄寺卿靳窦海此时正站在羊昭面前道“哼!再能喝也没你能喝!不过很好!接下来你务必要做好准备,再过几日他们就到了,这个人很关键,在付天恩那里千万不可漏出马脚!”

  “小的明白,大人放心!”羊昭狡猾的笑着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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