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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雨天赶路,不是惊喜就是惊吓

我要狠抽皇帝的耳光 孤方玉 3019 2024-07-06 15:28

  “阮相公,我家老爷请您到客厅。”

  阮大铖正在屋内不安地踱步,吴氏坐在床边心不在焉地做着肚中小生命的衣裳,听得这话,吴氏也立刻站了起来。

  他们都将眼睛望向了彼此,有期待,也有不安。

  “去吧!”吴氏微笑着鼓励丈夫。

  阮大铖听到妻子的话,长嘘了一口气,转身跟着来请的家院出了门。

  吴氏看着丈夫的背影,不自觉地把手中的针线活攥得紧紧的。

  阮大铖跟着家院的脚步,穿过左府长长的院落,终于走到了厅堂。

  厅堂正中,摆着一口熟悉的箱子,是他从老家桐城小心带来的那口沉甸甸的箱子。

  在那箱子的后面,堂上坐着的是一个胸前飘着一缕长髯,满脸不屑和愤怒的男人。

  看到这样场景的阮大铖,心渐渐沉了下去,彻底沉了下去,沉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突然涌出了强烈的欲望想要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厅堂,离开这座京城。

  他怔怔地站在那里,不知是不愿还是觉得已经没有必要,他一句话也没说。

  左光斗看他这个样子,更是火冒三丈,喝道:“这下死心了,死心了吧!”

  “这礼箱抬进去的时候,我就在那赵南星的府上!你可真是有手段啊,我真是愚钝,一直没看出来你还是一把好手!”

  左光斗只管发泄式地说着,阮大铖也只管怔怔地发呆。

  “你跟我说什么,这些不是乡亲们凑的银两吗,不是要退还给乡亲们吗?难不成这赵南星也是你阮大铖的老乡了?那他怎么没把吏部的职务给你啊?他怎么给了一个叫魏大忠的呢?”

  阮大铖仍然像没听到一样,左光斗见此更加怒了。

  “哼,事已至此,我只能说,我左某也是仁至义尽了,你既要自毁前程,我能怎么做呢?明天还请离开吧。”

  左光斗说着,便起身就要离开,但他又似乎想到了什么,狠狠地甩下一句:“今后,请公不要再说是我的学生。我左某高攀不起!”

  说罢这话,便再不迟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吴氏在屋内等着,等着,他想出屋去等丈夫,却又害怕看到什么。

  屋门开了,双目失神的阮大铖走了进来。

  吴氏的殷切的目光渐渐熄灭了,在那希望消失的瞬间,却又立刻透出一丝坚强。

  阮大铖看到了他,像一个走丢了的孩子突然看到了母亲。他突然鼻子一酸,哭了。

  吴氏跑了过来,紧紧地把已经瘫坐在地上的阮大铖的头抱在怀里。

  阮大铖也紧紧抱住她,终于嚎啕大哭。

  吴氏双眼中的泪水也止不住地流了出来。

  就这样,良久,吴氏轻轻道:“我们回桐城吧,再也不回来了!”

  “爹,那个阮大铖要被左光斗赶回去了!”孙进一边伺候着魏忠贤洗脚,一边道。

  “哦?”魏忠贤倒是没想到,“这帮东林党倒是够绝的。”

  魏忠贤说着,皱起了眉头,说明他对这帮对手心理上又有了一份担心。

  “还是您老人家高明,收拾了阮大铖,也让东林党那帮人长了记性,看以后谁还跟咱斗!”

  魏忠贤不理会他,显然觉得这话说的十分没水平,继续琢磨着什么。

  “那阮大铖什么时候走?”魏忠贤突然道,显得对此事很感兴趣。

  孙进疑惑地抬起头,看见魏忠贤正盯着自己,忙又低下。

  “嗯,听戏班的人说,明日便走了。”

  魏忠贤又沉思了起来,任孙进两手轻抚着他的双脚。

  “你明日早上,带着往日和皇上做木工的那些孙儿们,早些去和皇上消遣。”

  “爹莫不是又有什么计划?”

  孙进熟知这个套路,每当魏忠贤有大事禀报天启,必然要等到皇上做木工时才去,这样皇上便根本不会理会他了。

  “这个阮大铖或许能为我所用,可不能放他回去!”

  第二天的早上,京城开始下雨了。

  左光斗起的很早,他倒没有去送阮大铖的意思,只是这一夜无论如何没睡着。

  看见天开始下雨了,他突然涌出念头,要不就让阮大铖明天再走,但随之便把这个念头打消了,不去理会。

  就这样,在这个霏霏细雨的京城的早上,阮大铖和他的家人,他请来的戏班子,他带着的铜锣鼓镲,还有那一箱银子,启程了。

  前方牵马领路的下人沿着一些比较僻静的街道走着,倒不是阮大铖提前吩咐的,只是这下人觉得走大道已经太不合适了。

  马车就这样颠颠簸簸,摇摇晃晃地走着,雨就这样淅淅沥沥地下着。渐渐的,路上开始有了积水,有了小河。

  马上就要出城门了,马上就要离开这京城的是非之地了。

  这时,在这列马车的身后远处,突然听到阵阵马蹄声,并且迅速地靠近着。

  ”集之兄,集之兄慢走!”随着马蹄声渐近,喊声也传了过来。

  阮大铖痴痴迷迷中,听得这是侯恂的声音,忙叫人停了马车,从车厢里出来。

  只见侯恂已将马勒住,跨马立在了车前。雨水早已打湿了他的全身,顺着脸庞流了下来。

  “集之兄好狠心啊,今日离去也不让人知会我。我在大路上等了许久,才知道你竟然快出城了。”

  “大真兄!”阮大铖拱手道,“我阮大铖何德何能,烦劳您冒雨相送啊。”

  “集之兄乃我平生未见之才,我是真的爱惜公的才气啊!”侯恂道,“朝堂之事,我也听说了,哎,只可惜我不在其位,又人微言轻,不能替集之兄说句公道话,真的是惭愧至死啊!”侯恂说着,便又向阮大铖深深施礼。

  阮大铖忙忙还礼道:“大真兄何须如此啊,我想,这也是我的命数,我也只能受着。还好,来一趟京城,能结实大真兄,我阮某也算不虚此行了!”

  ”哎,这个官场,我也早已厌倦了!”侯恂道,“我来,是想告诉集之兄,以公之才,必定能够创出无数佳作,青史留名。万不可因这官场的一点小小的失意,断送了公的大才啊!将来有日,我侯某解甲归田,还望能够再看到公的更多大作啊!”

  “大真兄对我阮某之情,之意,我此生没齿难忘。公之言我记下了,如有再见之日,我定不会让公失望!”

  这边,两位知音好友依依惜别,相互叮咛,而远处,一队太监在那边静静地观望着,为首的一位手里,拿着一卷金黄的卷轴,上边依稀可以看见有龙的图案。

  待到那边两位拱手告别,侯恂率着他的人马走远了,那太监才带人赶了上来,径直走到了马车队的最前边,勒令马车停了。

  等车队停了,那太监大喊:“圣旨到!”

  车内的阮大铖正坐在吴氏身边,思忖着刚刚侯恂的一番言语,忽悠听到这么一句,登时心头一惊,竟不知如何是好。

  “阮大铖,下车接旨啊!”那太监见第一句话没有产生什么效果,禁不住怒道。

  阮大铖这才反应过来,慌忙下了车,双腿立时感觉有些软了,扑通跪在了一个水坑里。

  那太监这才满意,打开了圣旨读到。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朕近闻桐城人士阮大铖新作一曲《双金榜》,曲调优美,寓意深刻,朕心甚疑,着令阮大铖三日之内率戏班进宫,为朕表演,以查虚实。钦此!”

  阮大铖听得这话,大吃一惊,只感觉天昏地暗,一下子晕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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