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义和白洁在庭院里面作乐,刘千户却在想怎么处理这笔钱,这笔钱不能带回去,带回去会被人发现,存在这里的钱庄,又有点怕。
让陆钟在门外稍等,刘千户看着自己那二十位锦衣卫兄弟道:“弟兄们,这笔钱够我们一辈子吃穿不尽了,可问题是我们怎么处理这笔钱。”
有一苏百户道:‘大哥,我看我们把这珠宝分成两份,一份存在这扬州的钱庄,一份我们带回去,疏通上下,加官进爵。’
刘千户道:“好,就这么办。”
陆钟也在想办法如何运走这箱珠宝,他自己一个人抬不动,只好去请救兵。
他快马来到了芦苇荡,那片芦苇已经被烧了个七七八八,陆钟坐船一上岛,只见正在埋人。原来有两个人战死了,一个叫做顺子,一个叫做条子,都是被箭射死的,在水下找尸体都找了很久。
战死是光荣的,他们当然也没那么伤心,只是死者讲究个入土为安。陆钟找到了舒华,对着舒华道:“跟我来。”
舒华也没问是什么,就跟陆钟一起去了,去了这陈老虎的宅子。高义一只手在那里挑逗,另一只手跟陆钟挥手致意。
真是没羞没臊。
陆钟进了房间,刘千户看到舒华问道:“这位是。”
陆钟道:“这是我的结发之妻,原本想着今日完婚,只是陈老虎事发突然,所以还不曾了事。”
“恭喜,恭喜,不过我们就没空参加你的喜宴了。”刘千户道。
只见陆钟和舒华两个人抬起了那个箱子,刘千户心里嘀咕:“这陆钟手劲儿还真不小,跟这样一个弱女子都能抬起来。”
陆钟渐渐离开了刘千户等人的视线,便把手放开了,因为舒华嫌他碍事,果然陆钟的手一松开,舒华的步子迈的就快多了。
一见舒华抬来了一箱珠宝,舒老大一伙人又喜笑颜开了。舒老大道:“这笔银子分了够我们一辈子吃穿不尽的,我说我们也别干这一行了。”
阮七道:‘是这个理,打打杀杀一辈子,我也累了。’
陆钟道:‘我倒有个主意。’
“什么主意?”
“我们可以拿着这钱做一笔生意,每人入股,按照股数来分钱,赚了一起赚,亏了一起亏。”
舒老大道:“你这小子,有方向吗?”
这个陆钟还真有,他道:“在这里把里的珠宝取一些来,去江西买地。”
江西现在正是战乱之后,百废待兴,这个时候地价最便宜,也最好发财。
“只是听说江西那边现在乱的很。”舒老大道。
常七娘道:“怕什么,本来就是刀口舔血的,这桩富贵,我看求得。”
舒老大见自己媳妇发话,自然没有二意,道:“做什么生意好呢。”
“种甘蔗,制糖,去彭泽。”
种甘蔗其实在江西还有一个更好的地方,那就是临川,但临川还是没有被战火烧到的地方,所以影响不会很大,而彭泽却是一个饱受战乱的地方,这个地方自然物价会便宜很多。
“就这么办!”舒老大一拍班,但以阮七为首的十个人已经不愿意再做事情了,也没办法好聚好散。
接着就接陆钟与舒华的婚事,好好摆了一桌,这是连理宴,又是散伙饭,所有的往事在这一夜一笔勾销,大家围着篝火唱着跳着,壮汉们互相说着粗俗下流的笑话,甚至开始指指点点,比长比短。
舒老大留着泪,自家的嫩白菜被外人拱了,常七娘见自己老板落泪,一个巴掌扇了过去,骂道没出息。舒明义看着自己老爹被打,心有戚戚,但是那帮糙汉子看见舒老大脸上多了一道红印子,便都笑着,以为这是下酒的作料,喝得更过瘾了。
篝火像绚烂的燃烧着的旗帜,那么热烈,那么梦幻,冷风催得酒更醇厚,更醉人,让人觉得恍若隔世。
自然还有闹洞房的,这帮老爷们狠狠整了整陆钟,舒华却心疼了,一发怒,那帮混人便走了。
吹灯,睡觉!
那帮混人趴在屋外,听墙根儿,用肮脏不堪的话语说着自己那炙热的往事,绘声绘色的表演,就像是远古的大巫以舞蹈为媒介,将自己的灵魂奉献给上天,意识却渐渐昏沉,歪七扭八睡倒了一片。
肉体上的愉悦后,是长长的空虚。没有比梦还虚无缥缈的事情了,那么热闹的一团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