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刘千户居首,帐下点了两千人,整装待命。兵分两路,刘千户领着一千五,高义带了五百人,因为高义说自己要去包抄陈老虎的老巢。
话说这边陆钟驾着马随着刘千户一齐出发了,那边陈老虎点齐了五百人马对着舒老大一行人虎视眈眈,准备消灭。
当然先前的试探是很重要的,陈老虎先派了大约二十来号人,派他们许败不许胜,把舒老大一伙人,引出,自己再围而歼之。
只是那二十号人刚进入芦苇荡,船就被放翻了,一个个都成了水下的亡鬼。陈老虎是看见了沉船的,连忙命令那些会弓箭的,往水里射箭,不一会儿便看见了水里弥漫了血迹。
乘胜追击,陈老虎指挥着船队开向芦苇荡的深处,这时却有一阵怪风吹来,吹得陈老虎一行人背后发凉,只叫得苦。迎着风看,只见芦花中射出一派火光来。
陈老虎一伙人都惊了,这会派不是要葬身火海了,那大船小船约有四五十只,正被这大风刮得你撞我磕,捉摸不住,那火光却早来到面前。原来都是一丛小船,上面满满堆着芦苇柴草,刮刮杂杂烧着,乘着顺风直冲将来。
那四五十只船都塞做一块。那头等大船也有十数只,却被他火船推来,钻在大船队里一烧。
水底下原来又有人扶助着船烧将来,不少人纷纷跳下船去,陈老虎一伙人心大乱。
天是渐渐阴了,漫天的火光,陈老虎率人驾着轻舟连忙往岸上驶去。
看着面前芦苇荡一场冲天的光焰,陈老虎想着多年经营,就这毁于一旦了,不由悲从心来,望着湖面嚎啕大哭。忽然天降大雨,轰轰烈烈下了一阵恢弘的雨。
陈老虎张开双臂,如获新生,那些船队也跟着回来了,水匪还是看过的,胆子小的,毕竟是一部分。陈老虎正想着如何重新进攻,和曾剃头商量,却听自己的管家陈大着急忙慌地跑来过来。
陈大是留守老巢的,难道老巢出了什么问题?陈老虎的心里一惊,却听陈大道:“宋典吏来了,要见您。”
陈老虎对曾剃头说道:“你们先议论,我去见典吏,有什么事情回来再说,我们待在岸上,他们没办法的。”
曾剃头一众人允诺,陈老虎随着陈大去见了宋典吏。宋典吏正满脸交集,陈老虎正要和他说话,却发现他看着陈大,便一挥手让陈大走了。
“不知典吏此来,所为何事?”陈老虎此刻竟然面子上还做得有礼。
宋典吏道:“大祸临头了,来了锦衣卫,领兵来剿灭你们了。”
“我们,为什么?”陈老虎也不记得自己有什么得罪官府的事情。
宋典吏道:“我也不知道,只说有个锦衣卫百户死在这一片了。”
谁会杀锦衣卫呢?陈老虎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弟弟陈老五,怪不得他跑了,这在想如何是好呢,那刘千户领着一千五大军已经浩浩荡荡来了。大雨也难挡他们的雄姿。
陈老虎自然明白自己是到了跑路的时候了,便决心回自己的老巢去,雨天,道路泥泞,一阵好走,到了家里还能收拾旧山河。
虽说人才重要,但家里还有一大笔钱呢,有钱就还有重来的资本。步子跑得飞快,刚走到老巢,只见老巢边,已经有军士站岗了。
看着高义这个狗东西哈哈大笑搂着自己的女人,陈老虎心里是万念俱灰,宋典吏说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一定要振作起来啊。”
宋典吏给了他一点钱,当做盘缠,自己回去装病了,陈老虎也不知到底要往何处去,躲躲藏藏,竟然给他躲避了过去。
高义搂着从陈老虎处搜刮来的美女坐在亭子里,任凭外面的暴雨,心里生着闷气,刘千户派来的锦衣卫站在从陈老虎处搜刮出来的十箱珠宝前,说刘千户不来,谁也不准打开。
高义又怎么敢动,只好拿陈老虎的女人生闷气了,自己还没有试过在这般雨天,在庭院干这种快活事情,现在一试竟然别有一番乐趣。
那帮锦衣卫站在箱子前,听着那庭院里发出的声音,不由笑着说这高义还真是色中将军,实在软包。
那边的曾剃头等人,实在没有想到还有官兵来临,事出突然,被刘千户打了个神不知鬼不觉,本来双方如果认真打的,还不一定,但曾剃头一伙人被那堆火烧的胆寒,心态已经疲惫,怎么能够休养生息好的官兵相争呢。
统统绑了,唯一的例外是马斯卡莱纳斯,因为官兵都觉得他不是人,是鬼,不敢来弄,刘千户见了,知道这是外夷的人,皇上没准喜欢这号人,就让士卒把他押运了起来。
那十杆火绳枪也被刘千户看到了,他没见过这样子的火铳,跟三眼铳不同,下雨的天,火绳和火药统统坏了,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一起缴获了,正在打算战场呢,那边有个锦衣卫来报,说已经把陈老虎的老巢破了,请他过去、
刘千户知道是瓜分银两的时候了,他请了陆钟一起去。
这时候雨也停了,马走的很潇洒,策马扬鞭的到了陈老虎的大宅处,雨虽然停了,但天还阴着,大宅点满了灯笼,迎接着刘千户。
陆钟也第一次受了这样的排场,这就叫做沾光吧。
高义的衣服正凌乱,看见刘千户来了,连忙把自己身上的女子推开,屁颠屁颠跟着刘千户去了陈老虎的房间。
陈老虎的房间,连同刘千户站着二十三个人,二十一个锦衣卫,一个陆钟,一个高义。
刘千户打开了那十个大箱子,个个都是珠光宝气,一箱的金银珠宝,粗粗估了一下,十箱大概能有五十万两。
刘千户道:“我这二十个弟兄,这几日受了多少累,该乃八箱,陆小哥报案有功,也该拿一箱,高指挥,你那么辛苦,拿一箱吧。”
却见高义笑盈盈地道:“是!”
真是软蛋,刘千户又笑着道:‘高指挥,别说我们兄弟不照顾你,那些逆党全部拿走,就说是宁王的逆党流窜到了高邮,被你擒获,我给你作保。’高义这下才觉得心里好受多了。
陆钟目瞪口呆,这也行的?当然他是受益者,几乎白白拿了一箱珠宝。
高义一推开门只觉得神清气爽,面前那个女子还待在庭院里,高义问道:“你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