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奈何,祖凯歌和史谋只好拿着人参回去了,分给了六房的吏首,捕头,还有一个巡检司现在有点远,还是等会儿再送回去。
“陆老爷怎么样了?”
祖凯歌道:“气色还不错,没什么大碍。”
“那他为什么不要啊,这个人参那都是凑钱买的,退回去,人家药店还不一定肯要呢。”
“谁知道!今天堂尊的脸冷的厉害。”
“不会是发现我们有什么动作了吧。”
“不可能,他天天这样,能发现什么?我看就是现在还想留个清名而已,前任吕知县不就是这样的嘛,刚还是还圣人大义,后来比谁都贪。”
这桩往事他们是知道的,吕县令是被他们拉下水的,后来却比他们都更厉害,以至于死在任上的时候,当地的老百姓都是拍手称快的。
吕知县不仅向老百姓贪,对他们这些吏员也要孝敬,没有孝敬,那你的小失误就把你给开了。
萧潜何是户房的吏首,他说道:“千万让他收下今年摊派来的银子。”
明代的县令有一个隐形的收入,那就是各地的摊派,这个在各地基本上都成为了常例,收摊派不犯法,官方是默许的。
这摊派钱基本上就是吏员们工资的来源,可都指着这笔钱呢。
吕县令死了,这笔钱,他们不敢擅自做主,所以那些吏员过年的钱,还都是借的呢,这下钱发了,好还账。
众人纷纷称善,是这个道理,不收礼也可以,这笔钱得收下,这工资总得开吧。
“不着急,堂尊正病着呢,等些时日再说。这个账都做好了吗?”
“全部都对上了,严丝合缝,”萧潜何把连夜做出的账给祖凯歌看,祖凯歌看完了之后,是连连称善,“老萧啊老萧,你这个手艺,只是可惜没在户部干事情。”
不说那边县衙官员们的合谋,这边陆钟的家里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陆钟的家门口有人敲门道:“李太医在吗?李太医在吗?”
陆钟这个时候长在和李言闻说话,李言闻告诉他一些紧急,比如说这一个月不能行房之类的话。
陆钟活像个小学生,只会点头,这些紧急一定是有道理的,虽然不一定都有效,但是陆钟对这些问题,向来是宁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
以爱命的名义,怂吧。
谈得正兴起,吴必就进门来禀报,说:“老爷,有人要见李太医。”
李言闻听了,出门一看,是桃花山李家庄园的管家杜忠,他的脸上满是焦急,李言闻问道:“怎么了?”
“老爷,老爷...不行了。“杜忠这个时候的话也说不利索了,李言闻闻言是一惊,转过头对着吴必道:“告诉陆大人,事情紧急,我先走了。”
吴必点点头看着李言闻一溜烟的坐上杜忠带来的马车,一溜烟不知道往哪里去了。
李言闻觉得奇怪,李老太爷的病是他看的,病实在不能够致死,为什么走的这样快呢。
上山就不能坐车了,这种地方还是走路快,李言闻三步并做两步,这个是武当山的绝学纵云梯,上山的时候可以如履平地,平常时候他都不会用的,但是李言闻这个时候也是顾不上了,脚步轻盈,好似神仙。
整个李家是哭做一团,李言闻这个时候进去,李老太爷的侄子李文正和养子李孝一起对着李言闻说:“李太医,回去吧,老爷子已经死了。”说这话,李文正竟然已经哭死了过去,昏倒在了地上。
李言闻却一步过去要去看药,但是药锅子已经是被清洗了,药包都没了,这不能不让李言闻起疑心,但是他也没有办法。
这个时候他能说什么,什么也不能说,只好随着走了,但是李家还是给了他一笔钱,当做出诊费。
杜忠看着李言闻的表情不太对劲,问道:“老太爷的死是不是有什么蹊跷。”
这个李言闻倒不能回答,太敏感了,什么也没有回答,走了。
李言闻到了陆钟的家里,陆钟问道:“怎么了?”
“桃花山的李老太爷死了。”
陆钟回想起那天的事情,想起了李家庄园,那天李言闻应该就是给李老太爷治病的。
生死那是自然的事情,按说郎中那是见惯生死的,特别是李言闻遮掩古代名医。
为什么李言闻的脸色会这样的黯然神伤?
陆钟问道:“这李老太爷死得冤呐。”
李言闻听了这话,道:“你,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从你脸上知道的。
陆钟道:“猜的。”这个时候李言闻道:“却是很蹊跷,我给他开得药绝对没有问题,怎么会这样呢?”
陆钟这个时候也只能想象写家族内斗的阴谋来,谋财害命的事情,他可知道的不少。
但是就算陆钟身为一现之尊,他也对这个没有办法,就算李老太爷死的蹊跷,他也没有办法,明代的县令有一条叫做“不告不理”。
那就是说这个案子,没有人来告,他是没有办法的。再说拿贼拿赃,捉奸捉双,就凭李太医的一句话,就把这个案子给办了,陆钟可不行,他不是锦衣卫。
该死,怎么又想起锦衣卫来了。陆钟不由望窗户边看了一下,看会不会有高手站在树上,冲自己报以和善的微笑。
李言闻道:“大人,这个你还是别管了,大风吹倒梧桐树,自有旁人论短长。”
陆钟明白了,妖怪还是得等它自己站出来。
李言闻拿着五十两银子的酬金走了,他也就是个郎中,他还要回去,家里还有妻儿老小呢。
我滴时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