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如此!大家以武会友嘛,大官人曾说,小官人有一手近身制敌的手段,怕是天下无人能解,我这里也是倍感好奇啊!”
王都监见栾教师望来,也明白的随声附合,不交流难道还拜师吗?那性质就不同了。都是初次见面,你与教师,怎么也得勾搭一段时日嘛,你长我短的,大家也要摸摸底呀。
“那我就说说我的想法?”金铮见他们如此,便不再多言,径直将自己近日的想法与两人道出。
“与人近身肉搏,我自是不惧,我这寻常呢,也不轻易与人争斗,真当我要拿起刀枪与人相斗,那必是生死搏杀!所以,我想学的是…”
说道此处,金铮停了下,盯着栾教师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这杀人的手段!”
说话间,神色里透出一股老兵的铁血,栾教师和王都监都心下骇然,他们都是征战过沙场的人,能感受到同类的气息,不经历过尸山血海,不看淡了生死,是刻不出这种烙印的,这小官人,之前到底有何经历?
栾教师对视着金铮的眼神,也并无退缩,一会,收了身上那受到了刺激,从而迸发出来战意,转过身去,却是不发一语,拿起小几上的茶盏,在手里慢慢的翻看起来。
王都监看了会金铮,又看了会栾教师,见栾教师似有了送客之意,想到自家与冯德伦的关系,又想起冯德伦与自己谈过的,关于这些少年之事,虽所说不多,但能感觉得到,冯德伦对他们的爱护与信任。叹了口气,向金铮问道:“为何,是杀人的手段?”
“守护!守护自己要去守护的人!守护自己要去守护的信念!”金铮坚定的说道。
栾教师握茶盏的手猛的顿住了,心底却泛起那守护二字,守护要守护的人?守护要守护的信念?
“不知是些什么人?什么信念?”栾教师看着手里不再转动的茶盏,轻轻的问道。
“亲人,朋友,兄弟,那些遭受磨难的人,那些被欺压残害的人!这种守护!就是我的信念!”金铮说的依然铿锵有力。
“守护的人中也有廷玉?”
“也有廷玉!除非他那日做了恶人,那么被他残害的人,就会是我要守护的人!”
栾教师猛然回头瞪着金铮:“那日他要真成了祸害!自有老夫会去取他性命!”
“习武只是防身,这战阵便是杀人!说吧,你想学什么兵刃?”栾教师随手把茶盏丢在小几上,重新坐直了,看着金铮。
“……………大,大斧?啊!不!方天!画!戟!”金铮忽然听闻栾教师这样说,被问的有点措手不及,心里正在想些豪言壮语,准备和栾教师再来上几个回合呢!再不行就准备背《满江红》了,管他搭不搭!
窘迫之间只想到赤眼彪那得来的大斧,又马上反应过来,看许青拿大斧那傻样,怎么能配得上我这样的翩翩少年?嗯!方天画戟!只有那温侯的方天画戟方能衬托出我的英武洒脱!
“………………”
“噗呲…哈哈哈哈”却是王都监忍不住笑了。越想越是好笑,受不了了,拍着小几趴在那里,又开始了大笑。
“小官人,这方天画戟,看是好看,可这上了战阵,就是个摆设了。”栾教师哭笑不得的对金铮说道,合着,这真是个憨货!只得那一膀子力气!
“那我也确是未想过,那教师有何见教?”金铮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可冷兵器,最近只摸过大斧啊!那枪也太轻了。
“教师,小官人这膀子力气,如不练那狼牙棒,确是可惜了!”王都监在那里给出着主意。
听的金铮一脸黑线,这和大斧有甚区别?一个是黑又大!一个是黑又粗!拿来捅你吗?不禁咳嗽声:“有无文雅点的?”
“那俗语说,锤棍之将不可力敌!莫不如那擂鼓瓮金锤?那大汉伏波将军,一对金锤打遍南北!现在广南的蛮人那里,还流传着他二平岭南的威名!”王都监想了又想,一拍巴掌,又高声叫道。
“………”金铮想像了下,自己胸前提着两大锤的样子,又是一头黑线,这双锤要往胸前一摆,那陈凯定是会问我一句:“呔!你那对家伙是多少个G?”自己还活不活了?
“…………”栾教师也无奈的看着王都监,闷闷的说了句:“老夫使不得锤!你莫要再添乱了!”
“那就镔铁大枪吧,百八十斤你用起刚好。太沉了马也受不住力气,只是,这枪和马,小官人要自己想想办法。”栾教师对着金铮说道,说完又挥了下手:“就这么定了!还有那铁胎弓,如有也可练练。”
“那回去我和大官人商议下。看看那里弄来此物。”
“让他去找那些大食人,弄些大食钢过来,还有他们那边奴兵的战马,都是好东西!反正你们不差银子,不像我,琢磨了很久,硬是没凑齐钱!”
王都监想了想,接着又说到:“那一来一去估得半年时间,你可先使人打条铁棍先练着,至于马术,你去我营地跟着练就是了。”
“嗯,算是说了句人话!”栾教师指了指他,也点头笑着认同,然后看着金铮:“小官人,你看如何,都监这样安排,老夫看也不错!”
“蒙教师传艺,以后莫再喊我小官人了,小徒姓金名铮,字日诚,教师以后喊我名或字皆可,这小官人再喊着,岂不是让人说我,不知尊师重道?”
金铮笑嘻嘻的跟栾教师行着礼说道:“那拜师的束脩,等我回去连着拜师宴一起备来。”
“这是那里话,小官人莫要如此,只是些许武艺当不得拜师大礼。”栾教师赶忙推迟。
“教师,怎地还喊小官人?”王都监拍着小几,又指了指金铮到:“这小,额,日诚,可是富豪,教师你莫再推辞了,授艺皆为师,那还分文武?”
“都监说的极事,老师就莫再推辞了,不然这束脩不交,小徒这学的也不踏实呀。”
“哎!你们俩呀!哈哈,那老夫就受之不恭了。”栾教师看着两人,摇头笑道,一会又严肃的跟金铮说道:“日诚,刚刚你说过的信念,可是当真?”
“当真,也必以此为人生行事之准则!”金铮向栾教师深深的弯腰鞠躬,然后严肃的说道。
天色已渐晚,金铮从玉石坊里提了自己订做好的东西,兴冲冲的打道回府,心里得意啊,这栾廷玉的师傅,不比史文恭的师傅差吧?用我孙子玩游戏的话怎么说来着?隐藏NPC!对就是隐藏NPC!
可这刚回到冯家,就被冯德伦一句话给说懵了。
“恭喜小官人拜得名师了!”
好你个老冯!看你慈眉善目的,居然派人监视我?我这才拜了师傅,你就知道了?那王都监就算传话也不能这么快呀?这宋朝的人,连监视人都这样明目张胆的吗?会不会太豪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