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政客和政治家是一邪一正。
实际上,政客一词最早起源于古希腊,意为献身于政治事业的人。什么公职的竞选者,政党的头面人物及以政治鼓动、政治游说为主要职业的人。像不像战国时代的纵横家?
直到,李大钊的《乡愿与大盗》有句话说“就是这些跋扈的武人,无聊的政客,那个不是大盗与乡愿的化身呢?”
同期情况下的老舍在《四世同堂》也说,“他们也以为中国的多少次革命都是几个野心的政客们耍的把戏,而人民一点也没受到影响。”
从此,政客就是一个贬义词,指从事政治投机、玩弄权术以谋取私利的人。
而政治家的定义是,指那些在长期的政治实践中,涌现出来的具有一定政治远见和政治才干、掌握着政党或国家的领导权力并对社会历史发展起着重大影响作用的领导人物。
其实干的活都一样,一个是利国利民,一个是以权谋私。
所以说,皇帝这个职业到底是政客还是政治家?
对于宋庠来讲,他肯定认为自己是政治家,但实际上,他的能力和习性只能当一个文学家。他既没有从基层做起的治理经验,也没有为了自身的团体努力的魄力。当然,不可否认的锦绣文章还是写的不错的,要不然不能三元及第。
新农具的改良,在宋庠看来并不如所管辖地区考中的进士数量那么重要。因为长期在北宋高层混着的宋庠知道,每年的田税在朝廷的总税收上并不多,大概三分一左右。
而且北宋的农业税基本算是定税,每一亩固定了要交的税粮。所以新农具就算帮到了农民种田,开了荒,在县衙等级了,就会有税收。对于宋.高层.庠来说,如果每亩地收入翻番了,对他才是一个比较大的关注项目。因为这意味着国家税收将会少了。
范老太太和范安应该私下庆祝,好在她俩不是学农科,也不是学化工的。否则,还真会被北宋文人盯住。
参观完了曲辕犁,试用了插秧机,研究了收割机。宋庠和包拯的关注点总算移到了纸张上。
在曾经的东京高管宋庠,和未来的东京高管包拯的召唤下,调皮捣蛋的孩童们排着队出现在了前厅。
第一波,客人三联问(春节三联问)。
你叫什么名字(多大岁数啦)
可有读书(有男朋友没)
论语/千字文读到哪里(工资多少呀)
第二波,教考一下。
然后才是正题,询问造纸过程。
作为参与造纸中年纪比较大的范实,和书童李章,两个人作为主力陈述。深知造纸原理的范安做补充。
听得两位大人连连抚须,宋庠笑问道,“范安小郎君怎么想要造纸的呢?”
范安先看了看包拯,感觉包拯并没有怀疑他的故事,便大胆的回答道,“村里的学堂要开了,大家都要用纸呀。”
宋庠继续鼓励道,“怎么不直接去买呢?”
范安一脸无奈的回答,“外面卖的纸多贵呀。我们刚开始练字,不用那么好的纸。”
挠了挠头,又接着快速补充一句,“也不用那么好的墨。”
宋庠和包拯的父辈都是当过官吏的,虽然家里没范仲淹那般穷困,但也不是奢靡之家。闻言,都哈哈的大笑起来,连连称赞,“倒是一个知道节俭的。”
宋庠打趣道,“你还打算造墨不成?”
满不在意的范安立刻回道,“没难度。”我连铅笔都快做出来了,还是2B的!
此话一出,逗得宋庠毫不在意的哈哈大笑。
然而,包拯并没有当成孩童的玩笑。范家四郎,最近总收给他惊喜。能做出纸张的孩童,怎能不期待再做出新墨呢?
包拯摸着胡须,笑得非常意味深长。
今日陪客富奭,连忙现身,笑意言言的一番君子之交,又把弟弟富弼的儿子富绍庭介绍一遍。
然后,宋庠又把自己儿子宋泽,拉出来遛一遛。
接着,包拯也把自家包缢拉出来见个客。
最后,没过弱冠之龄的孩子们得了一句话“就不拘着孩子们玩耍了”,集体被打发了出来。
与此同时,陈支婆带着范家踩着高跟鞋的女使们,开始了她们的主场。
踩着高跟鞋的女使们,收腹挺胸,裙摆摇曳,领着男人们穿过廊门,进入一早准备好的宴客正厅。
宋庠看着明显身高都偏高挑的女使,疑惑的偷偷打量着。就算在官家的大内,也少见一群身材高挑的女子。最奇怪的是襦裙,虽然是最流行的瘦窄款式,但是不是筒裙,看上去像是裹裙。而且裙摆下露出的鞋子,看不到全貌,却是式样很是怪异。
宴客的厅堂,被陈支婆收拾得很应景。为了配合她即将上桌的菜式,范老太太非常舍得的把范占钧多年收集的字画都贡献出来充面子。
不缺一贯交好的范仲淹和晏殊的字,当然,也有梅尧臣的,可惜范老太太并不认识。更别提石介,田况了。
也许范仲淹的小朋友苏洵,范老太太能知道,毕竟是苏轼他爹。苏洵现在名声不显,范占钧也不会收藏他的字画。也许信件会留一两封。
正中央挂着,前朝唐朝的戴峄的一幅宴会画。
应景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