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可纲率领的第一军团共计六千人在重庆渡过长江,在五日之内强行军二百余里,强行攻占内江县。正式堵住了奢寅的后路。
另一边,在龙泉驿,王三善、刘綎、杜文焕几人汇合,总兵力达到六万,随着杜文焕部前来的随军太监李永贞传达了朱由校和兵部的连署命令:任命靖武伯刘綎为四川总兵官,杜文焕暂任成都总兵,王三善升任监军副使,四川一切军事行动皆听从刘綎指挥。务必全歼奢寅所部,折断奢崇明的左臂,宜将剩勇追穷寇!
“臣王三善(刘綎、杜文焕)接旨!”
几人之后回到大帐,商议一番后,刘綎肃声道:“宜将剩勇……”
“追穷寇!”座下诸将齐声大喝。
......
资中,被徐如珂打的大败的周鼎也一路撤到了这里,在徐如珂拼命打了几个月的游击战之后,随着来自云南的援兵的到来,被徐如珂拖的精疲力竭的周鼎部被迅速打垮,一路撵到了资中。
两个倒霉蛋在大帐之中相顾无言,兵马合起来才有不到四万人,这时蜀中正是多雨之时,伴随着淅淅沥沥的雨声,缺粮少药的奢寅军士气更加低落。
“周将军,说一下如何逃……如何撤退吧!”奢寅在此次打败后,对手下的态度也是好了不少,此番和颜悦色倒是使得周鼎有些受宠若惊。
“杜文焕部有一万左右的骑兵,这些人都是和蒙古人打仗打老的老兵,速度极快,除非大公子有足够的船只能让所有弟兄都坐船走,否则只能……”
“唉!”周鼎话没说完,但是奢寅已经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了,无非就是断尾求生,每次杜文焕来的时候,分出一部分人拖延时间,这部分人,自然是玩蛋的货。
“你看着分出一些人吧!”奢寅低声道,这个行动,自然是要手下来背黑锅。
“是!”周鼎无奈道,望着四周一排刀斧手,他不答应也得答应。
“大公子,我等还得晚上走。”周鼎有些丧气道。
“哦?晚上走,那你就不怕营啸?”奢寅冷冷道。
“晚上骑兵追不了,早上我等可以在密林之中歇息。”周鼎说道,他们的基层士兵都是自山林之中长大的,这就是他敢这么做的底气。
“好,你去宣布命令,今夜四更就走。”毫无疑问,奢寅又让周鼎背了一个黑锅。
“喏!”
……
第二天,追赶一路的杜文焕来到了一片狼藉的资中城,奢寅撤退时,一把大火将资中城彻底烧成了白地,只留下一大堆难民给杜文焕处理。
“我rtm!”杜文焕见到这些面露悲苦之色的难民,对奢寅的仇恨无以复加,当即留下三千骑兵维持秩序,其他骑兵跟着他快马加鞭,一路追向奢寅所部。
奢寅也是够狠辣,将一批异议者全部编入炮灰部队,一路上就像撒沙子一般,打一路洒一路,更妙的是,由于先前的一把大火,这些死硬派被断了投降的路子,杜文焕碰上一个踏杀一个,这些人也只能当一个负责任的后卫,发挥拖时间的作用。
奢寅昼伏夜出,历经千辛万苦终于跑到了内江县外,这里距离他的老巢已经不远,此时,前方只剩最后一道拦路虎——何可纲!
何可纲所部在强攻内江后,便已经广撒哨探,地方上的锦衣卫、东厂两大特务机构也大力支持何可纲的工作,所以,在很早的时候,何可纲便已经清楚的知道了奢寅的行踪。再加上在奢崇明占领内江县时倒行逆施,现在全县老幼青壮都众志成城,磨刀霍霍,静待奢寅的到来。
朱燮元也派毛文龙带领第二军团攻打泸县,这里卡在泸州与内江县之间,让奢崇明动弹不得。
“寅儿能活着回来吗?”像是老了十岁一样的奢崇明倒在椅子上问陈其愚道。
“唉!!!”陈其愚长叹一声,走出了奢崇明的房间。他清楚,朱燮元是铁了心要奢寅死,大家都知道结果,只是奢崇明还有那么一丝丝幻想罢了。
......
“老夫就是要打断奢崇明的肩膀!”身材胖大的朱燮元坐在有些狭小的座椅内,他从一到西南前线就打定了这个主意,在王三善、刘綎守城得力的情况下,作为一支深入的孤军的奢寅所部自然是上了朱燮元的“餐桌”,在打奢崇明的时候,这个土司头子从来就不是朱燮元的主目标,朱由校的意思是彻底涤荡,那么,作为带着十万青壮,又是一支战略孤军的奢寅,就是被涤荡的目标。
“果然是总教习!”火器发烧友毕懋康对着朱燮元恭维道,他和其他的士官生一起,正在清缴重庆府周围的地方武装(也就是奢崇明残部),在毕懋康的努力下,重庆的秩序的得到了极大的恢复,毕懋康对于燧发枪的一些矫正,也让底层士兵对这位兵部大人敬佩不已。
......
“大公子,前方有明军拦截!”哨探向奢寅报告道。
“我看看!”奢寅骑马上前,隐隐约约看到前方的明军排成四列,而且好像全是火铳兵。
“怎么这么怪?”奢寅喃喃道。
“怕是个不会统兵的人。”一旁的樊龙勉强笑道。
奢寅还想再观察一阵,然而担任后卫指挥的周鼎差人飞报道:“大公子,杜文焕来了!”
听到“杜文焕”这三个字,奢寅面色一沉,这个来自延绥镇的边军总兵给奢寅造成的巨大损失让他心中蒙上了一层阴影。随即,这个永宁宣慰使的大公子大声道:“水西的男儿们,随本公子冲啊!”
不到二万的水西精锐如同海啸,铺天盖地的冲向何可纲的四排线列。
“开炮!”何可纲部的战争号角首先由6磅炮吹响,四门6磅炮的炮口喷出浓烟,炽热的铁球砸在人潮之中,划出道道划痕。到达七十步内时,爆豆般的排枪声响起,如同浪潮一般,轮回往复。
奢寅身中七弹,这位水西的大公子,没有如同历史一般死于营啸,他死在了大明皇家陆军士官学校第一期陆军士官生何可纲手里,至此,四川遂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