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 大革命
昨夜春风过,今日百花落,
这是萌发的季节,这是死亡的季节,
无数生命诞生,然后大部分都无声无息的死去。
春天,是一切的开端,也是死亡的季节。
凡尔赛,命不久矣。
新巴黎,即将到来。
支持科研和被支持者的科研成功成为了贵族们争相炫耀的事情,谁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人是鬼,但从事实上他们的行为推动了科学进步,以及思想的萌芽起潮。
这已经是1788年了,巴黎是待不下去了,12月的初旬,赚够了初始资金的费迪南多乘着舰队离开海岸。
巴黎北部,一个小村落里面,男人抱着一个孩子,这个孩子他快死了,男人将准成糊糊壮的黄色的不知名食物试图灌进孩子嘴里。
可是他缺的不仅仅是包含能量的食物,更重要的是微量元素的缺失导致身体免疫功能的失衡,在不断的病毒入侵下,免疫系统一个个清楚着入侵者占领的细胞,将这些病危无救的细胞爆破拆解,以此来防止他们体内的病毒继续使用细胞的身体复制繁衍生息。
这样的猛烈攻势不是没有代价的,高温,40度的体温在杀死病毒的同时也摧残着幼儿的大脑和肺腑。还有,弹药的缺失,制造杀死病毒的武器需要碳水带来的能量,以及构成武器的基本组成---蛋白质。
如果说免息系统是军队,那么碳水就是火药,蛋白质就是枪支,消灭外来的病毒不能只有普通士兵,还要有专门对抗这种病毒的士兵,那就是抗体,如同坦克对抗坦克。
这种武器的制造不仅仅需要钢铁,也就是蛋白质,急需的还有特殊金属,也就是微量元素。
孩子的母亲几日前就死了,饥寒交迫之中因病倒下,到底是因为病倒下还是饥饿导致的病危,无人得知,但破烂不堪的房子里面又少分了人气。
这份粮食是男人偷来的,不然他的孩子就快饿死了。
可是,这注定是无用之功,孩子还是走了。
更可悲的是,他偷粮食被逮住了。
此时的法国农村存在着宗族械斗,这种习俗从法国诞生之前就已经存在。
所谓贵族的决斗就是这种原始的血亲复仇的延伸。
在大部分农村地区,并没有人遵循法律,
只有在法国国王的直属领地和城市里面,才会有中下层人遵从法律,至于说那些上层人,就像有的人说的:“上次判了个不知道什么罪,他妈妈的很,多花了我几百块,听说叫什么死刑。”
贵族杀死自己领地的居民,犹如以汤沃雪,轻而易举。
每一个贵族的习性不同,来源不同,被封的领土也不同,当地本来就存在的潜规则加上贵族的暴力附加上的规则,这就造成了所谓的“村规。”
农民们自行执法,当地政府很难干涉。在法国的很多地区,一旦有人违反村规,脸上会被涂上蜂蜜,然后粘上羽毛,头戴睡帽,手中拿起一根长木棍,倒骑毛驴在村子里示众——这种“游街示众”非常流行,村民们甚至当成一次小小的“节日”,热闹非凡。
到底是革命精神在农村,还是农村精神在革命,这就不得而知了。
黎明时分,村里的年轻人聚集在违法者的家门前,点燃了模拟画像,高声大骂。并且还有人专门演唱为这件事谱写的歌曲,他们大声唱着,吹着号角、摇着铃铛、敲着锅碗瓢盆、学着猫叫……一连几个晚上,这种闹剧都持续着。
每个村都有关于怪人的小歌曲,就是这么来的。
当然,这些都是针对并不严重的违反村规行为,以“娱乐性”的方式惩罚违法者,只是从尊严和人格上进行侮辱,但说实话,这个时代的农民有什么尊严和人格呢。但是如果违法行为严重,那付出的代价就更大了。
有且不限于以下惩罚,游街示众,敲锣打鼓,断手断脚,乃至杀人。
这在欧洲都是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只不过,法国人玩的最花罢了,其中以巴黎的乡下最为花里胡哨,怎么恶心人怎么来。
一旦有人违反了社会习俗,比如退婚、打架、盗窃财产,发生地界或者畜群上的纠纷,哪怕只是侮辱了村内的一位长者,即使是开玩笑,都有可能导致仇人家族杀死肇事者,开始延续几十年的血仇……
农村的亲戚们还习惯于居住在不远的地方。血亲复仇自然成了整个村庄的事情,各村庄之间的械斗常常发生。
认为名誉受损的家族会指定一个家族成员,前去对方家族复仇,如果对方家族也认可自己一方有过错,会允许直接找本人了结此事。也就是所谓的决斗。
这就是血亲复仇,为了家族的荣誉,双方不断的发生暴力冲突,可以延续数代人。
马尼半岛,每个村庄都会修建高大的碉堡,有专人值守,目的就是盯住视野范围内的出现的人,看有没有仇家路过。这是村落之间的战争,又被叫做战国时代。
法国占领不过二十多年,法国科西嘉岛的地方管理部门,记录在案的血亲复仇事件就超过2000起;
阿尔巴尼亚的农村地区,还有一套被称为“列克族规”的血仇规则,明确规定了可以为捍卫家族荣誉而杀人……
还有后来的意大利黑手党,就是在这种血亲复仇的环境下诞生的怪物,最初就是意大利农民的一种联盟。他们一个家族或者几个家族联合起来,为了维护共同的利益处理纠纷。
这些农民械斗使得整个法国武德充沛,再加上“无产阶级”的增多,这里的无产要加一个引号,因为我们映像里的无产还是会自己工作,拥有一定的资产但摆脱不了剥削,但这里的无产是不会被剥削的,因为根本不生产,只要不工作就不会被剥削。
这些贫民无产者大多其实不是自愿变成这个样子的,但让他们再回去变成一个真正的无产者,他们恐怕是不愿意的。
英国也为此头疼,所以澳大利亚才会有那么多的流放者。
马哥对此评价:“除了一些生计可疑和来历不明的堕落放荡者,除了资产阶级中的败类和冒险分子,就是一些流氓、退伍士兵、释放的刑事犯、脱逃的劳役犯、骗子、卖艺人、流民、扒手、玩魔术的、赌棍、私娼狗腿……一句话,就是被法国人称作流浪游民的那个完全不固定的不得不只身四处漂泊的人群。”
……
1789年到来了,
巴黎,开始暴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