斋藤龙二眉头紧锁,虽然天守阁守住了,但折损的骑兵居然比足轻还多,这对他的战斗力是致命打击。根据忍者的侦查,这支蒙军仅仅是先遣队而已。从海贼那边得到的可靠情报,还有船队尚未抵达。藤田家是绝对抵挡不了的。他连夜修书,细述了战局分析,恳请主公向各大名求助,联合出兵,绞杀敌寇于对马。必要之时,甚至要求天皇御驾亲征。
“……鬼畜蒙元,驱使宋人不计其数,若不能御敌于九州,我日本必将堕修罗场……”
这封信,尚未到达藤田主城,稻城斋就已经拿到了副本。藤田家的少主目古一直在天皇面前渲染蒙军的厉害,言下之意我们应该和蒙古合作。如果这种来自前线的危言再被天皇看到,绝对是火上浇油。稻城斋决定赶在藤田成上奏之前,抢先上奏。
可那天皇不顾朝仪,居然还在后宫玩耍。稻城斋直入后宫面圣,原来年轻的天皇正在和藤田目古下棋。天皇的雅兴是不容打搅的,但稻城斋从不示弱,他固执地隔帘跪坐,摆出不准备走的姿态。
天皇一慌神,落错一子。刚刚懊恼地皱了皱眉头,被目古尽收眼底。目古巧落一子,不动声色卖了个破绽,天皇顿时眉头舒展,轻落一子。
“哎呀,被陛下吃了条大龙,真是失策。”目古假模假式地抚额道。
“哈哈,侥幸侥幸!”天皇很高兴。
“不然,陛下定局深远,棋势大开大合,而我只顾及一寸一角之得失,胜负,早已在开始已经决定。”
“寸土不失,方能连阡成陌。连横抗暴,缺一环不可!”稻城斋果断插嘴。
“哦,原来是先生来了,在下失礼了。”藤田目古略一鞠躬。
天皇转向稻城:
“蒙军到来后未派使者,他们态势如何?”
“回陛下,鞑子不通礼数,大军所过之处,不恤妇孺,烧杀抢掠。幸我百姓奋起反抗,首战告捷。虽大军已逼近我城堡,赖斋藤龙二浴血奋战,阻滞敌军,可谓功炳千秋。”
“那真的是大军吗?还只是一只先遣队?”目古问道。
稻城斋不理睬目古,继续对天皇说道:
“鞑子有勇无谋,屡屡被我武士围陷。所谓未尝败绩,定是自吹自擂罢了!”
“那宋军不可谓不强,何以国破家亡?”目古反问。
稻城斋气得青筋暴起:
“我日本不比草原,蒙古似巨象入海,力无处使。藤田家将都在第一线抵抗蒙古,你这个少主怎么还有功夫在这里喝茶!”
目古不慌不忙道:“蒙古真如先生所说的不堪一击,我当然可以悠闲品茶了。”
天皇看两个人快吵起来了,连忙说:
“都少说一句吧,蒙古不见得有传说那么厉害。现在正是迎头痛击的时候,朕会下达手谕,命各大名出兵协助藤田家,御敌于九州。”
“陛下……”目古还想争辩,被天皇制止:“朕意已决,不必说了。”
稻城斋心满意足地告辞离去,刚走到门口,偷偷用余光扫了一眼,目古竟然没有告辞,正在摆子要和天皇再来一盘。稻城斋眉头紧锁,“这个孽障,不除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