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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定乾坤洞庭大寨

建安五年 渔不笑 2350 2024-07-06 15:36

  伏波号顶层飞庐上,刘琦等人在听得甘宁愤慨道来后,才知他放弃大有前途的锦帆贼不做,跑来洞庭水军被邓义招安,其实存的就是借机查明真相、为好兄弟曾泰报仇的念头。

  而邓义也是因为清楚知道他的用心,才敢将这匪名不小的水贼收至帐下、还委以亲兵戊字营都尉重任。

  在邓义的暗中支持下,甘宁这几年明察暗访、百般打探,虽说也摸出了一些线索指向施襄和韩玄,但中间的关键环节和直接证据却一直没能掌握,直到这次在潜江拿下施襄的心腹亲兵都统郭勇后一番审问,才算是最终真相大白。

  白螺湾离洞庭水军营寨不过十余里,说话间,五牙楼船伏波号如水上山岳般随波而下,其速疾如奔马,拐过一道大弯后,大江北岸显出一片宽阔的河湾,那里桅帆如林、背山临水,正是洞庭水军大寨所在。

  此时邓义暗中传令甘宁,让他往大寨去行事。甘宁方才一番真情流露,此时尚面色赤红、胸口起伏不定,他强压下心中的激荡澎湃,先行告退而去,而刘琦等人则群聚于伏波舰顶层飞庐,俯瞰眺望,欣赏大寨之巍峨气派。

  但见此寨依山傍水、半水半陆,绵延数里,气象非常。水寨内大船在外、小船在内、门径分明、出入有度,而旱寨依山势而立、三面环水、旌旗招展、易守难攻。

  众人看后,皆大觉不凡,连向来眼高于顶的凤雏庞统看后都不禁暗暗与刘封赞道:“此寨既得地利,又有人和,隐隐显龙盘虎踞之势,邓子孝遂显骄狂,但不失善治军之名也!”

  刘封听罢,亦深以为是,心中对邓义又平添了几分敬意。

  说话间,寨内早有哨船前来相迎,引伏波号驶入水道,一路穿行舟楫之间,稳稳停靠在深入水面数十米的长桥码头边,而后下锚停泊、舷梯放稳,邓义方才引刘琦众人下得船来,同往山边旱寨而去。

  待到大帐,邓义先请刘琦等人各自落座,再命人擂鼓升帐。战鼓隆隆之际,寨中各处皆奔走不休,唯邓义本人不动声色,杵长剑面南而立,三通鼓后,营中大小军将除副统领施襄与亲兵营都尉甘宁外,皆齐齐列于帐中。

  众军将中有未随行同去白螺湾的,认出了刘琦身份,不禁大感诧异,虽有心询问,但邓统领一言不发,居中而立,双目微闭,脸色阴沉,谁又敢胡乱说话?彼时帐中虽然挤满了活人,却如停尸房般死寂一片,个个大气都不敢出。

  少顷,帐外又是一阵喧嚣,甘宁掀开辕帘,大步入内,身后紧跟数名戊字营军卒,将一名的中年男人挟持进账。

  只见此人身高七尺、锦衣缎巾,面如冠玉、相貌堂堂,但眉眼中却隐有一丝阴毒之意,正乃洞庭水军副统领、楼船校尉施襄是也。

  甘宁顾藐而视,随便拱了拱手,朗声谓道:“好叫邓统领和诸位同僚得知,末将方才奉命去请施校尉来此议事,在辕门处遇见施校尉神色慌张,不听劝阻,执意要离营出走。末将军命在身,又是粗人一个,情急之下,只能用强,不当之处,还请大人见谅。”

  施襄已然被军卒们推搡上前,踉跄欲倒,好不容易才站稳身子,用手扶正缎巾,讪笑谓道:“不妨事,不妨事,毕竟是为公事嘛。施某因家中有事,急着赶回潜江,言语间颇有些唐突,也请兴霸多多见谅。”

  原来施襄从归营军卒处闻得伏波号从白螺湾归来,立刻明白大事不妙,知谋算刘琦之阴谋已然败露,遂急急收拾行装,欲出逃回襄阳。然邓义何许人也,早算到这点,故而船方靠岸,便立遣甘宁前去,在辕门处将施襄截下。

  见该到的人都已到齐,邓义也不啰嗦,直接先请刘琦与众军将相见,待见礼毕,其双眼微眯,厉声谓道:“好叫诸位得知,今日擂鼓升帐,只因少将军来我大寨拜会途中,险些殒命在白螺湾内,而下手的竟是我洞庭水军所部丙字营与丁字营!来人,将两营都尉朱厉、郝都押入帐中!”

  此言一出,帐内自是哗然一片,真不知道也好、假不知道也罢,都义愤填膺、极为政治正确的齐声唾骂朱厉、郝都。军中都知二人乃副统领施襄亲信军将,再结合方才之事,有脑子灵光者已猜施襄今日必有不测,皆悄然移步远离,数息功夫竟将施襄隔开一圈空地来,越发显得施襄呆立原地、神情惶恐不安。

  说话间,军卒已将朱厉、郝都带入帐内,二人虽未绑缚,但皆已去甲解兵,那丁字营都尉郝都一进帐门,立刻跪拜在地,连连叩首求饶,口中告饶称自己只知听命而行,并不知楼船乃少将军刘琦乘坐,否则万死亦不敢如此行事。而丙字营都尉朱厉目有死志,阴郁而立,显然心腹部下薛碌的无情背叛对他打击很大。

  邓义看着两人,依旧杵剑不语,良久之后,看郝都头上都已叩得血迹斑斑,他方才扭头斜眼看向神色慌张的施襄,冷笑谓道:“这两位都算是施校尉的亲近部下,依您之见,该如何处置方才合适?”

  施襄作为洞庭水军中职位仅次于邓义的所在,仗着这些年和诸蔡走得***日里耀武扬威、不可一世,连邓义都不大放在眼里。可此时自知大难临头,已然面如死灰,汗如浆下,只能强作镇定,怒目圆睁,厉声喝骂道:“如何处置?哼!哼哼!少将军乃汉室宗亲,帝胄血脉,你们这两个猪狗一般的东西,竟然胆大包天,敢动谋害的心思!不处以极刑,又如何能以儆效尤!来人啊,把他们都给拖出去斩了!”

  话音落处,现场却一片沉默,此时此刻,又哪里会有人理他。

  “无耻,太无耻!”倒是叩头叩得满头血的郝都闻声暴怒,当即抬起头来,指着施襄大声嚷嚷道:“施大人,施襄!做人不能这般不要脸啊,今日可是你派我和朱厉去的,说是剿灭水贼,让朱厉主攻,我守在外围。当发现冲出来的是少将军时,我可半句口令都没敢下。明明是你借刀杀人,谋害少将军,怎么这会还好意思反过来怪是我们动了心思呢?这一点朱厉可以作证!对吧,朱都尉,朱都尉?朱厉?哎哟喂,您这时候怎么哑巴了?倒是说句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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