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扶棺送葬
蒙恬阵亡,众将便推郭子仪暂领中军,处置军务。当下郭子仪便派人飞报韩信处,又收拾了高长恭,蒙恬,尉迟恭三人尸首,找人缝在一处,备棺木乘了,便使人连夜六百里加急往许昌报请皇帝知道。李存孝拦下道:“不可,陛下如今在许昌,只有许褚随护,依陛下心性,若知大将军等三人阵亡,恐悲伤难止,当年典韦阵亡,笔下哀思过甚,竟几至费食。身边如今又无劝解之人!不可先使之早知。”
郭子仪泣道:“某何尝不知陛下待众将皆如手足?大将军又是陛下自幼半师半友之至交。可存孝公有所不知,若不及时将此间军务战报之事上报陛下,岂非你我欺君?”
“无妨!若日后朝廷与陛下见责问罪,存孝一肩承担便是。”李存孝斩钉截铁道。
郭子仪冲李存孝一抱拳道:“既如此,郭某又有何惧?郭某今代为主将,日后问罪自当由郭某相担便是!今我等众将可联名写下密信,详尽述说此间之事,并暂未报陛下之因,差人送去咸阳给皇后娘娘并朝中得知,延缓三日后再由徐晃将军亲往许昌行宫面奏陛下报大将军等人之丧。”
李存孝与李广等皆称正该如此。便依所议一面差人飞报朝廷,一面派林冲率五千精兵护送蒙恬三人灵柩回咸阳。三日后再使徐晃往许昌报丧。郭子仪与存孝,李广三人暂时收拢军马,召回徐庶,勒兵听旨。
扶苏初听蒙恬阵亡,早已是五内俱焚,肝肠寸断。又闻知尚另有尉迟恭高长恭也一并死在沙场,哪还撑得住?知觉心痛难忍,竟气血翻涌,吐出口血来,昏倒在地。幸亏虞姬方才见皇帝失魂落魄,怕是气伤了身子,早早唤了太医,原本等见过徐晃便要请平安脉的,如今忙唤了太医进来,七手八脚地掐人中,顺气,好一阵才救醒过来。
扶苏悠悠醒转大呼一声:“痛煞我也!”便泪如雨下,嚎哭不止,徐晃王承恩等人与虞姬并已赶到的武媚娘吕雉等也难免随之哭泣。皇帝大哭不止,几度昏迷,至晚间竟连饭都吃不下,只闭了殿门独自在内流泪不止。虞姬等一众嫔妃也不许进内,只得在外殿围拢了着急。
许褚在外营巡视归营,闻听此事,便大哭着来见皇帝,未到皇帝寝宫,便先看见徐晃,二人一见,抱头痛哭一场,这边徐晃王承恩方才将许褚劝下,殿门打开,皇帝已大哭而出,对许褚道:“大将军也舍了朕去了,先是典韦,今又是大将军与敬德,高长恭。这皇位若能换了他等复生,朕便舍了也罢!”
许褚徐晃闻言,也是悲从中来,君臣又大哭不止。皇帝再度晕厥,众人只得救起皇帝,劝退了许褚徐晃去歇息,待来日再做计较。
谁知至半夜,皇帝便发起烧来,昏睡不醒,口中胡话连连,或大哭大叫。虞姬等人吓的忙召了太医来看护,一众妃嫔吓的只是哭哭啼啼。
武媚娘见如此这般光景,也没个主事之人,如何是好?便请了虞姬,吕雉,宣姜文姜姐妹,并王承恩商议道:“陛下激怒之下又加哀伤过度,已然病倒,这行宫中又不曾设下主事之臣,所幸陛下将一应后宫之事交付了虞妃。本宫以为不如以王承恩之名作道急疏,你我此间众妃嫔皆联个名号,差人速送京城,请皇后娘娘或不拘派个朝臣前来料理,或是使人下道意旨,着落在何人身上处置方可”。
虞姬道:“本宫也正有此意,却是要让皇后娘娘派了太医院医正李时珍或是医丞张仲景来,给陛下诊治龙体才是。”
王承恩便忙写了奏疏,请众妃嫔皆具了名号,星夜便飞鸽传往咸阳。
一连数日,皇帝茶饭不思,只是时好时坏,卧床不起。见几名太医连日医治问诊,也喂药调养,就是不见好转,虞姬一个娇弱女子竟然急的连处死了三名太医,犹不能济事,若非吕雉武媚娘劝着,恐那几个太医早又差许褚拉出去砍死了。
这日众人正在一处着急,忽有人来报,说咸阳皇宫,皇后娘娘差了薛仁贵李元霸二将护送太尉贾栩,锦衣卫总督上卿蒙毅,户部王安石,并后妃屠炉,陈圆圆前来接驾回京,太医正李时珍也随行,已到宫外。虞姬忙让许褚徐晃二人并王承恩出宫门迎接。
众人到了,不及歇息,贾栩蒙毅王安石便忙去见皇帝,皇帝仍在昏迷,蒙毅一见已是忍不住放生大哭,哭唤陛下醒来,扶苏也竟果真醒来,见是蒙毅,又是一阵大哭。
王安石哭泣道:“蒙毅好生糊涂,你我受娘娘所托,来请驾还京,今只顾啼哭惹陛下损伤心神是何道理?”
蒙毅这才强忍悲痛,跪地叩拜对皇帝道:“臣与亡兄,乃至我蒙氏一族累受皇恩,又蒙陛下厚爱,待如手足。蒙氏一族上下皆深感皇恩浩荡无以为报。亡兄身为统军大将军,领兵在外难免损伤,昔日亡兄便曾对我蒙氏子弟言及,为将者自当忠君报国勤与王事,为主上开疆守土分内之事,纵马革裹尸战死沙场,乃死得其所,诚其所愿。今兄虽亡故,然陛下倘以家亡兄之故劳心伤神有损龙体,实非亡兄之愿也。今陛下哀思如此,费食而恙,家兄虽亡也难瞑目。还请陛下以国事为重,振作精神,保重龙体,起驾还京,为亡兄赐葬以安其灵。整军伐燕以报其仇方为上策。今陛下哀思成疾,实蒙氏之过也,若陛下因亡兄而废国事,损龙体,非敬爱蒙氏,实为赐蒙氏于不仁不义之境。蒙毅今已亡兄之情,祈请陛下还京。”
扶苏大哭道:“朕自流放上郡监军,得大将军百般爱护,舍命相随,大将军与朕虽手足之情也难比。今其离朕而去,阴阳两隔,朕实痛彻心菲。又有尉迟敬德,高长恭二人,皆从朕于危难之时,四下征战不惧伤亡,今竟同随大将军仙去,朕心实痛不欲生”。
王安石哭道:“今陛下纵然痛不欲生,大将军等已不能复生,陛下如此颓废,自损龙体又于事何益?不若振奋精神,为大将军等主葬,待将其等入殓为安后,陛下调集大军,兴王师而一鼓破燕,为众将报这血海深仇,方是要紧”。
扶苏不语,低泣半刻,命人扶起:“劳众卿废神,朕之过也,王承恩,传诏,全军为大将军等带孝,令仁贵徐晃即刻赶赴漠北军营,助郭子仪统兵拒敌。再调周勃,常遇春同往。令此间妃嫔尽数收拾齐备,明日起架还咸阳,为大将军治丧。哦,再传书皇后,着令所有皇子,尽数为大将军三人执子侄礼,为之披麻戴孝,守灵祭拜。”
“陛下!万万不可!”蒙毅跪下道:“陛下厚恩蒙家万不敢忘,然诸皇子皆皇室龙子,又有储君之尊,岂可为臣子……”。
“名为君臣,实则手足,若无众将舍命拼杀,何来大秦皇室?王承恩,取孝服,朕也要执弟之礼为三位兄长带孝。”
“陛下!”王安石贾栩等尽数跪倒,叩拜劝阻。
“休再多言!”
次日王承恩扶着扶苏上了车驾,许褚蒙毅领军左右护持,众妃嫔也皆上了车驾,离了许昌往咸阳而归。
与路无话,一路上扶苏顾不得自己病着,只催着赶路。蒙毅王安石百般劝慰无果,只得令李时珍随皇帝车驾同行,一路上调养照料。
待至咸阳城下,道路两侧尽悬白幡,家家户户门口皆挂白布。皇帝不觉垂泪,及到宫中,皇后引众妃嫔公主拜见了,扶苏便令诏文武百官前来朝见!
众臣上朝,皆朝服之外覆盖孝,跪拜毕,只听扶苏开口诏令道:“兵部行文漠北玄武军,令薛仁贵为元帅,领玄武军军事,郭子仪为副帅,令常遇春为先锋大将,赐其杀伐自专之权,着令其余众将皆领本职,整顿防务军备。”
“诏令韩信引本部军,加紧战备,待时灭燕。”
“密诏岳飞引本部青龙军北移,进驻渔阳郡南,李靖麒麟军,并陈庆之朱雀军,加紧围困齐地。伺机攻取城池。”
众人明白,皇帝这是调整作战计划,要先行灭燕,又赐常遇春杀伐决断之权,朝臣众将乃至全军上下,谁不知这常玉春喜好杀俘?皇帝此举恐怕燕地将血流成河了。果真天子一怒,血流百步啊
“传旨,追封蒙恬为北地郡王,安国公。谥号武,长子蒙獒袭爵,次子蒙胜封颍阳侯。赐蒙恬葬骊山朕之墓侧。礼部派专人四季享祭。”
“加封蒙毅为陇西郡王,封侯爵。袭三世。长子蒙丹封建武将军,领骑长侍。”
“臣谢陛下天恩”蒙毅跪地泣拜道。
“追封尉迟恭为魏国公,上党郡王,谥号卫,长子尉迟宝林袭爵,封尉迟宝林为建军将军。尉迟恭次子尉迟宝琪封符离侯。尉迟恭赐葬骊山皇陵侧,礼部着人四时享祭。”
“追封高长恭为胡国公,长白郡王,谥号烈,高怀恩袭爵,加封高怀恩为定胡将军,准其归葬骊山陵侧。”
“着礼部篆刻蒙恬,尉迟恭,高长恭碑,三王同入忠烈祠享祭。其夫人皆加一品诰命夫人,礼同皇贵妃仪仗。”
“诏令全军带孝,皇族尽数带孝,朝中文武大臣,尽数带孝,着皇长子为尉迟恭扶灵,皇次子为高长恭扶陵,镇亲为蒙恬扶陵送葬。”
三日后,皇帝与蒙毅分左右亲扶蒙恬棺椁送葬骊山,朝臣及众皇子皆随礼部致祭,扶苏一路哀哭不止。两侧百姓闻之无不落泪,纷纷跪地哭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