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梁在定陶兵败身亡后,楚国上下人心惶惶。楚国在定陶一战损失了10万人,那可是楚国全国上下一半的精锐。由于楚军在定陶大败,项羽攻击外黄和陈留徒劳无功和无功而返,吕臣、英布、蒲将军带着3万残兵从定陶撤出赶至陈留(今河南省开封市陈留镇)与项羽合兵一处。
陈留是秦朝粮仓重地,可是有重兵把守的,加上章邯在定陶打败项梁之后,迅速往外黄和陈留增援,使得外黄和陈留牢牢地掌握在秦军手里。
当项羽听到叔父项梁在定陶战死的消息,噗通跪倒在地上,瞬间泪流满面自言自语地说:“我自幼父母双亡,叔父如同再生父母,日夜教我学文习武,把我抚养成人。今天大业未成,不幸战死,我恨自己不能在叔父身边保护叔父周全,以致如此……”
项羽的悲痛哭声,让楚军上下一时陷入哀痛之中,同时楚军处在军中无主帅的危难之际。项梁虽战死,但是楚军的军事骨干完好无损。项梁在定陶战死,项羽为之一哭,使得楚军更加同仇敌忾,章邯见好就收,这不敢主动挑战项羽,除了派兵固守陈留与外黄之外,带着二十万大军渡河北上击赵。
就在项羽痛哭流涕之时,刘邦出来劝说:“少将军,武信君新丧,楚军将士无不为之哀痛,还望节哀顺变。可是目前形势,当以安顿军心为大局,望将军早做打算。”
这时楚军上下,都把军中主帅的人选投向项羽的身上,也就是把楚军主帅之位寄托在项羽身上。众将眼巴巴地看着项羽。
正在悲痛之中的项羽,情绪低落内心久久不能平静,一门脑子全是给叔父项梁报仇的念头,章邯却不与之交战,逃之夭夭。
军师范增见项羽哭丧的有点颓废,内心也不免悲伤起来,强忍着悲痛跟劝项羽说:“少将军,武信君英勇杀敌,不幸遇难,胜败乃兵家常事,不可过度悲伤。武信君为国捐躯,可追封为王行厚葬之礼。楚国大业未成,如将军能秉承武信君遗志,继续开拓楚国一番伟业……”
各位将军见范增发话,纷纷劝说附和地说:“少将军,人死不能复生,还望项将军节哀顺变!”
项伯见状也赶紧相劝:“羽儿,你要振作起来,各位将军还等着你定夺呢?别辜负了各位将军对你的一片好意和期待!”
项庄也很悲痛,但看见兄长如此悲痛,也跟进劝说:“大哥,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该悲痛时悲痛没有错,但是关键要头脑清醒,楚国大业未成,你要振作一点!”
项羽在众人轮番劝说下,带着嘶哑的声音含着眼泪说:“谢谢各位将军的垂爱。我项羽定不辜负各位将军之托,也感谢范先生刚才那番良苦用心之言。项羽在此将谨遵先生之教诲,完成叔父武信君和大家的共同愿望。”
项羽觉得刚才情绪有点失控,随即用衣袖擦拭了一下眼泪,情绪逐渐地稳定下来,两眼瞅着众人说:“各位将军,武信君为国捐躯,我当以挂孝,为之吊丧,不如暂且撤军,厉兵秣马,再图良策。”
一旁的陈婴也趁机劝说:“少将军,我等众人与您一同挂孝!”楚军将士纷纷跪地悲痛,请求全军为武信君披麻戴孝。
这时宋义见状站不住了,毅然站出来发表自己的看法说:“怀王独守盱眙,恐非长策,秦兵势重,可暂时避其锋芒,彭城乃江浙富庶之地,还望将军考虑迁都彭城,以巩固楚国之根基,发扬楚国大业。”
项羽对宋义临门一脚的建议,一时不知所措,看向众人寻找答案。众人默不作声,项羽自然明白了多少。
项羽看大家对宋义的提议,并无反对,于是就说:“大家如果对迁都一事没有异议,就有劳宋大人主持迁都一事,我与众将军领军在彭城四周协助和保障宋大人迁都一事。”
宋义虽然很不满意项羽这么安排,但是也无可奈何,毕竟楚军大多将领都来自会稽郡和吴中郡,他们皆是唯项羽马首是瞻,也不得不暂时迁就和隐忍。
就这样,项羽带范增、桓楚、于英等人在彭城以东驻军,吕臣带陈婴、英布、季布、钟离昧等人在彭城以西驻军,刘邦带着本部人马在砀郡一带驻军相机接应,就这样暂时稳定了楚国在项梁死去后的危难局面。
网上有人讨论,怀王迅速抓住武信君战死身亡而迁都彭城,罢免项羽手中的军权,扶持宋义做楚军的军中主帅,这是说不通的。一个被请回来的十四岁孩子的熊心,身边又没有亲信势力,怎么可能有能力指挥项羽那些武将迁都彭城。
如果是说楚国从盱眙迁都到彭城,又得到宋义等文官的支持,为了削弱项羽等武将的权力,把一些重要职务分给以宋义为主的文官集团是有可能的。
个人认为,楚国迁都彭城只是一种战时需要,范增这个最大的保王协调派兼项氏军师是不会反对迁都彭城的。所以在楚军内部,项羽只是继承了项梁的衣钵,绝对没有项梁那种无可伦比的权威。这也是之后熊心能剥夺项羽救赵主将地位的主要原因,也是宋义能被封为卿子冠军的主要原因。一个没有实质兵权的怀王想有所作为是很难很难的,当宋义在安阳被项羽杀掉后,楚怀王所有计划、算盘、梦想随之破灭。
当我仔细看司马迁写的《项羽本纪》和甄伟写的《西汉演义》,也被甄伟给整迷糊了。甄伟说楚国迁都彭城是项羽的主见,司马迁说楚国迁都彭城是怀王的主意。个人认为以项羽的阅历、见识和当时正在悲痛中的他,是很难想得到迁都的事情,那时他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如何为叔父项梁报仇雪恨。在楚军之中,只有范增、宋义、陈婴三人有此等谋略。
陈婴是倒项派,范增是保王加倒项协调派。而宋义是文官集团的代表,是活生生的扶王自立派,所以我个人推断楚国迁都彭城一事,百分之80%是宋义根据项梁战死的危急情况提出来的。作为继承项梁之位成为军中大家心中默认的主帅项羽,迁都彭城的事情他还要看众人如何想。如果范增不反对,陈婴自然不会反对;如果范增不反对迁都彭城,项羽自然也不会反对迁都彭城。
宋义曾做过楚国的令尹(相当于国相或丞相一职),在治国理政方面他是比范增、陈婴等人要擅长。司马迁笔下的宋义是足智多谋和神机妙算的,姑且把楚国迁都彭城一事放在宋义身上来讨论,如果诸位读者觉得不妥,可以单独与我探讨和交流。
楚国迁都彭城之后,国事千头万绪,但作为治国理政一把好手的宋义,管理国家和治理地方百姓对他来说,自然是小菜一碟。但是在楚军之中,以项羽为核心的主战派,加上章邯在巨鹿围困赵国,楚国的使命本来就是要灭秦的,如果不派兵去支援,等章邯灭掉赵国、齐国、燕国、韩国等诸侯势力,接下来章邯的秦军就会全力对付楚国。
所以楚国迁都彭城之后当务之急,还是以战事为核心,治国理政也只能围绕着西进灭秦和消灭章邯所带的秦军主力部队为核心来展开。
楚国迁都彭城之后,楚国君臣关系如何,楚国是否出兵救赵,如何救赵,项羽的命运又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