棘阳城外,刘闲三人边战边逃。
王威虽然不是林冲的对手,但他凭借战马,林冲一时也拿他不下,而等那五百兵卒合围成功,刘闲、林冲再勇也难免落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无奈之下,刘闲和林冲抢夺两匹战马夺路而逃,刘猛不会骑马,暂时与林冲共乘一骑。
这一逃就是大半天,虽说把王威暂时甩开,但相信不久后他就会追击而至,官军就如跗骨之蛆一般,怎么都挣脱不掉。
慌乱之中,刘闲顾不上辨别方向,竟直直又朝宛城而来。
······
管亥、周仓、廖化三人率领仅存的黄巾亡命飞奔,顾不上清点还有多少残兵败将,只知道一路南逃。
袁绍在后面紧追不舍,仿佛不把这群人一网打尽誓不罢休。
因为大雪的缘故,晚上一点月色也无,伸手不见五指。
不知道逃了多久,一片河滩出现在众人面前,廖化的脸色瞬间变得异常难看。
管亥和周仓不明所以,问道:“元俭,怎么了?脸色突然这么难看。”
廖化咽了一口唾沫,艰难地道:“此处,就是三天前我们被官军埋伏的地方。”
“呜呜!”
话音刚落,号角声突然响起,数不清的官军从四面八方出现,冲天的火光映照在黄巾众人万分惊恐的面庞上。
“有埋伏!”
廖化大惊失色,大吼道:“向东跑,摆脱他们!”
黑暗中不知道有多少敌人,黄巾军不敢迎敌,夺路狂奔。
向东跑了不到30里的路程,一座孤峰屹立在黄巾军的面前。
众人正想绕路而行,却见左右各来了一支官军,漫山遍野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后面于河滩埋伏的官军也迎头追上。
三面合围,再无退路。
管亥大惊,道:“这他娘的来了多少官军!”
周仓忍不住怒道:“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还不想个办法逃命要紧。”
管亥暴怒,道:“前面是山,左右后三面都是该死的官军,某家能有什么办法,不如跟他娘的狗官军拼个你死我活!”
廖化赶紧出来打圆场道:“如今兄弟们人困马乏,哪有力气再战,为今之计,唯有赶紧翻过山梁逃命才好。”
管亥、周仓两人没有别的办法,只得撇下坐骑,各领残兵上山,准备翻山逃命。
不料爬到半山腰的时候,山的另一边传来一阵喊杀声,声势震天,直冲云霄。
三人哪还不知道中了官军的诡计,气的咬牙切齿,却又无计可施。
最后廖化出来无奈的说道:“天色漆黑,又下着大雪,想必官军也不敢上山,一切还是等天亮再说吧。”
正当廖化等人一筹莫展的时候,刘闲三人正幸幸苦苦爬到这山的东边半山腰。
原来堵死黄巾军退路的不是别人,正是一路追击刘闲而来的王威。
“当!”
两刀相交发出一声脆响。
刘闲紧皱眉头,不曾说话。
连续亡命飞奔大半天的他已经精疲力竭,实在不愿意开口再浪费力气。
“狗官,竟然敢追上山来?”
管亥特有的咆哮响起,白天一阵恶战身上十余处伤口再加上一晚上的逃命好像对他没什么影响一样,出刀依然力大势沉,震得刘闲手臂一阵发麻。
“谁?”
刘闲面沉如水,喝问道。
“你爷爷!”
管亥暴喝一声,挥刀便要再砍。
“别动手!”
廖化冲了出来,试探着问道:“前面可是刘闲?”
刘闲觉得声音有些耳熟,思索了一下,问道:“元俭?”
“刘闲,真的是你!”
廖化大喜,冲到刘闲身边,对着刘闲一个熊抱,道:“真的是你!太好了,兄弟们有救了!哈哈哈。”
管亥和周仓没见过刘闲,疑惑的问道:“元俭,这人是谁?”
“在下并州刘闲,刘子昂,不知阁下是?”
刘闲不动声色,抢先答道。
子昂是路上他费尽心机给自己起的字。
这个时代只有没读过书的平民才没有表字,他想要有一番作为,马虎不得。
而且,他这个字可不是随便起的。
扬者,昂也。
古代人的表字有解释姓名的意思,
比如赵云,字子龙,取的就是云从龙的意思。
廖化怕那俩憨货还不知道,压低声音对他们说道:“他就是在河滩上救了数万兄弟的刘闲。”
说完又转过头来对刘闲道:“这两位是大督帅的亲卫将管亥和悍将周仓。”
管亥的名字刘闲没听过,但从他的身形和刚才那一刀来看,绝对不容小觑。
至于周仓,关二爷的捧刀将,有谁不认识吗?
略微一寒暄,刘闲问道:“出什么事了,你们怎么半夜在此?”
周仓、管亥脸色铁青,并不答话,还是廖化出来道:“完了,全完了!宛城里的二十多万兄弟,就剩我们这些。
赵弘狗贼出卖了大家,大督帅他们全部战死,只有我们拼死逃出,现在被官军围困在此。”
廖化面色暗淡,语气冰冷地把宛城的事跟刘闲说了一遍。
刘闲面色不变。
说到底,他对黄巾军并没有什么感情,而且他的骨子里是个极为冷漠的人,与自己无关的人死多少他都不在意。
不过,眼前却是一个极好的机会。
投奔官军的路已经被堵死,如果能掌控这群悍匪,也未尝不是乱世中崛起的根基。
廖化这时才反应过来,问刘闲道:“子昂,你们怎么会在这里?而且看起来颇为狼狈。”
边说还不住打量三人。
刘闲面露苦笑,道:“别提了,差点死在棘阳,我他娘成钦犯了,画像估计都传遍整个荆州郡县。”
廖化楞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试探道:“既然如此,你不如就留下吧,你脑子好,带领大家杀出一条生路。”
刘闲还没说话,管亥神情难看,张嘴想说什么,却被周仓拉到了一旁。
“老周,你拉某家作甚,那小子不知道从哪来的,万一弟兄们不是死路一条?”
管亥疑惑不解,对周仓道。
周仓面色不变,问管亥道:“那现在的情况,你有什么办法?”
管亥尴尬的挠挠头,痛苦的道:“没有。”
周仓又继续道:“我也没办法,那就不妨看看这小子有什么办法,如果他真有办法,跟着他没什么,至少能让兄弟们没有性命之忧,如果他也没办法,再计较也不迟。”
听了周仓的话,管亥想了想,无奈道:
“好,就按你说的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