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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试酒联姻入中书

重行三国 香光庄严 3353 2024-07-06 15:40

  司马昭的婚礼如期举行。王元姬即是后来东晋开国皇帝司马炎的生母。于臬和傅嘏坐在一起,荀氏兄弟、裴徽、许允、陈骞、陈本袁侃等人都来了。夏侯玄也来了,和钟毓坐到了一起。石苞和许允有旧,便和许允坐到了一起。司马家族和王氏家族之人,坐在了内厅。夏侯蔷要和夏侯徽说话,也坐到了内厅。

  夏侯玄谈笑自若。司马昭出来和大家行酒,于臬发现,自太和浮华案之后,夏侯玄就安静了很多,但在公众场合,依然那样潇洒如意。绝不是装出来的。

  于臬向夏侯玄敬酒。夏侯玄道:“德揆多日不见,虽然受了箭伤,却越发精神了。”于臬道:“向来不见太初兄,今日一见,风采依旧啊。”夏侯玄道:“人生如白驹过隙,不可得失随意啊。”众人皆道:“妙啊妙。”

  荀粲被罢免后,和妻子过得倒也合乐,其妻是曹洪之女,荀粲极为喜爱,其妻打扮、衣着乃至日常生活都十分华丽精致,荀粲也对妻子十分忠贞,每日尽情欢宴。裴徽问他为何如此,荀粲道:“女子无才便是德,有色便为尊。”众人皆大笑。于臬行酒到荀粲:“奉倩兄整天莺莺燕燕,全不把昔日旧友放在眼里啊,吾非见好色如好德者也。”荀粲笑道:“德揆功业虽然蒸蒸日上,但潇洒怎比得上我等。你家夫人,在你出征之时,独守空房,哪比得上我,天天娇妻相伴啊。”于臬和众人大笑。

  行酒至许允处,于臬道:“士宗兄官居吏部郎,我这位仲容兄,早年就得你赏识,还望早日兑现诺言哦。”许允笑道:“你在度支曹任郎中,我还来不及亲近,你就到中书省去了,以后更加难找得到你,仲容兄怀抱大才,早晚飞龙在天,又何必急在一时。”于臬道:“那就等着这一天了啊。”许允大笑,二人一干而尽。

  王肃和司马懿结成了亲家,司马懿自然而然将于臬看成了自己人。婚礼成后,于臬到内厅找夏侯蔷回府。见礼王肃和司马诸人。

  司马孚道:“德揆,你也不是外人,如今度支郎中一职空缺,你有合适人选么?”于臬道:“南皮石苞石仲容,多年任给农司马,又任太仓丞,若司马公不谦弃,能否就任此职?”王肃道:“此人我此前也听德揆提起过,不若由大将军哪天召他过来,试以问对,再作决定。”司马懿道:“且容商议。”

  于臬回府,到内室和夏侯蔷坐在一起闲话。“夫君,今日我与媛容姐姐闲话,我看出她并不高兴。”于臬道:“娴容,那是人家家事,你何必说这么多呢?”夏侯蔷道:“他是我从姐,而从伯父早逝,太初哥哥又不受陛下待见,媛容姐姐生活不快乐,作妹妹的当然替她担心啊。”

  于臬很是为难。他知道,夏侯徽的生命将在三年后停止,史载,是司马师毒杀,她生的五个女儿,成为孤儿。但这些他自然不能给夏蔷说明。于臬将夏侯蔷搂在怀里,说道:“娴容,你也知道的,子元兄因浮华案被罢免,这次打退诸葛亮,陛下论功行赏,竟然只字不提子元兄,可见陛下对浮华一党是多么痛恨。子元兄没有职位,内心肯定不舒服啊,媛容姐姐为他分担忧愁,当然会有忧色了。”

  夏侯蔷道:“我有一些怕,媛容姐姐知书达理,真怕她做出什么事来。”于臬道:“你现在是孕妇,想东想西的很正常啊。你看,媛容姐姐都生了三个孩子了,马上要生第四个了,说明和子元兄的关系好着呢。要不,你也每年为我生一个?”夏侯蔷笑了:“夫君就会说笑。”

  司马懿召见了石苞,问了一些农事方面的知识。“你一个小小给农司马,竟有如此见识,任太仓丞太委屈你了。”司马懿向魏明帝推荐石苞为郎中,魏明帝让许允品察,许允点其为度支郎中。

  于臬来到中书省,拜见了孙资,就在中书省任职。

  中书省收到了东阿王曹植的上书。曹植早先与曹丕争夺世子之位,曹丕当上皇帝后,对曹植等诸王,防范非常严密。最后达到了既使是姻亲也不敢通问的地步。曹植上书,就是希望朝廷不要再监视各路藩王,“退惟诸王常有戚戚具尔之心,愿陛下沛然垂诏,使诸国庆问,四节得展,以叙骨肉之欢恩,全怡怡之笃义。”

  “这样的奏疏,怎么可以送给陛下。”孙资看了以后,明确表态不要送上去:“当年文皇帝就曾降诏,既定的藩王政策万年不变。”

  于臬没有说话。或许是孙资想要发扬一下民主,便问于臬:“德揆,你认为呢?”于臬想了想道:“陈王自文皇帝起,被迁了六次封地,食邑也从原来的一万户,到了现在的三千五百户,此是陛下家事,下官确实不好评说。”

  孙资听说这是皇帝家事,也有些犹豫了:“那,还是送上去吧。”黄门郎李丰道:“一切全凭孙中书作主。”

  这封奏章送到了魏明帝的案头。魏明帝有些心动了。这些年来,他一直守着魏文帝的遗训,压制藩王,然而,近年来,先是陈群士家一家独大,他打压陈群,收回他中领军之权,不防司马懿又异军突起。现在东中西三个战区,东边的都督是满宠,西边的是司马懿,只有中部战区是夏侯儒。魏明帝要对付这些官场老油条,要花费极大的心思。

  但魏明帝又觉得很为难,他一直没有忘记,在曹丕驾崩前,曾紧紧握着自己的手:“你的那些兄弟和朕的兄弟,都会打你皇位的主意,他们永远不能入京参政。”想着曹丕那决绝的眼神,魏明帝感觉自己的手依然有些隐隐作痛。

  “如果让藩王参与朝政,会不会缓解自己面临的压力?”魏明帝想着朝堂上异口同声的士族官员,内心就不由一紧,应该是改变的时候了。魏明帝想了想,喊道:“宣刘放、孙资、于臬觐见。”

  中德殿内,魏明帝问道:“陈王这封疏,你们都看过了吗?”三人齐道:“看过了。”魏明帝道:“为何你们将这封疏送给了朕?”

  孙资道:“陛下,臣以为,先帝有藩王不得议政等遗诏,陈王静极思动,臣原本不想将此疏送来,但中书侍郎于臬,却说这是陛下家事,所以臣不敢隐匿。”藩王是个敏感的话题,孙资在三言两语之中,将于臬推向了风口浪尖,如果应答不当,就会惹祸上身。果然,魏明帝望向了于臬,顺口问道:“于爱卿,你如何看待?”

  于臬道:“臣是说过这样的话,既然臣认为这是陛下家事,如何处理,全凭陛下裁决,臣遵旨照办就是。”

  孙资的笑容凝固了,于臬这个回答,将问题又踢给了皇帝。魏明帝望向了孙资:“孙爱卿久在中书省,对此疏如何处理,你有何看法?”

  孙资见问题又绕了回来,便道:“既然于臬认为这是陛下家事,那臣也是一致看法:由陛下裁夺。”

  魏明帝有些怒了:“于臬初到中书省,政务不熟,如此回答,情有可原。你久在中书省,也说出同样的话,难道你和陈长文一样转口这么快吗?”

  中书监刘放听出了话外之意,魏明帝并不是对孙资不满,而是向孙资发泄对陈群的不满。当下奏道:“以臣愚见,先帝对诸藩王,本意不在限制其自由,而在于限制其野心。陛下天姿英断,亲情血浓于水,体陈王亲情通问之意,以情答复即可也。”

  魏明帝点了点头:“嗯,此话言之有理。这样吧,于臬你初入中书省,就由你依刘爱卿之意,作出答复诏,和孙爱卿同参后,拿来我看。”孙资和于臬一同称是。

  中书省内,孙资道:“德揆小小年纪,就应答得体,不愧是王学门人,连得三次高弟。”于臬道:“下官听闻孙中书早年也曾入太学,若论起来,是下官前辈。下官初来任职,多有不明,还望孙中书多多指教。”

  孙资道:“指教不敢。去年开春,董司徒罢免浮华,你置身事外,明哲保身,光是这一点,我子孙密就做不到啊。”于臬道:“此是陛下所断,下官参不参与浮华,陛下心里最清楚。”

  孙资道:“好了,不说这些了,德揆,你还是想怎么拟诏吧。”于臬道:“是。”

  于臬拿起笔来,写道:“盖教化所由,各有隆敝,非皆善始而恶终也,事使之然。今令诸国兄弟情礼简怠,妃妾之家膏沐疏略,本无禁锢诸国通问之诏也。矫枉过正,下吏惧谴,以至于此耳。已敕有司,如王所诉。”孙资道:“嗯,此回诏深体朕意,我也不改一字,一起送给陛下吧。”

  魏明帝看了于臬拟诏,很是满意:“这都是你自己所写?”于臬奏道:“不然。孙中书在臣基础上进行了改动润色。”魏明帝道:“年轻人虚心向学,孙爱卿提携后进,就是要这样。朕心甚慰,就以此诏回陈王之疏吧。”于臬以自己的机智,在中书省站稳了脚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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