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将军府内,东方靖玄正和吕姝儿整理行装,早上二人已入宫拜见过吕后和皇帝,准备等见过塔布托后,就回到封国荥阳,顺便去吕国祭拜下吕台,更让东方靖玄高兴的是刘心妍已来信说明,很希望和他们“顺道结伴”回到齐国去。
“想不到这么快就可以回荥阳了,真好啊…”吕姝儿眼中射出欢悦的光芒,满怀憧憬的笑道。
“嗯,能早些回去最好了,哪里也没有自己家里舒服。”
“夫君不担心匈奴人再次为祸吗?”
“没什么可担心的,大汉猛将如云,少了我东方靖玄照样能击败匈奴人,何况还有刘兄这等厉害人物…”东方靖玄话虽说的痛快,心中却有种莫名的失落感。
用过午膳,夫妻二人结伴来到了宫中参加宴会,匈奴王子塔布托的神秘面纱也即将揭晓…
偌大的未央宫中已坐满了参加宴会的诸王公大臣,东方靖玄环顾四周见重臣大将一个不缺,都正襟危坐,目不斜视。
不一时,钟磬声四起,吕后和少帝御驾亲临,吕后果是病体初愈,神色显得有些憔悴,而少帝则是又长高了不少,龙目炯炯有神,体态甚是威武。
君臣刚刚讨论了下北疆的形势,便听到内侍扯着尖细的嗓子叫道:“匈奴王子挛鞮塔布托觐见。”
“有请。”吕后面无表情地摆了摆手,说道。
众人都好奇地向门外看去,都想一睹人称北漠神鹰的匈奴王子的卓然风采。少时,一位身高八尺的匈奴汉子率先走进了大殿内,他身材略显瘦弱,穿着件雪白的貂裘,一双湛蓝色的眼睛如同宝石般的清澈,鼻子高大挺拔,嘴唇厚实,真是十分罕有的西人模样。他身后跟着五位一样打扮的匈奴人,其中一位在他耳朵低语几声,塔布托遂用细长的右手搭在前胸,躬身一揖,朗声道:“大匈奴使者塔布托参见大汉国太皇太后和皇帝陛下,愿太皇太后和皇帝陛下圣寿无疆。”
众人都被其流利的汉话所震惊,都交口称赞,连吕后也惊奇地合不上嘴巴,塔布托微微一笑,吕后尴尬地回礼道:“贵使免礼,请入席就坐。”
塔布托朝诸王公大臣一点头会意,才欣然入座,他坐在位于东侧的客席上,下首则是自己的随从诸人,东方靖玄正打量着那几位从人,却瞧见塔布托目光灼灼地盯视着自己,他礼节性的略一点头,别过脸去。
“贵使一路车马颠簸,哀家今日略备薄酒,为贵使接风,请贵使回国后为两国邦交多多出力,让我们和平相待,远离战祸,此乃两国万千民众之福也。”吕后举起玉樽,对塔布托说道。
“太皇太后言重了,塔布托自当为此尽绵薄之力。”塔布托端起酒樽,一饮而尽,笑着回道。
“此番正值贵国正旦时节,我国大单于特备了些许珍品献给贵国君主,愿两国世代友好。”塔布托言罢,一挥手示意,从人便拿出一个锦盒。
内侍冯轩打开锦盒,见是一卷布帛,吕后狐疑的接过布帛,略一阅览,立时勃然大怒,已是凤眉倒竖。
群臣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发生何事了,审食其接过来布帛,打眼一看便打了个冷噤,不敢吱声。
太尉周勃接过布帛,略一看便大喝道:“拿下塔布托。”
塔布托不为所动,似笑非笑地看着周勃,却听吕后说道:“贵使献上此书,是何用意,请直言。”
塔布托坐直身子,笑道:“只是提醒下贵国,别好了伤疤忘了疼,二十年前我们能让贵国陷入窘境,今日也不例外,若是贵国敢有什么非分之想的话,我匈奴四十万铁骑一月余就可抵达长安城下…”
吕后气的脸色发青,嘴唇不住的哆嗦着,东方靖玄接过布帛,见其上画着数幅画,第一幅就是白登之围,画面上汉高帝刘邦裹着羊皮狼狈地乘车从山上下来,山道上满是汉军的尸体和箭矢,四周的匈奴人则个个趾高气昂,冒顿骑着高头大马在远处狞笑着;
第二幅是汉军被匈奴人击破的场景,上将军樊哙和灌婴等人看着死伤殆尽的汉军在远处发疯般地哀嚎着;
第三幅则是冒顿安坐在御榻上,一旁的汉朝公主跪着给他捶腿按摩,公主衣着单薄,满脸泪水,脖子上竟拴着条铁链;
………
东方靖玄再也看不下去了,已是怒火中烧,刚想发作,却见最后一幅画上写着一段小篆“久慕太皇太后您芳华绝代,上次吾求亲未得,甚是遗憾,若是太皇太后榻上寂寞,可委身于我,必让太皇太后尽享鱼水之欢,还能保中原无战事,岂不两全其美?…”
“冒顿小子,太过猖狂,请太皇太后下诏,臣这就奔赴北疆,誓与匈奴贼子一决生死。”灌婴须发皆张,主动请缨道。
“我愿随上将军一同前往,杀尽匈奴。”、“我也愿往。”…一时间殿内喧哗声大起,众将炸开了锅,都眼中凶光毕露,似乎要把塔布托吞下肚去。
审食其这时候走到吕后身侧,轻声耳语了几句,吕后神色稍缓,冷冷地说道:“塔布托王子,你就不怕哀家斩了你。”
塔布托闻言,不屑地说道:“太皇太后若是杀了我,恐怕我匈奴大军明日就会大兵压境。我倒有个主意,请太皇太后思之。”
“请明言。”吕后眼皮一跳,问道。
“请太皇太后将东方靖玄、刘章交与我绑缚至龙城,交由大单于发落;赔付我匈奴粮草、铁器、绸缎若干,然后将皇室公主远嫁我匈奴,并割让云中、定襄、右北平、辽西四郡于我匈奴。”塔布托狮子大开口,提出了十分苛刻的议和条件。
“什么?简直是岂有此理,冒顿竖子,欺人太甚,当真以为哀家怕你们了吗?”吕后急得从御榻上跳了起来,怒斥道。
塔布托笑而不语,等待着吕后的答复,却见东方靖玄大步走出席位,跪拜道:“臣东方靖玄请斩塔布托。”
塔布托闻言一怔,呆呆地盯着东方靖玄,吕后也是有些吃惊,问道:“靖玄,你说什么?”
东方靖玄再拜道:“请太皇太后立斩塔布托,末将愿率十万精锐北上破敌,数月内定可大获全胜。”他这就叫语不惊人死不休了,自他大破匈奴之后,朝臣都将他奉若神明,兼之他一向智谋过人,常人远不可及,众人不知他有何妙计,都是一脸茫然之色,也不敢插话。
塔布托脸色微变,语带嘲讽道:“上将军偶然得胜,便不知所以了,你以为你能胜过单于的亲军,以十万人抵御我四十万铁骑吗?偷袭不是每次都能得逞的,上天不可能每次都眷顾你。”
东方靖玄站起身子,踱步道塔布托席前,笑道:“此事不由王子忧心了,我知道王子的亲兵已在云中集结了,所以你才这么有恃无恐,肆意羞辱我君臣…若是我东方靖玄今日斩下你的头颅,然后将你的归途偷偷泄露给嵇粥王子,你猜他会怎么做,我相信你在来的路上也遇到不少流寇盗匪吧?”
塔布托脸色大变,冷汗已从前额涔涔滑下。这一切东方靖玄尽收眼底,他继续说道:“等到嵇粥和你的卫队相遇时,我会将你的死讯设法传给右谷蠡王和大单于,兄弟相残,大打出手的消息就会传遍四海,恐怕那时候匈奴境内会狼烟四起,哪有精力再和我大汉对阵呢?你认为呢,塔布托王子?”
塔布托仍不肯服输,强辩着说道:“你以为我们匈奴人那么蠢,那么容易中你的奸计麽?”
东方靖玄向吕姝儿耳语几句,不一时众人见殿外又走进一个东方靖玄,除了装扮略微不同外,外形基本看不出来区别,塔布托难以置信的瞪着双目,惊讶的半天都合不上嘴巴。
“怎么样,塔布托王子?”吕后已恢复神色,倨傲的问道。
塔布托颓然倒地,半天都说不出话来,只木然地看着东方靖玄。突然塔布托其中的一名侍从跳起身子,倏地从腰间拔出一条长约一尺的短刃,大喝道:“汉人果然阴险狡诈,王子,今日我索伦定要护送你杀出重围,安返草原,来啊,哪个不怕死就上来?”
索伦言罢,其余四人也都纷纷拔出隐匿在腰间的短刃,恶狠狠地盯着东方靖玄诸人,刘章大喝一声:“护驾。”皇宫卫士便从殿外蜂拥而入,将匈奴人团团围住。
双方情绪激动,杀戮一触即发,这时塔布托似乎已经醒过神来,他沉声道:“索伦不得无礼,快快退下。”
索伦还想辩解,被塔布托阴狠的目光扫视一眼,便颓然后退,伏在地上,刘章怒道:“下了他们的兵器,全部拿住。”
“臣请太皇太后、陛下宽恕来使,他们虽是大殿之内无礼,却是化外之人,民风粗鄙狂放,若是与其计较,岂不是有失大国风范?”东方靖玄见索伦忠心护主,心生敬佩,遂出言求情。
吕后笑道:“算了,殿内这么多的将军,还怕他们几个翻了天不成?塔布托王子,究竟如何筹划请速做决断。”
塔布托银牙一咬,湛蓝色的眼睛闪着熊熊的怒火,不顾索伦的劝阻,狠声说道:“小王要和东方上将军比试一番,以输赢定议和之事,请太皇太后恩准。”
吕后闻言眉头一皱,不满地说道:“王子之言差矣,军国大事岂可如此儿戏?还是再做商议为妥。”
塔布托眼中神光一闪,信心十足的说道:“二人对敌总比千军万马疆场厮杀、血流成河好多了吧?”
吕后见吕姝儿满脸忧心的看着东方靖玄,笑道:“王子身娇肉贵,怎可亲赴险境?不如改由我朝其他大将与王子麾下的索伦将军比斗,如何?”
塔布托不为所动,坚持道:“上将军威名早已传扬草原八方,今日塔布托有幸与上将军比斗,实乃三生有幸,我今日便要向匈奴民众证明我塔布托绝对比长兄更强,比他更有资格…”
身旁的一位年岁稍长的从人扯了扯塔布托的衣袖,塔布托自知失言,不再说话,只是目光热切地注视着吕后。
东方靖玄见状,冲吕姝儿略一笑,说道:“既如此,末将愿陪王子走一遭,不知王子要怎么个比法?”
塔布托见东方靖玄慷慨应战,眼中放光,大笑道:“好,上将军果然是位汉子,我们匈奴人识英雄重英雄,你我今日公平一战,无需顾忌,让我见识下上将军的本领。”
东方靖玄点头答应,塔布托又说道:“殿内狭小,施展不开,请太皇太后、陛下和诸位室外观战。”
半个时辰后,诸人已安然在殿外落座,深秋的下午寒风已是有些刺骨,东方靖玄和塔布托二人远隔数丈静立对峙,塔布托大声道:“你我同为军将,今日我们就比试下骑射、剑术和谋略,上将军意下如何?”
东方靖玄淡然一笑,湛卢剑已是长握在手,他衣袖翻飞,大声道:“王子小心了,请赐教。”
言罢,大喝一声,便朝塔布托刺去,塔布托精神一凛,举着弯刀迎了上去,刀剑锋刃相接,发生刺耳的尖叫声,震得诸人耳膜嗡嗡作响,二人力道不分伯仲,在垓心相持不下,东方靖玄卖个巧劲,让过了塔布托这雷霆一击,躲到一边。
“想不到这个小王子力道竟是如此之大,看来得多加留心了…”东方靖玄正思索间,塔布托又举刀猛斩了过来,东方靖玄轻盈地闪过,右手反手一击,箭峰倏地刺破了塔布托的貂裘,却见塔布托不为所动,左手竟闪电般的击出一拳,正中东方靖玄的肋下,东方靖玄失去平衡,踉跄着站定身子,胸中已是血气翻滚…
四下一片惊呼,吕姝儿几乎叫出声来,却怕影响了夫君的心绪,强忍住了,手中却是汗湿一片。
东方靖玄额头细汗涔涔,他征战数年,从未遇到如此强劲的对手,其刀法凌厉胜似独孤长泰,而力道比起刘章也略胜一筹,十数回合下来,便已是汗湿重衣。
塔布托略占上风,攻势更加凌厉,东方靖玄且战且退,只是不停闪躲,旁边安坐的汉朝众将都为他牵动神经,夏侯忠急道:“东方剑术超群,为何却是一味闪躲,只守不攻,怎么回事?”
“上将军力道不及塔布托,而步伐也甩不掉他,看似败阵只是时间问题了。”周亚夫摇了摇头,脸色苍白的说道。
“周老弟错了,塔布托虽是略占上风,攻势凶猛,却显得有些急于求成,想毕其功于一役,而东方兄是在观察塔布托的破绽,等待一击制胜的机会,高手对决胜负即在转瞬之间而已,诸位静待就是。”刘章饮了口热酒,气定神闲地说道。
吕姝儿闻言略微的放松一下,刚端起香茗,却见塔布托的尖刀已划破了东方靖玄的外袍,直取东方靖玄的前胸,东方靖玄惊慌之下打了趔趄,刀刃已距其喉咙不足三寸,吕姝儿急的喊出声来:“夫君,小心啊。”
却见东方靖玄已经打弯的左腿猛地一跺地,身子竟诡异地飘往后去,躲过了塔布托的致命一击,吕姝儿舒了一口气,猛然想起这个招式却是在荥阳时墨家弟子清虚使用过的…
塔布托也是吃惊不小,略一分神,东方靖玄的长剑劈头斩下,塔布托闻听耳边剑风呼啸而至,慌忙用长刀架住,“锵”的一声巨响,塔布托喉咙一甜,鲜血已涌至嘴边,强忍着咽了下去,却是双腿不由自主地一颤,跪倒在地,这时候他手中的长刀也断为两截,东方靖玄冰冷的剑锋已经抵在了他的脖颈之上…
四周的汉朝诸臣工,兴奋地欢呼起来,吕姝儿抹了抹脸上的汗珠,如释重负地坐倒在榻上…
“上将军手下留情,千万莫伤了王子…”索伦护主心切,叫出声来。
东方靖玄收回湛卢剑,一把扶起塔布托,笑道:“王子臂力过人,武力非凡,末将取胜,实属侥幸,得罪了。”
塔布托眼中的愤恨之色渐渐敛去,叹了一口气说道:“技不如人,塔布托败得心服口服。来吧,让我领教下上将军的射术。”
塔布托言罢,便飞奔到骏马之上,搭弓张箭,只听“嗖”的一声,羽翎长箭正中一百二十步开外的靶心。
诸人一片惊呼,显然都被塔布托惊人的膂力所深深震慑,刘章、夏侯忠也是脸色铁青一片,他们都是军中的大力士,却也没有把握能在一百二十步开外正中靶心,都担心地看着东方靖玄。
却见东方靖玄神色淡然的骑上骏马,也是一气呵成地射中红心。数轮后,二人仍是平分秋色,难分高下。
塔布托眉头一皱,笑道:“这样比下去只是徒耗体力,莫如我们以对方为靶,三箭之内射中对手身上任何物件的算是胜者,上将军以为如何?”
这次连索伦都忍不住了,他大叫道:“请王子慎重,来日方长,王子切不可逞一时之气,悔恨终生…”
“住口,我自有主张,休得多言。”塔布托不满的冷喝一声,索伦还想劝谏,被一旁的从人拦住了。
“上将军不要上当,纵使此局落败,后面仍有机会…”周亚夫一脸的担忧,冲着东方靖玄喊道。
东方靖玄微笑道:“诸位不必担心,鄙人自当小心。请吧,王子。”
二人相隔一百五十余步打马站定,绕着高台奔跑着,塔布托先发制人,竟在瞬间连发三箭,东方靖玄灵活地躲过第一支羽箭,右手星形镖飞出,将两米开外的第二支羽箭击落,而此时第三支羽箭已离自己不足三尺,电光火石之间东方靖玄猛一拽缰绳,竟生生地将飞奔的骏马扯倒在地,而羽箭从他的面颊上轻擦飞过…
东方靖玄额头渗出细汗,当年独孤长泰传授自己的飞镖绝技在关键时候竟是派上了用场,真是出乎自己意料之外,想起当年与独孤长泰、夏侯忠等锦衣使者一起习武较艺的场景来,心里又是一阵唏嘘…
人群中发出不可思议的惊呼,少帝大喝一声:“快去扶起上将军。”说话间,夏侯忠和刘章已经奔到了东方靖玄身边,搀扶起了他,东方靖玄重新上马,轻咳一声道:“王子仔细着,轮到末将了。”
东方靖玄搭弓上箭,却略一停顿,脸上露出一丝痛苦之色,看的吕姝儿心头一紧,却见东方靖玄竟是三箭齐发,塔布托发怔时,羽箭已经闪电射出,朝着他直奔而来,塔布托大惊失色,猝不及防时一个闪身腰刀“锵”的出鞘,斩落了一支羽箭,却发现另外两只羽箭已难以闪躲,只好借着力猛地一转身子,两支长剑呼啸而过,一支将貂裘穿洞而过,另一只则从他耳际的重环中擦过,箭峰划过,塔布托右耳顿时血流如注…
人群经过短暂的沉寂后发出热烈地欢呼,汉朝君臣个个都喜上眉梢,能给一贯狂妄恣意的匈奴人一个惨痛的教训,让他们日后不敢轻视汉朝,是每个汉朝人得梦想,可是做到这一点的,只有东方靖玄…
众人忘情的庆祝时,却见东方靖玄正和吕姝儿正在给塔布托清理伤口,塔布托满脸的颓然之色,一点生气也没有…
二人重新落座后,吕后掩饰住内心的狂喜,“关切”地问道:“王子玉体有恙,不如下一局改日再比试,如何?”
塔布托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摇了摇头道:“不用了,塔布托认输了。”
众人都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位满身傲气的匈奴王子,他惨然一笑,解释道:“我刚开始和上将军比斗智谋已然输了,想要诈谋取胜,却还是瞒不过东方上将军。嵇粥败在他的手上,一点不冤枉,我塔布托心服口服。今日小王身体不适,改日再来拜见和诸位商议议和之事,告辞。”他这么一说众人才知道,北边炫耀武力,长安威逼利诱原来都是出自这位匈奴王子的手笔,却不想被深知匈奴内情的东方靖玄一举识破,栽了个大跟头,败下阵来。
塔布托被索伦等人搀扶着失魂落魄地走出了未央宫,返回馆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