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马登把赵云、褚燕和阿兰叫了过来。
马登开口道:“阿兰来到常山已有一段时间了。子龙,子风,给你们两个一项任务,给阿兰讲一讲咱们常山的大体情况。”
褚燕道:“我说师父,这山有什么好讲的,哪的山不都是这么回事。”
马登道:“叫你讲,你就讲。哪儿那么多废话!”
赵云道:“我先来吧。话说这北岳常山,又名恒山,为避孝文皇帝的名讳,便只称为常山。因地处北方,又是名山,因此被称为五岳之中的北岳。
“想当年,光武帝中兴大汉不久,匈奴起兵前来攻打我国。光武帝便派大将马援前去迎战。那马援乃是一代名将,威名远播。刚率大军走到这常山脚下,匈奴人便不战而逃了。”
褚燕听后笑道:“我也会了。想当年项羽率楚军与秦军交战,先锋英布勇不可当,在巨鹿把秦军打得大败。
“此时匈奴趁中原大乱,也率军前来攻打。于是英布又领兵前来迎战。也是在常山,把匈奴打得落花流水,因此匈奴便撤军了。”
马登道:“马援曾去抵御匈奴,那是却有其事。英布战败匈奴,真是胡言乱语。”
褚燕笑道:“胡言乱语也没办法,实在想不出该说些什么。”
阿兰道:“说起北岳,我倒是听过一个故事。”
马登道:“说来听听。”
阿兰道:“话说还是尧舜禹时的舜帝在位之时,北方草原的国君叫做狼主。当时乃是盖胡狼主在位。盖胡的野心很大,一直想夺取中原之地。只因中原尧帝一向英明神武,因此不敢前来攻打。
“后来尧帝去世。于是驸马重华继位,号称舜帝。盖胡狼主一听此事,认为这是天赐良机。想那新主刚刚继位,朝政必然不稳。因此倾全国之兵前来攻打。于是舜帝亲自率领中原将士北上迎战盖胡。两路大军会于北岳山下。
“为区分敌我,重华的军队皆是束发右衽,盖胡的军队皆是披发左衽。因舜帝名叫重华,因此中原将士皆称为华人。因狼主名叫盖胡,因此北方将士皆称为胡人。后来,这名称和装束一直流传到后世。
“双方摆开阵势,大战一场,结果盖胡被重华活捉了回来。重华仁德,没有杀他,反将他放回草原。盖胡感念不杀之恩,因此再也没有进攻中原。”
阿兰讲完了这个故事,众人都称赞这个故事有趣。
马登笑道:“原来这华人和胡人的名号是这么来的,还是头一次听说。”
马登又说道:“你们总说和北方外族打仗的事,倒让我想起一个故事来。”
赵云道:“师父的故事必定与众不同,说来听听。”
马登道:“高祖皇帝刘邦有个二哥叫刘仲,你们知道吧?”
褚燕道:“知道知道,刘邦把他二哥封为代王,镇守北疆。谁想那刘仲是个草包,匈奴刚入侵边关,就吓得弃国而逃,返回了长安。刘邦也没有重责,只是将他降为侯爵,师父莫非就是要讲这件事?”
马登道:“是便是这么回事了,但你可知道他为何弃国而逃?”
褚燕道:“当然是害怕匈奴人抓住他,然后再杀了他,因此便胆战心惊。又想皇帝是他亲兄弟,就算不管这摊子事,逃了回去,皇帝也未必深究。因此便一走了之了。”
马登道:“我这里却有这件事的另一种说法。”
褚燕道:“愿闻其详。”
马登道:“话说有小股匈奴入侵代国,代王刘仲闻报,便欲整军迎敌。
“这时他的一个谋士名叫田昭,对刘仲说道:‘大王可知皇帝为何把你派到北方为王?’
“刘仲道:‘自然是信得过我这个亲哥哥,便把北方重任托付给我。’
“田昭道:‘大王,你是不知道皇帝的心思。’
“刘仲道:‘他有什么心思?’
“田昭道:‘大王和皇帝还是布衣之时,太上皇常常夸奖大王专心于农事,勤劳能干。又常常批评皇帝不肯务农,比不上大王。
‘皇帝乃是一代豪杰,听了此言,心中岂能服气。他知道大王从来没打过仗,因此故意把你打发到这里,来给匈奴人当邻居。为的就是看你出丑,好笑话你打仗的本事不如他。
‘你如今出战,若是败了,那还好说。若是打了个大胜仗回来,皇帝虽必有奖赏,但心中绝不会高兴。他若不高兴,那倒霉的便是大王你了。’
“刘仲道:‘那依你之见,该如何是好?’
“田昭道:‘如今匈奴只是小股入侵,不会造成大麻烦。大王可令相国处理迎战之事,自己带上家眷,装作懦弱怕事之人,一路逃回长安。那时皇帝虽有小责,但心中必定得意。他若得意,大王可无忧矣。’
“刘仲于是听从了田昭的计策,撇下封国,一路逃回了长安,被刘邦贬为合阳侯。
“后来,刘邦在皇宫与众人饮宴,在席间向太上皇敬酒道:‘爹从小就说我不好好务农,比不上二哥。今天看来,我带兵打仗,治理国家的本事和二哥比起来,哪个更强啊?’
“太上皇和众人都表示当然是刘邦更强,刘邦于是龙颜大悦,尽兴而归。后来又找了个机会,把刘仲的儿子刘濞封为吴王。”
马登讲完了这个故事,众人全都称赞这个故事很有意思。
当日别无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