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二十四年七月,关羽以曹仁暴政、大肆屠城为由,进攻曹仁之军。吕蒙以病情复重为由,卸任还江东。
建安二十四年九月,孙权欣然同意曹操的邀请,吕蒙就此复出。吕蒙拜别孙权之后,与虞翻一道离开会稽。吕蒙此行,不仅终结了关羽“武圣”之名,亦成就了“白衣渡江”的美谈。
……
寻阳,与吕蒙有不解之缘。先有“孙权劝学,非吴下阿蒙”,后有“白衣渡江,立不世之功”。二者不无关联,没有孙权的劝学,何有鲁肃口中的“非吴下阿蒙”?又岂能在鲁肃逝后,继任其职,为江东领军统帅乎?又如何以病江东为由,坐镇后方,攻下荆州哉!寻阳,可谓是吕蒙的转折点,吕蒙创造奇迹的起始点。
这夜,吕蒙与虞翻商议一番,虞翻说,“将军,此次进军,我们的任务便是夺下江陵,占据南郡。当以偷袭为上,后有主公大军北上,便可一举功成。将军,可有良策?”吕蒙道,“一切自我离开陆口,便早已留下手段,虞兄勿忧。这九江的兵马,更是我一手带出。来人,把吕叙叫过来。”
片刻后,虞翻只见一个中年白衣男子走了进来,眼睛望向吕蒙。吕蒙道,“他,就是吕叙,我的家臣。早在数年前时,我便让他留在这里,以客商身份往来于江东与荆州,为我吕家谋些财食。如今,倒可借此机会,扮作白衣客商,突袭南郡。”虞翻道,“将军深谋远虑,纵翻拍马,亦不及也。”
翌日,吕蒙点起精兵,藏于舟船之中。吕蒙自己和虞翻等人则扮作随行人员,吕叙则担任明面上的首席客商。这一路上,吕叙的商船从容而过。同时,吕蒙命部下暗地收拾点各路关口的关羽留镇军马。
就这样,无惊无险,吕蒙一路顺风的飘到了南郡,随即大军势如破竹攻陷数十城,驻守公安的傅士仁不战投降。(傅士仁投降江东以后,再无记载。)
吕蒙拿下公安后,接下来便是蜀汉在荆州的唯一重镇――江陵。江陵,对于整个蜀汉来说,是荆州的中心,曾经的首府。此时,由于关羽倾巢而出,能将均被一步一步掉到前线。如今,留驻江陵的人只有糜芳,糜竺之弟,刘备的二舅子。
江陵城头,糜芳望着江东虎狼之师,再看向自己旁边这些士兵,心中一点谱都没有。手下没一个可用之人,这时糜芳才感觉到留守江陵并不是一件好事。糜芳叹了口气,对着一旁的侍从道,“关将军可有回信?”侍从遂道,“禀将军,尚未有消息。”糜芳道,“再派人去求援,务必请关将军速回。江陵若失,罪责大矣。”侍从道,“诺。”
是夜,糜芳无眠,外面围城甚急,不知关羽何时能还。连续几日下来,糜芳已然憔悴不堪,这时,吕蒙又散布消息,称曹操、曹仁、张辽、徐晃、曹洪五路联合兵围关羽,关羽已被擒杀。糜芳得知消息后,叹息道,“天要亡我乎?!”糜芳长叹一声,擦拭掉眼泪,“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今夜且酒肉赐壮士,明早血战沙场,不能保守也不能让吕蒙轻易获得。”
然而,糜芳刚刚感慨完,便有侍从传话,吕蒙派使者来营。糜芳道,“让他进来吧,且听他说些什么。”岂料糜芳这一听后,胸中的死士情怀一下被打破,再也不复出焉。
糜芳端坐上位,看到进来的一个身材不高,留着歪胡子的主,顿时笑了,“你就是江东的俊杰,虞翻?”虞翻也不恼道,“相貌自是身外之物。昔日,凤雏不也是功曹之身,你主刘备之上军师乎?”糜芳正色道,“凤雏先生,才学过人,称赞者无数。”虞翻道,“糜将军,今日我来……”
在虞翻的话语攻势下,糜芳不得不承认现实。如今殊死一搏,也更改不了江陵被拿下的事实。就算自己侥幸突围而出,又有何面目相见大哥糜竺、主公刘备乎?正像他所说,如果驻守此地,进不能守,退不能自保,时间越长我的价值就越低。不如趁此刻,投降孙权,以孙权善待人才,再加之我是汉中王的至亲,孙权应当不会亏待我。糜芳随即道,“容我考虑一番。”虞翻道,“糜将军,明日我希望在营中与你相见,把酒共饮。”第二日,糜芳举城投降。吕蒙进驻江陵,查看府库。吕蒙被江陵的富足财富惊了一下,“江陵,果然富足。”跟随在其侧的虞翻道,“那是自然,刘备荆州的宝库,如何次的了。”
糜芳进入吕蒙军中,又闻听关羽依旧在前方作战,是吕蒙截获了书信,导演了后来的一切。糜芳内心无比悔恨,此时却毫无能力,只能安静的做一个江东的阶下囚。(糜芳投降以后,因其身份的尴尬,不仅遭到蜀汉的唾弃,也遭到东吴的轻视,就是当年劝降的虞翻也经常刁难。)
随后,孙权率军亲至江陵。孙权与吕蒙相见,刚一见面,便都默契的哈哈大笑。孙权道,“这荆州唾手可得也!”吕蒙咳嗽了一声,身体倾斜了一下,道,“是啊,有幸见到和创造这一切,我吕蒙也不枉此生。”
孙权急忙一把扶住吕蒙,道,“子明,保重身体啊。前些日子,就让你静养,我来领军。要不是虞翻通知我,就你这身体,万一发生了状况,我该怎么办?”吕蒙道,“主公勿忧。就算我不在了,陆逊也可以领军拿下荆州。”孙权道,“可是,他太年轻了。子明,我还是只放心你啊。”吕蒙道,“如今,我可以为主公您打下荆州。而将来的世界,我注定是看不到了。将来,咳,咳。”“将来,还是要靠陆逊这样的年轻人,才能撑得起来。”
是啊,人注定是会老的,这个世界,终究是要靠年轻人来撑起来。作为一个年轻人,加油吧!你就是吕蒙口中的陆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