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十六年正月,曹操以次子曹丕为五官中郎将,置官属,并为丞相之副。于是,曹丕为天下士人所向慕,一时宾客如云。文武争相拜访,曹丕遂交“四友”,吴质、司马懿、陈群、朱铄。
同月,商曜据大陵叛变,曹操以夏侯渊为行征西护军职,徐晃为副将,进攻商曜。不久,夏侯渊连连进讨,攻下将近二十余座据点,并斩其帅商曜,屠大陵。
同年三月,曹操命司隶校尉钟繇征讨汉中郡张鲁,使夏侯渊等率兵出河东,与钟繇会合。钟繇时在邺城,这回返回关中,本欲借道进攻汉中,却被马超、韩遂等人误会,引起关中十路诸侯叛变。其实,早在出兵以前,高柔(高干族人)曾特意提醒曹操,此举有“假途灭虢”的嫌疑,关中各部很可能因此而发动反叛,曹操却未予理睬。
钟繇一看自己到了关中,便搞得动静这么大,都无语了。难不成关中诸将以为自己是假道伐虢?灭了汉中,然后反手再灭掉关中么?的确,从后续动作来看,以及战后曹操对战略的解释,曹操是这么想的。所以,关中诸将既然反了,钟繇也不墨迹,打仗就打,钟繇都干趴下几回关中反叛了,还怕他们?
不过,钟繇认为,于情于理,自己是司隶校尉,治下反叛,还是要解释一下,能安抚一定要安抚。钟繇遂派人去往各将处告知自己是去打张鲁,至于各位就不要猜疑了。然而,越描越黑,关中诸将纷纷不信,尤其是跟钟繇一起参与过几次战事的马超。
当时,马超不顾与韩遂的杀母之仇,和韩遂联合起来,还带动关中诸将一时俱反。并形成以马超、韩遂两股最强的势力为首,侯选、程银、杨秋、李堪、张横、梁兴、成宜、马玩等十数部军起兵反抗,集结了十万羌、胡、汉人混杂的军队,跟随其后。马超、韩遂将关中诸将所部合兵一处,屯据于关中隘口潼关。关中诸将这回是妥妥的联合,谋求生存,拼了家本。
面对关中诸将一起反叛,钟繇只能感慨自己的威慑力不如从前了。或者说,马超看透了钟繇,以少胜多多少次,马超只能叹服钟繇是个军事天才。钟繇讨伐汉中或许是真,但反手平定关中也是真。所以,钟繇威慑力再强,也比不得关中诸将各人的生死存亡,潼关一战势难避免。
而在钟繇与马超对峙之时,刘备已跑到汉中之地,自己招募兵士,顺便一边吃着刘璋的供奉,一边收揽民心。刘备的生活可谓是滋润,而诸葛亮则被刘备丢到了大后方荆州照看大本营。而本该是钟繇征汉中中的主角张鲁却与世无争,眼见关中生乱,自安汉中,接收关中流民,小心防备刘备。张鲁日子一时过的也不错。
再回到潼关,钟繇对峙毫无结果,派人向曹公请援,曹操收到消息后,派曹仁督各将领前往抵挡。临行前,曹操严令曹仁,“关西兵精悍,坚壁勿与战。”曹仁到达前线后,从钟繇手里要得指挥权,钟繇遂决定返回许都,临行前嘱托曹仁,“对峙是极好的,拖垮他们。拖的时间越长,其内部越不稳,互斗越激烈。到时候,便是一举覆灭关中之机。等我回去,请丞相一鼓作气,扫平关中。”
七月,在前军师钟繇的劝谏下,曹操亲自率军进击潼关,留曹丕守邺城。当时,朝中一帮士子认为,曹操是螳臂当车,西凉铁骑可谓是最强的骑兵军团,锋芒锐不可当。曹操却说了一句经典的话,“战在我,非在贼也。”是啊,曹操不去攻其坚,避其锋芒,西凉铁骑又能有什么大用?恰如一拳打在棉花上,没什么力道一样。
八月,曹操抵达潼关坐镇,与马超等互相对峙。马超、韩遂得知曹操来了以后,马超惦记在邺城的父亲与家人安危,萌生了退意。然而韩遂等人的继续驻守,马超亦是骑虎难下,马超也只好坚持了下去。
在曹操亲率数万大军进逼潼关之时,这期间,关中各部不断向潼关增兵。曹操听说,不忧反喜。因为,这恰恰中了曹操心里的布局谋篇。曹操认为,“关中长远,若贼各依险阻,征之,不一二年不可定也。今皆来集,其众虽多,莫相归服,军无適主,一举可灭,为功差易,吾是以喜。”你们一个个的卧在各地,我去征讨打赢很容易,然而费时又费力,战线拉的又长,不知要走多少冤枉之路。
同时,曹操增援以后,军队和马超等比只是略少。不过精兵相比较,则少得多。再论战斗力,那更不是一个级别。曹操相较之下,知不可强攻,便思计策。时大将徐晃献策,“您已带大兵到此,而敌人不再分兵守卫蒲阪,可知他们缺乏谋略。请给我一支精兵,渡过蒲坂津,作为大军的先导,截断敌人的后路,就可擒住他们了。”曹操听从之。是夜,徐晃、朱灵率小骑四千余人乘夜从蒲坂津渡过黄河,在潼关以北的黄河西岸建立营寨。
之后,曹操率大军渡河北上,马超看到曹操北渡,自然知道曹操是想从浦阪津渡河进入关中,马超也不放在心中,仅命梁兴带五千多人前去抢占浦阪津渡口西岸,而潼关各将亦纷纷未动。曹操北渡在他们眼里,或许是个笑话。
浦阪津,不出意外,这五千人便足以阻挡曹操渡河。但马超忘记了只要曹操想办法度过浦阪津,到时候潼关便是一座毫无意义的隘口。当梁兴率五千兵马远道而至,徐晃已然在西岸等待着他。梁兴军疲,看见徐晃又以为曹操已率大军渡过浦阪津,瞬间面如死灰,大败而去。待梁兴败北的消息再度传回潼关时,马超再想派大军去重新夺回渡口,时间早已来不及了。
马超见曹军已至河西,放弃潼关,退至渭口一带设防。曹操进军河西后,“连车树栅”为甬道,沿河西进,一路上多设疑兵,乘敌懈惫之时,偷偷用船渡精锐入渭搭设浮桥,连夜率兵过河。马超军乘夜劫营,被曹操击败,曹军渡过渭河后,在渭南安营与马超等军对峙。
在渭水南岸立营的过程中,曹军一则没有合适的建筑材料,二则屡受马超骑兵的突击,一时间难以立营。后乘天气突然爆冷,曹操在下属的建议下,连夜渡兵在南岸浇筑起冻沙城。天明时,冻沙城建筑才算完毕。
同时,在曹操征战之时,后方生变。河间郡百姓民田银、苏伯聚众起义,声势颇盛。算起来,在三国均未建立国家之前,内部叛乱不断,起义四起。虽是小打小闹,但时机的把握,也足矣让人头疼。比如说,这次,田银对于曹丕的挑衅。曹丕面对起义军,从容而又淡定,命将军贾信率兵进讨,随即将田银等攻灭。曹丕何人,曹操之子自不必说,在曹操几度出外征战,曹丕几度留守邺城,未有生乱,要不然怎么会升官为丞相之副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