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献帝登基以后,就被人握于鼓掌之中。
董卓,第一位登上汉末历史前台的男人,是势力最大的凉州军阀。我给董卓定义的身份,是为扶立献帝上位的人。
当时,献帝九岁,董卓把汉献帝当孩子一般养着。同时,董卓以高官厚禄拉拢百官,却不得文武相敬,凡使得自家兵马低于众臣。最终,董卓祸乱宫廷,自以为相国,被兵于朝堂,置汉室之礼法于不顾。
董卓私自废掉少帝,扶立献帝的僭越之举,已是被众人所不满。正是如此,董卓这个扶立天子的臣子,为诸侯所共讨之。董卓倚仗自家是最强大的诸侯,愣是多次击败关东联军,然而华雄失利被斩、吕布与胡胗内哄、徐荣独木难支,董卓在李儒建议下,迁都于长安。
这一来长安便是七年,献帝在这里渐渐长大,并娶了伏皇后。在长安,献帝经历了董卓、王允、李傕三个人的掌控。董卓当政期间,被后世称为暴政。酒池肉林,形同纣桀。董卓法出新钱,更是碎十二金人(秦始皇集天下兵器所筑)以铸币,大肆收敛钱财,闹得民不聊生,怨声载道。
献帝十三岁那年,擅自决裁官僚生死的董卓终招祸至。有名的猛将吕布脱颖而出,反叛而出,斩杀董卓。董卓被干掉后,三公之一的司徒王允,又将献帝执掌股间。王允的人掌权不足百日,便被董卓部将李傕夺回长安的控制权,并以“诛贼”为名,杀害百官为董卓报仇。自此,凉系军阀再度掌握献帝。
二年之后,天下已被各路诸侯分占。关东分为两系,公孙瓒、袁术、陶谦一系,袁绍、曹操同盟。关中则是李傕、郭汜、樊稠、张济等董卓旧部把持,关右则是以韩遂、马腾为首,蜀中则是刘璋、张鲁,江东是一盘散沙。
又过了一年,献帝十六岁。这时,长安诸将矛盾激化,互相试探和谋害,伏完与杨彪、赵温等人相商过后,决定携献帝趁此机会逃出长安,返回洛阳再做打算。当时,李傕的旧部杨奉、董承担任为献帝东归的护军。
在杨彪的一手策划下,献帝顺利溜出长安。然而,等待着献帝的,是一场前所未有的追杀。比之七年前董卓迁都长安,从洛阳出发西至长安时更加惨痛。
献帝从长安逃出,颠沛流离。尤其是,在东渡黄河之时,李傕郭汜的野蛮军对献帝部旅的虐杀,那叫一个惨。活下来的十不足一。历经千幸万苦,文武侍从损失殆尽,终于到了河东,吃上了太平饭。这个送太平饭的人是王邑。
之后,献帝在河内太守张杨、河东太守王邑的支持下,得到了一帮并不忠心、为谋权位的将军。总之,献帝得以有机会,就此与李傕讲和,李傕同意并放回百官。献帝在这时,拥有了一定的独立权。之后的一段时间,野王张杨算是把持汉室,在荆州站稳的刘表更是通过沿路地主豪强运送物资,大盖宫殿,杨安殿随之建成。
然而,献帝还没缓过劲来。韩暹、董承、杨奉、张杨之间又起风波。钟繇趁机给董承献策,发个勤王令,让兖州牧曹操来清君侧。于是乎,曹操便率千军万马来勤王,虽未动手,却已惊退韩暹。然而,董承却未想到,自己赶走了狼,又来了一只虎。曹操迁帝于许,从此开始了曹操掌握汉室的建安时代。
建安四年,野王张杨被手下干掉,董承接替其职,为新任车骑将军,开府。这时献帝十九岁,正值弱冠之年。曹操是董承请来的,董承这时却有思量除虎。董承便与献帝相商,衣带诏随之诞生。参与人有董承、左将军刘备、偏将军王服、长水校尉种辑、议郎吴硕。然而,恰逢刘备出征徐州。刘备这一走,便在没回来。不久事发,其余四人均被处置,而刘备投奔袁绍。
建安五年,在董承等人被诛杀之后,献帝还进行过一次说服,说服的是伏皇后。伏皇后写密信给执金吾伏完,献帝的岳父。伏完劝献帝和伏皇后忍住,曹操党羽遍布,勿要冲动,覆前车之辙。
建安十三年,曹操远征江东,于赤壁之战失利。在许都的官僚蠢蠢欲动,献帝与孔子之后孔融论学,并请求孔融相助。一向不爽曹氏专政的孔融同意了。然而,孔融言语偏激,在曹操失利的事后仍然打击之。于是,孔融不久被杀。献帝高呼,“竖子不同与谋!”
建安十九年冬,汉献帝伏皇后与其父伏完谋杀曹操事发。十四年前,衣带诏事件重新浮出水面。六年前,伏完去世。这件事如何会被发现?我认为曹操是准备给自家女儿谋身份,让汉室的帝王留着自己的血脉。然而,曹丕代汉是曹操所不能决定的。
总之,伏后给父亲伏完的密信被发现,伏后被废。曹操命御史大夫郗虑、尚书令华歆带兵入宫捉拿伏后。伏后藏于暗格,却依旧被发现。伏后遂执帝手曰:“不能复相活邪?”献帝那悲凄一语,“我亦不自知命在何时也。”献帝转过头去,闭目对着郗虑说道,“郗公,天下宁有是邪!”
我也不知道我的命何时到头,献帝可谓是自知傀儡命,却奈何不得。就像十四年前,献帝为董贵人求情时,献帝不过是一个傀儡,做不得主。不久之后,曹操下令将伏后幽处死,又杀其所生二子、灭其族,伏氏宗族死者百余人。随后,曹操将自己女儿曹节立为皇后,将献帝牢牢控制在手中。
建安二十三年正月,曹操远征刘备,汉中之战如火如荼。太医令吉本深感献帝心病大于身病,吉氏一族服侍汉室多年,吉本想为献帝趁曹操出征在外做出点贡献,遂与少府耿纪、司直韦晃等人密议。不久,吉本等人趁夜纵火,并发动叛乱。然而,走脱了丞相长史王必,并让他带来的援军平定。献帝在这次失败后,彻底放弃了反曹,曹操已然是天,无法捅得开。曹操之后,更是来了一次大清洗,让整个许都人心惶惶,战战兢兢不敢有所为。
建安二十四年,许都又发生了一件大事。这件事情,牵连甚广,比之王必一案,处理者更多。这件事,历史上称之为魏讽案。
这年九月,帝都之中,魏相国钟繇的西曹掾魏讽发其徒众,与长东卫尉陈祎等谋划袭击邺城,起兵反曹。事未至其,陈祎胆怯,向留守邺城的魏太子曹丕告发,于是曹丕诛杀魏讽,牵连死者数千人。
这一次的发生,多少跟关羽征讨曹仁有些关系,正是关羽水淹七军威震华夏,让天下感觉到了关羽的强大。正是如此,魏讽才与荆州士族的联手,遥应关羽的反叛,然而因为告发而失败。并且,致使曹魏众多荆州官僚下马,或许是曹操疑心病重,将死之人的欲将铲除后患的干干净净的心理,为后代铺路。抑或是关羽真的感染了献帝和汉臣,为诛曹贡献一番力量,而遭杀害。
总之,王允谋董、献帝东迁、衣带诏谋曹、孔融谋逆,吉本反叛、魏讽案,最终都是给了曹操铲除内部的理由,让曹操得利。曹操得利,献帝只是一次比一次落寞。
谁还记得董卓的扶立献帝的原因么?献帝原是董太后扶养,被称作董侯,与董卓有本家之谊。况献帝聪颖有加,故而董卓力挺之。或许,董卓不暴政,最多是外戚当政,献帝长大后,董卓这个爷爷辈的,或许能让献帝夺回权利。
还记得献帝东迁,逃回洛阳时的凄惨生活么?或许那时候,是献帝最快乐的皇帝生涯,洛阳臣子,均奉其命。吃的苦,住的破,行的难又如何?如果曹操不管献帝,照样可以称霸北方,就让献帝做一个的县令皇帝又如何?当他不存在,或许又是另一版的汉末,只是,历史没有如果。
历史上,只留得那句,“我亦不知命在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