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明明如月,何时可掇?忧从中来,不可断绝。
越陌度阡,枉用相存。契阔谈宴,心念旧恩。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
山不厌高,海不厌深。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曹操在大船之上,缓缓吟唱着自己刚刚作出的《短歌行》。“周公吐哺,天下归心。”令陪同在侧的众人纷纷称赞,“丞相乃当世之雄主,必可一统大汉江山。成为周公般的人物,‘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这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大军即将决战南北,曹公之诗,言不吉也。”曹操眉头一挑,这是谁人在跟自己唱反调。回头一望,扬州刺史刘馥也。曹操目光缓和,刘馥是一位有德的汉室宗亲,想必不是故意为之。曹操好整以暇道,“元颖,有何不吉之言乎?”
刘馥道,“‘月明星稀,鸟鹊南飞,绕树三匝,无枝可依。’四句也,言辞不佳,与文不和,悲情丛生。”曹操道,“然此句虽是晦暗之意,却指的是孙权和刘备,元颖过虑也。”
曹操正欲与刘馥再做探讨,手下来报,荆州名士庞统前来。曹操一听大喜,荆州大儒庞德公、黄承彦、司马徽之下,便是庞统。比蒯越这个世家子弟名望可是高的多。荆州风头无量十数年的若说只有一人,那必然便是庞统。
庞统听得曹操吟诗,一步一步缓缓走上船板,边走边大声感慨曰,“曹公之诗,多事实也。‘周公吐哺,天下归心’更彰曹公英雄本色。”这时,船上一道不和谐声音响起,“庞士元,你不是在周瑜手下担任功曹么?来我曹营何干?”
庞统一听,有故人在船上,这下可能要坏事。庞统心里虽急,表面依旧镇定如常地说道,“兄台何人?我和兄台可曾见过,鄙人庞统字士元,庞德公之子。相貌丑陋,才学无双,闻名荆扬。却不知兄台是何人?”
一身军容在身的男子缓缓说道,“吾乃扬州刺史刘馥之子,合肥令刘靖是也。”庞统道,“扬州刺史刘馥之子,久仰久仰。”
曹操这时打断道,“庞先生,身为周瑜功曹,来此何干?”庞统只是点头道,“我么,只是来告诉曹公,你这里船紧凑成如此之貌,必遭火攻。我来出言提醒,只是希望曹公得胜后,不要杀戮百姓。”
曹操却觉十分奇怪,更是疑窦丛生。火攻之策,可行么,放火要顺风才能一举功成,而现在是隆冬时节,风都是往周瑜那边吹的,周瑜若是放火,岂不是自掘坟墓,烧了自己兵马?还有,庞统恭贺自己胜利,真的假的?
曹操忍不住询问道,“庞先生,吾有疑。这个季节,放火有效么?”庞统道,“曹公如不信我,又何必问我?荆扬人士,何人不知,曹公你走了一步险棋,自求多福吧。庞统先行告退。”
曹操看着庞统离去,想派人拦下,却犹豫不决。庞统是周瑜功曹,却大胆深入曹营,又告诉我防止火攻,兵法云,实则虚之,虚则实之。更兼之,其是荆州名士之首,不可拦。曹操遂道,“来人,马上给我找个当地人。还有把所有军队调回乌林,固守大营。徐晃何在,樊城交给你了。”
第二日,曹操从乡人口中得知,乌林这里这个季节的确没有东风,曹操瞬间起疑,到底是哪里出错了呢?
与此同时,孙刘联盟中。周瑜看着即将深入险地的黄盖,说道,“黄老将军,此次本都督可是把宝都压在你身上了,勿要让我失望。”黄盖道,“只要曹操还在为庞功曹的谏言,而疑惑不已。那么他必然不会考虑到我,则事已成功大半。”
周瑜道,“去吧。士元不会让你失望的。这一战,我军必胜。力求让曹操明白,南方之地非是北方也。”周瑜看到黄盖远去,对着身后的孔明道,“孔明,荆南四郡,你家主公收取了几郡了?”孔明道,“今年十二月,尽可收取。”
周瑜又道,“孔明,你可安排好人拦住曹操撤退的道路否?”孔明道,“子龙领三千军马,埋伏于乌林去往荆州的小路,拣选草木密集之处。翼德领三千兵渡江,截断彝陵这条路,去葫芦谷口放火。长公子率领所部之兵,陈于武昌岸口,重点擒杀曹军。云长则领五百兵屯于华容之道,位于最后一关。”
周瑜道,“你军既已埋伏,我军也该出场了。攻破曹操,只待今晚火势一起。”孔明道,“贤兄受累,弟为兄抚琴。”
周瑜道,“孔明,我来抚琴,你啊,琴艺跟我比,根本不到家啊。”孔明道,“好,好,那我就听哥哥抚琴。”
周瑜戏谑的一笑道,“我既弹琴,那么,中军的指挥权,全权交给你了哦。孔明,可不要让哥哥失望。孔明,且听我献给孟德的一首镇魂曲!”孔明自信的称诺。
这日夜里,黄盖率军归附。黄盖事先将火油浇于大船之上,又带上数条小舟,接近曹营后,利用风帆借助水力,再配合风向,一举火烧曹军数万人。
曹操依旧思考着庞统的言论,看到火光顿起,惊慌失措。被手下硬生生地带着向岸边跑去。曹操到了岸上,骑上骏马,边跑便问侍卫,“这是怎么一回事?”“禀主公,黄盖诈降,引火船灭我曹军。”曹操突然破口大骂,“原来,原来他妈是这么回事。”吸引我注意力,忽略了黄盖的归降,然后再真的火攻,好深的计谋啊,不愧是荆扬三大儒之下的第一名士。庞士元,我曹操记住你了。
曹操率兵马撤逃,此战损失惨重,又因为曹操是最先从火海中逃出来的一批人,曹操身边没有多少兵马,率百二十骑从小道仓皇而逃。
周瑜的三万兵马奋勇向前,追杀曹军。周瑜和孔明却于高处,抚琴相欢,周瑜道,“大火已起,曹军颓败。今后荆州尽取之日,便是你我兄弟刀兵相向之时,孔明到时候可不要留手哦。”孔明道,“贤兄,也不要手下留情,弟弟会为你献上一曲镇魂曲。”
周瑜噗嗤一笑,“孔明弟弟,你真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