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杳等人也没做停留便向雒阳进发。路上相互了解了一番,张杳问到:“不知铫壮士为何成冯异将军为‘冯大树’呢?”
“哈哈哈哈,这傻小子,打仗之余喜欢自己坐在大树下发呆。跟大树一样一动不动。”铫期说。
“发什么呆,老冯那是在想如何排兵布阵。你当都是你呢?就知道吃饱了不饿。”苗萌说。
“哦?如此说来,冯将军可是排兵布阵之好手?”张杳很是感兴趣。
“单打独斗那小子打不过我,但说调兵遣将之能远在我等之上。”铫期也很佩服地说。
“铫壮士也是如此敬佩冯将军,待我等见到刘将军,定要说明,以免埋没人才。”张杳说。
“这铫期确实佩服的人少之又少。主要是没见过什么世面。”苗萌又拿铫期寻开心。
“可不是嘛。张将军这不就来领他去雒阳见见世面。”左隆也接话。
张杳在一旁笑了笑并未做声,想看看这铫期如何说。
“你家大爷我走南闯北的时候,你们还不知道在哪撒尿和泥玩呢。”铫期一脸不屑。
“罢了罢了,不说你了。还是张将军与我等说下汉军现况如何吧。”苗萌把话题转到了正事上。
张杳就把现在的状况都跟几人说了一番。一路无事,十日之后终于来到了雒阳。
刘秀等人得知张杳一行人来,便出迎。
“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啊。”刘秀说。
“师兄可好,我来引荐诸位壮士。”
“还是让冯将军来说吧。”刘秀看了看冯异。
“也好,他们都是挚友,比我更加了解几位。”张杳也让了一下。
“恭敬不如从命。”冯异说,“此为铫期,也是汉室旧臣之后,忠义之士。”
张杳这么一听便明白了这个粗人如何识字。
“我本属苗萌之下,苗将军统兵打仗也是一把好手,整治郡县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这位是叔寿,能文能武,在乡里也有些名望。段建勇气十足,可为行军先锋,定能遇山凿石,遇水搭桥。左隆更是马上战将,马上功夫了得,与他人不同。”
“见过武信侯。”几位异口同声。
“久仰众位大名,今日得见,可幸。”刘秀回到。
“方才冯异说我等武艺不错,羞煞我等,张将军才是武艺超群,我等皆拜于其手。”左隆说。
“这又是如何说起?”刘秀不明。
铫期抢过话说了一番。
于是众人又是哈哈大笑。
“不打不相识,你我以后便是一家人,勿要顾念此事。”刘秀怕互相之间会心存芥蒂。
“无事,我输了便是输了,这辈子就佩服有材能的人,要是他娘的打过张将军了,我就不来了。哈哈哈。”铫期又说。
“铫期休得无礼,在刘将军面前不可造次,说话注意分寸。”冯异提醒道。
“无妨,铫壮士心胸开广,不拘泥于小节,望日后能在战场争得大功。”刘秀说。
“好,刘将军只要让我上阵,张将军便可不用再冲锋陷阵,只在后面等待喜报就行了。”
“我还是要与各位兄弟同甘共苦,怎能让你一人去独得功劳。”张杳说。
众人又是一笑。
此次见面十分愉快,刘秀封了几人官职,便安排各去休息。
张杳待众人散去后独自来见刘秀。
“师弟怎么独自一人,方才未见李直,不知如何?”
“我与李直二人回乡,却未见一人,赤眉军早在青兖之地劫掠,搅得百姓不得安宁。后打听乡里得知家父带着家人出海逃往高丽避难,可这海路艰险,不知是福是祸,李直便单人独骑去往高丽寻人,我也奔赴颍川找到冯异将军友人,这才回来。”
“原来如此,师弟也勿要多念,吉人自有天相,相信伯父会带着众人安全到达。”
“借师兄吉言,希望如此。我此番回来想起一人。”
“何人?”
“岑彭,攻下南阳后,并未见到此人。”
“岑彭投降后跟着大哥,在大哥走后便被编入朱鲔手下当个校尉。”
“此人能与大将军相持数月,定要为我所用才行,师兄还要多加留意,找机会收入麾下。”
“嗯,我也在留意此人。”
“近些时日,不知陛下可对师兄有安排么?”
“绿林军自从推翻了王莽之后便各自享乐,政事不理,自顾自地去搜刮。天下刚刚得来,依我之见,去也不远了。”
“陛下没有封赏么?怎么还会如此贪婪?”
“国仗赵萌与李松二人建议陛下尽封有功之臣,皆应当王。我也不得多说。不过朱鲔倒是还明些事理,向陛下进言高祖皇帝有约,非刘氏宗亲不得为王,陛下这才只封了宗室。太常将军刘祉为定陶王,刘赐为宛王,刘庆为燕王,刘歙为元氏王,大将军刘嘉为汉中王,刘信为汝阴王。可后面有继续分封其他姓氏为王,立王匡为比阳王,王凤为宜城王,朱鲔为胶东王,卫尉大将军张卬为淮阳王,廷尉大将军王常为邓王,执金吾大将军廖湛为穰王,申屠建为平氏王,尚书胡殷为随王,柱天大将军李通为西平王,五威中郎将李轶为舞阴王,水衡大将军成丹为襄邑王,大司空陈牧为阴平王,骠骑大将军宋佻为颍阴王,尹尊为郾王。最后也只还是朱鲔推脱不敢犯王制没有封王。于是改任朱鲔为左大司马,刘赐为前大司马,使他们与李轶、李通、王常等镇抚关东。又任命李松为丞相,赵萌为右大司马,共同主持内政。”
“陛下打破旧制,这朱鲔还算固守旧礼,与其他绿林军有些不同。”
“陛下正忙于享乐,也没有再对我等发难,但还是怕会有人进谗言。”
“那不如师兄找个机会离开雒阳。”
“还在等。”
“现在各州郡还在观望,陛下需派人手到各地招抚,不如师兄借此机会脱笼而去?”
“此法甚好,可陛下比不肯放我外出。”
“你我二人之智有限,我看冯异将军也是个人物,不如召来共同商议。”
“好,快去召来。”
张杳亲自去找来冯异,顺便也在路上就简单说明了来意,让冯异好先想一想。
二人很快回来了。
“冯将军可有法子?”刘秀着急的问。
“刘将军向往何处?”
“蜀地是高祖起兵之处,我想到蜀地,此处也未经战乱,天府之国,仿效高祖定然成事。”
“蜀地艰险,不得去。况此地已被公孙述占据,此人虽出身山野,但手下兵马甚重,也小有气候。”
“依冯将军之意,我该去往何处?”
“河北。”
“为何?”
“河北临近长安、雒阳,且各州郡兵精粮足。近日还在流传一童谣:‘得不得,在河北。’此处才是将军争天下之地。”
“冯将军见解独到,解开我心头之惑,可如何才能出行河北?”
“不管去哪,也得先能出去才行。”张杳说。
“朝中必须有人相助。”
“何人可相助?”
“丞相曹竟和其子尚书曹诩。”
“此二人与我并无瓜葛,怎会相助?”
“此二人位高权重,在陛下面前能说上话。曹诩好女色、喜金银,我等投其所好,巴结此人,其定会对其父赞许刘将军,然后再通过曹竟之口向皇上进言,定可事成。”
“好,此事你们二位多尽些心,事成我等便可如鱼得水,虎出牢笼。”
“我等必尽心竭力。”张杳和冯异异口同声回到。
于是定下计划去宴请曹诩。
张杳先行拜访曹诩。
入府见面。
“张将军,贵客,何故来此?”
“出城办事,方回城中,曹尚书在朝中可是贵人,我等军中行事还需与阁下多谢亲近。”
“张将军出外为将帅之才,我一介书生,在朝中蒙得陛下恩宠行些政事。说来与将军应如井河。”
“曹尚书此言差矣,丞相与您非绿林旧人,朝中上下十之八九皆为平林、新市、下江之人,伴君如伴虎,尚书为人确是光明正大,可不免有小人会惹到丞相、尚书。如此陛下岂会不顾自己旧将?”
“依张将军之言,陛下左右也有佞臣?”
“天子、天子,天之骄子,岂会有佞臣近身,只是张杳自觉朝中无人,这军功再大也无法封侯。”
曹诩也听出了张杳的意思,自己也知道父子二人在众人包围之中,如履薄冰,稍有不慎得罪绿林人,就会吃不了兜着走。张杳是刘秀的红人,没有刘秀的意思是不可能单独来见自己的,而刘秀更是皇亲国戚,军中威望极高,虽然现在没有兵权,但是军中还是没人敢惹刘秀,这送上门的联谊,自己要不接受,一方面得罪刘秀,另一方面让自己更加孤立。且本来曹家就没有军中之人,这样朝军联合,也能巩固自己的地位,这项合作真是双赢,何乐而不为。于是说:“张将军之意,我已知晓。请张将军百忙之中留出些许时候,待我亲自拜访武信侯。”
张杳一听有戏,接着说:“不知尚书何时方便?”
“今日我安排好事宜,明日即可回访,不知是否冒昧?”
“容卑职回禀刘将军。”
“烦忙张将军。”
张杳告辞回到刘秀处把过程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