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剑马上就要刺到张杳的时候,突然“当啷”一声,这把即将带张杳归西的剑却走了偏锋,从张杳头边擦了过去。连冷汗都来不及出的张杳看到这个时机,本着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的想法直接牟足了吃奶的劲一跃而起回手用剑砍在了此人的脖颈之处。官兵顿时殒命于张杳手下。另外受伤的官兵回头看到此番景象,便也不敢再回头来找张杳的麻烦,一心只想催马逃离这是非之地。
张杳和刘思平却不想放过这个人,毕竟他跑了之后会给自己留下无穷的后患,所以还是要杀了他。刘思平回手又在身上拿出一个飞蝗石,对着逃跑的官兵背后就扔了出去。马还没有跑起速度,距离两人还是很近,所以刘思平的力气还是可以打到他的。此人后心中了思平的飞蝗石后,向前趴了一下,但是没有太大影响,还是在马上继续前行,不过这匹马却不知道主人趴在自己身上是要干嘛,没有拼命继续往前跑,反而慢了下来,想要走一走。
张杳一看马慢了下来,赶快跑上前去,用剑狠砍官兵的大腿,因为腿的后面是没有盔甲保护的,而且可以不能马上置他于死地,留下活口可以询问一些自己想知道的信息。白光与红光相互辉映着,官兵由于疼痛,掉下了马。张杳迅速用剑尖指向他的咽喉,问道:“你们这次出来是想抓什么人?”
“大侠饶命……”
“我问你不在军营,出来抓谁?不说就不饶你狗命。”
“好,好,我说,近来周遭总是有贼寇出没,我们就是出来巡逻,最好能抓到那么一两个贼人,这样回去就有赏了。”
“没有说一定要抓住哪个人么?”
“没有,要是上面让我们去抓人,怎么可能就我们四个人出来呢,这不让我们送命嘛。”
“那今天就算他们哥仨倒霉,谁叫你们非要抓我们去充数呢。”刘思平插嘴道。
“我再问你,你是在哪的军队当差的?”张杳还是不忘正事。
“我们都是在新野当差的。”
“新野?新野有危急么?还让你们出来巡逻。”
“现在天下反贼这么多,哪个城池都不敢说万无一失,还是要做好准备的。”
“新野有多少兵力?”
“没有多少。”
“没有多少是多少?”张杳加大嗓音问。
“……只有三千多人。”
“就这么少?”刘思平不信,插嘴问道。
“恩,新野不是重兵驻扎的地方,兵力不多。”
“行了,那新野的三千多兵都是驻在城中军营之中还是分散守城?”
“这个不能说呀……”士兵哭丧着脸说。
还没等他说完这句话,张杳就把剑在他脖子上轻抹了一下:“不说,下次就不是这么轻了。”
“我说,我说,现在都在城中驻守,四面城门都有兵把守,城内没有多少余闲的士兵。”
“那哪个城门的守兵多?哪个守兵少?”
“城东兵多,城北兵少,大侠能放了我吧?”
“哪那么多话?还没问完呢。新野是谁驻守?“
“武云武大人就是新野的守将。”
“此人守城如何?武艺怎样?”
“我们几个一起上也打不过他啊,不过却没去打过仗,带兵就不太清楚了。应该也挺厉害的。”
“那他和我比,谁更厉害?”
这个士兵一听要作比较,自己琢磨了一会,说:“打不过大侠你,你的武艺太好了,武大人可不是你的对手。”其实就是想说几句好听的让张杳把他放了。
“那你们军营就没有厉害的人了?”
“都没有大侠你厉害啊。”
“好了,也不多问你了。麻烦你这么半天,说了这么多话,以后就不用你再说话了。”
士兵高兴地说:“放我走了?”
“送你归天。”说着,张杳用剑在这人脖子上一抹,顿时血溅当场,杀掉了这个官兵。
“就问了这么点东西你就把他杀了?”思平问道。
“你没听他后面的话都是恭维的话,根本就不能信了?这还留着他有什么用啊。”
“那你的意思是我们还要去新野?”
“当然了,反正现在也有马了,不过只能骑到城外,不能进城,战马进城太惹眼了。”
“好,那就上马吧。”
“不过我还得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
“刚才那个人的剑被打偏了,是不是你出手的?”
“还算你有心,除了本姑娘还能有谁救你啊?”
“那多谢姑娘救命之恩了。”张杳玩笑着作揖。
“免礼。”思平也接着再上台阶。
“那我们这就启程?”
“走着。”
俩人骑着两匹战马,牵着一匹就往新野赶去,这次四条腿代替了两条腿了,速度快了很多,没过多久就到了新野城外,两人拴好马,步行到了新野东城门外。张杳四周看了一看:城上一直有巡逻兵来来回回地走,城门处把守的士兵也有二十多人,而且护城河上的浮桥不是很宽,若是大批军队前来攻打还真不好攻城,城池三丈多高,也很坚固。这样的城池要是靠刘秀那点人马还不够给人家填护城河的呢,看来只能智取了,那就要好好把这边的情况打探一下。
张杳看了看思平穿的衣服说:“你看看你这身衣服,刚才就是因为这个才引起那几个官兵的注意的,咱们得换身行头啊。”
“你还埋怨我?要不是我这身把他们引回来,能有马骑么?”
“你说得对。”张杳不屑地回了一句。
“那你说换什么啊?我也没带别的衣物啊。”
“去周围找找偏僻的人家,弄一套衣服。”
“你想偷衣服?亏你想得出。”
“谁说偷了?”张杳很不解。
“那去偏僻的人家干吗啊?”
“那不是不用先被守城的士兵发现嘛。我带着盘缠呢,花钱啊。”
“哦,那就赶紧找吧,要不太晚了就进不了城了。”
张杳一看太阳也到西边了,差不多应该是申时了,赶紧在城外看看有没有人家。两人围着城转了小半个时辰看见有一间茅庐,然后相互会意就走进了小院里面,看着还很娴静。两人觉得这样的人家弄来的衣服还可以穿在思平身上。于是敲了敲竹门问:“请问,里面有人么?”
“何人来此?”一声悠然的女子声音传了出来。
“小生一行二人碰巧路过此地,看此庭院别致精细,便不觉心神清透,故来烦扰姑娘,还望能够相见。”张杳一听里面的话,就知道这是个书香之宅,便也有所拘束地回答里面的问话,不敢太过随便。
“哦,原来如此,两位请进。”
“多谢姑娘。”
张杳和思平进了茅庐,思平先是循着声音的来处找那位姑娘,张杳却是很规矩地前行,只是用余光看了一下房间的布局。一进屋,一股清香就飘进了他的鼻子,很是沁人心脾。整个屋子没有多大,但是屋内物品摆放很整齐,而且数量少,就显得空间较大。正对屋门的茅墙之上挂着一幅与房间不太入格的地图,定睛一看,这是春秋时各方诸侯的势力割据图。房间四周都还挂有几幅字画。徐风吹过,淡绿色薄纱的窗帘飘起,清风就拂在人的脸上,很是让人心旷神怡,宛如世外桃源一般。
里屋飘出一名身着白纱的女子,白纱虽白,却透出一丝粉意,包着一个亭亭玉立的美人,头扎挽髻,两边秀发飘然而下,白皙的脸庞点缀着灵巧的五官。此人只应天上有,天女下凡在人间一点也不为过。就连一旁的刘思平看到这样的女子都不禁一直看着,恐怕一个眨眼,仙女就消失在自己眼前了。
出来的女子先开口了:“两位来此寒舍,有如何念想至使定要进屋与小女一见?”
张杳本来就是见到美女会比较腼腆,此次见到如此美女,更是有些不知所云:“啊……”
“啊什么啊。我来说吧。”思平抢过话柄,“这位姐姐,我们是外乡来新野城中探亲的,可是进城之后才知亲戚已经过世,所以我换上了这身衣服,可是现在要回乡去,我原来的衣服却又找不到了,路过时看到这里有一户人家,我们便自作主张进来求事于主人,没想到庐主竟然是这样一位貌似天仙的姐姐。妹妹就直接把事情讲给姐姐,愿姐姐还能许人方便,拿件旧衣物卖与小妹。”
“原来如此,我看妹妹面容娇嫩也并非寻常人家,不过我不会卖给你的。”
“我看姐姐也是书香门第,总会有早前的不穿衣物,随便一件让妹妹能在路上穿着就好。”
“你误解我的意思了,我看妹妹也是美丽机灵,姐姐很喜欢你,我从来不卖物件,所以想赠予你些许你喜欢的衣物。而且你我二人的身形略差一二,我的衣服你应该可以穿的。”
思平一听,心里很是高兴,脸上直接就流露出来了:“多谢姐姐,可是我还不知姐姐姓甚名谁,以后怎么报答啊?”
“妹妹说的哪里话。谁没有些许困难之处啊,此次相遇,也是你我姐妹有缘,赠予几件衣物,就当是见面之礼。”白衣女子微笑着说。
“那小妹这里先行谢过,也自报家门,姓刘名思平。”看了看张杳继续说,“他姓张名杳。”
“敢问这位小兄弟是妹妹的良人?”
思平心中一阵窃喜,脸颊绯红。张杳一听却赶紧磕巴着抢这说:“不……不是,小生已……已有未过门的妻子,思……思平是我师兄的妹妹。”
“那这么说来,思平是来看亲戚,你陪着她来?”
张杳觉得自己的话不能很好地和刚才思平说的吻合在一起,于是赶紧改口:“我是陪……陪着她来看亲戚的,师兄只相信我。”
“他平时就不怎么会说话的,姐姐勿要怪罪。”思平说道。
“你们的样子……”白衣女子又摇了摇头笑了笑,“妹妹还是先随我来挑件喜欢的衣服吧。”
“好的。”思平又看了眼张杳,“你在这不许乱跑,等着我们。”
张杳瞬间感觉自己跟个儿童一样,僵在那里:“嗯,我等着。”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内屋。
思平还是忍不住询问白衣女子的身份。女子本不想说,但在多次追问下也道出了自己的身份。而此人便是刘秀最梦寐以求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