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鲔也是舂陵人士,自幼与李轶相伴而玩,二人很是要好,可是在七八岁时,父母暴病而亡,自己也无法在舂陵生存,便自行流浪,走了几日有余,来到一个村庄,此时的朱鲔已经饿得两眼昏花,分不清眼前事物了,晃晃悠悠就倒在了村口。
一个从田间回家的妇人看到了这个躺在地上的小孩,这瘦的就跟小猴子似的,心生可怜,便把他带回了家中,好好喂养,这许多天来才使朱鲔缓了过来。
而朱鲔却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和妇人一询问才知道自己已经到了新市地界,此村名叫陈村,村里多数人都是陈姓,也算是家族兴起的一个村庄。而这个妇人却是一个寡妇,二十四五的样子,没有孩子,看到朱鲔才带回家中,想养活了可以当个儿子使用。朱鲔了解了大概情况,别看他还是个孩子,但是心眼很多,想东西还是很快的。反正自己父母也都已过世,不如就在此跟着这个寡妇还倒能活下去,起码不用再去流浪、乞讨。
这个妇人家的男人也是姓陈,于村中还算是个能说得上话的人物,可是也不知得了什么病很快就撒手人寰,留下一个美丽少妇独守空房。
这个妇人还很守妇道,四五年的光景都一个人辛勤劳作,没有招惹他人,可是寡妇门前是非多,你不去找别人,却总有些人会盯上你。村中的三个闲汉隔三差五地来搅扰这妇人,妇人也知道这几个闲汉都是些泼皮无赖,自己不愿与这等人交往,更要自己的名声,所以就尽量躲开这几人,殊不知这些人见她越躲,越是凑来调戏。妇人势单力薄,而且身处乱世,也就没有他人来帮妇人,这样时间一长,妇人就熬不住了。众泼皮终于也奈不住性子了,就一起把妇人围在屋子里,对其动手动脚。妇人没有办法,这若想存活于世,也只能委身与这几个无赖了。众人在妇人半推班委的状态下撕下了她的绮衣,洁白的双臂裸于面前,更是激起泼皮们的兴致,无不瞪大了双眼,期待下一时刻的到来。于是几人继续动手,拽下罗裙,撤掉肚兜,雪白的肌肤展现出来,玲珑的身躯,无限勾起几人的欲望,妇人双手虽然挡在胸前,可是并没有一丝真正的意义,只能是为几人增添一些情趣罢了,这几个纷纷争先,尽情地享受着这个美丽的身体,把自己对这个妇人的憧憬完全释放出来,几番云雨过后,三人尽露满意的笑容,而这个妇人却只是默默地留下两行热泪,受着屈辱。
三个泼皮倒也没拍拍屁股走人,而是对着妇人还抱有些许同情之意,其中为首一人说到:“以后家里的事忙不开来,也可以找我们几个,哥们们还是会帮忙的。”其余二人便跟着应和。
妇人倒是没有说话,便是默认下来,这个世道若是没有人撑个腰、帮个忙,一个妇人还真要没得生存,这也算做一场交易吧。
而此时妇人捡回来朱鲔这个小孩,并没有和他提及之前种种事情,只是想要这个孩子能当自己是亲妈一样,二人互相照顾,孩子长到十四五岁便可不再依靠他人,自家好好过活。朱鲔并没有这么想,而是觉得自己暂时能够有人收留,度过这个艰难的时期,以后翅膀硬了些便可去做番事业,也好荣归故里、衣锦还乡,带儿时的玩伴长些见识,给自己无依无靠时没有帮助自己的乡亲一个悔恨,不需他们巴结,只是能吐口吐沫在他们脸上,这些人还要笑着看自己就行。而要做到这点,必须要远走之后投奔一个有头脸的人物才行,所以暂且留宿于此。
妇人与朱鲔二人本着不同的思想,却有眼前相同的困难,于是二人顺理成章地应着母子身份相依为命。可日子没过几天,朱鲔身体也恢复的差不多的时候,那几个闲汉之一却又独自上门,虽然只是自己来此找这妇人,可其实却和以往一样颐指气使。朱鲔看到来了这样一个陌生人对自己的“娘亲”如此态度,就问过妇人:“此人何以对娘亲如此?”
妇人也不知应该如何回答,便编与朱鲔一个谎话:“此人在村中是一管事之人,你我孤儿寡母怎能对他不顺从呢。”
朱鲔听“母亲”这么说来也没多想,自己也不敢多问,毕竟自己是外来的。可是这个泼皮却看到朱鲔这个小孩突然出现在这个妇人家中,心里感觉很是别扭,又不知这孩子到底是何人,就一脸恶心地看着朱鲔问到:“你是谁家孩子,怎么随便乱跑到这来?”
朱鲔回道:“这是我娘亲,我在自家,怎是乱跑?”
此人一听哈哈大笑:“她是你娘亲?那我岂不是你的爹爹?”
“你这厮好生欺负人,这种话怎能乱说,坏我娘亲名声。”朱鲔说完便看看妇人。
而这妇人却没有接话,只是用幽怨的眼神看着泼皮。
朱鲔没有明白这个妇人的意思,脑子很是乱遭。
泼皮看朱鲔傻愣着看着妇人,妇人又很尴尬地不能回答,自己便更放开胆子说:“不信,你问问你娘,让她好好和你说说,等我下次再来,看你叫不叫爹。“说完又大笑着走了。
朱鲔更是一头雾水,不过也不想多问,只是想自己暂居篱下,先要保证能活下去便可,其他事情尽量少管,除非关系到了自己的生存。
这个妇人过了些许时间也觉得总是避而不谈此事容易让自己刚认的这个孩子不好和自己相处,便予朱鲔大致说了几人之间的关系,不过并没有深说。朱鲔也或多或少地明白了点其中的关系,也不过多询问,而是觉得这些泼皮这样欺负“母亲”,妇人日子不好过,那自己也就没得好日子过,这饭还能吃得上吃不上就成了个问题。由于自己生长在很放养式的家庭,这种江湖气息就很深地扎根在这小小的心灵之中,所以朱鲔就构想怎么来杀了这几个泼皮。别看朱鲔人小,但是心眼还是很多的,反正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说干就干,这孩子认为这几个无赖自然还会再次找到妇人来释放自己的欲望,而心满意足之时便是最放松警惕之时,可以趁着这个时机下手,不过若是三人一起,倒也不会让一个小孩子家得逞,所以只能是其中一人来此,这样才能下手。
朱鲔想好了这样一个方法之后便自己准备杀人工具,可是却又不好和“母亲”提起,所以只能自己偷摸用石块削了一个断树枝,而尖部特意削得很是锋利,这样藏在屋子外面的柴草垛中,只等哪个泼皮先来受死。
没过几天,这个让朱鲔叫爹爹的泼皮果然自己又来了,而妇人和朱鲔又都在家,妇人正在烧火做饭,朱鲔在院子中报些柴草给妇人蓄些柴草,一抬头却看见了来人。朱鲔笑着对屋里喊到:“娘,爹来了。”
泼皮一听,这孩子倒是懂事,妇人一定是和孩子说教一番,孩子还真当自己是他爹了,心里一高兴,说:“乖孩子,你在屋外等爹一会,爹去找你娘。”
朱鲔也很高兴似的说:“那爹爹这就进去,娘在做饭。我先抱去柴草,就出来玩。”
“好。”
二人一起进了屋子,朱鲔放下柴草之后就起身出到院子里,可是并没有出来玩,而是去拿自己做的木头楔子,藏到自己腰间,用衣服盖着,然后就趴在窗户边上等待时机。这一个小孩子又怎么知道什么时侯才是动手的时机呢?成天满街跑的孩子什么见不着啊,路边总是有些狗啊、马啊压箩在一起,而一段时间之后就总是叫喊,这时之后就温顺了很多,小孩子不懂什么原因,路边的大人们也就逗着小孩玩,告诉他们什么都是这样,一叫唤就好了。所以朱鲔就等着屋里的喊声出来就动手。
泼皮看小孩都跑出去给自己行方便了,于是没等妇人把柴草填入灶中,就一把抱住妇人,妇人也是半推半就地被抱进了屋里。泼皮猴急地想着美事,不管不顾地依自己的节奏往下进行着程序,可哪里回想屋外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却等着送自己去阴曹地府。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了,朱鲔这时听到了自己心中想要的那个声音,于是悄声地走进了屋子,而此时的泼皮仍然趴在妇人身上,并没有感到另外一个生物的接近,只有愉悦充满了整个大脑,淫笑着不愿起身,闭上眼睛享受着。
朱鲔走近了二人,妇人也才看到这孩子,羞煞的脸突然红透了开来,张开嘴不知说些什么,双手想去推开身上的汉子。这时泼皮才缓缓地随着妇人的手直起了自己的身体,眯缝的双眼扫到了朱鲔的脸上,不屑地说:“这孩子,咋就回来这么快?”
朱鲔并未答话,只是走到汉子接近直起身子的背部,猛然掏出了腰间的树枝,举过头顶。
泼皮扭着头看到了小孩手中拿出了一个物件,却不知是什么,便睁大眼睛来看,这一看不要紧,一个尖尖的树枝正瞄着自己,于是喊到:“你个小兔崽子,要干吗?”
“要你命。”说着话,削尖的树枝就随着孩子的手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