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煓、吕雉都来了,刘邦非常高兴,军队都上下欢庆。刘邦封侯公为平国君,说:“这是全天下最强的辩士,有翻江倒海倾覆邦国的才能,所以号平国君。”
项籍跟刘邦定约,平分天下,鸿沟以西的地方划归汉,鸿沟以东的地方划归楚。
公元前203年9月,项羽订约后,就带上队伍罢兵东归了。周兰也被汉军释放回楚。刘邦想撤兵西归,张良、陈平劝他说:“汉已据天下的大半,诸侯又都归附于汉。而楚军已兵疲粮尽,这正是上天亡楚之时。不如索性趁此机会把楚国消灭。如果现在放走项羽而不打他,这就是所谓的‘养虎为患’。”
刘邦琢磨良久,最终发兵追赶项羽。同时派人和齐王韩信,建成侯彭越约定日期会合,共同攻击楚军。
派使者到了彭越军中,说明刘邦之意。彭越回答使者说:“梁地刚刚平定,人心不稳,不能前往。”
公元前202年10月,丁复、灌婴、蔡寅在平阳击败了楚军骑兵,接着就夺取了楚国的都城彭城。灌婴俘获了楚国的柱国项它,丁复杀死楚国大将项声。刘邦又令缯贺出兵彭城,跟冷耳等一同坚守彭城抵抗季布。
注:《史记》中记载,丁复是杀龙且于彭城。作者认为记载有误,应该是杀项声。此处纯粹是作者个人判断。
灌婴离开彭城,又攻取了留、薛、沛、酂、萧、相等县。攻打苦县,谯县,再次俘获亚将周兰。
刘邦追赶项籍到阳夏南边,让部队驻扎下来。樊哙跟随刘邦追击项籍,阳夏之战,汉军大胜楚军,樊哙俘虏楚军士卒四千人。
汉军到达固陵,而韩信、彭越的部队没有来会合。楚军和汉军在固陵作战,刘邦不想硬拼,暂且撤军。刘邦撤回营垒,掘深壕沟坚守。刘邦问张良道:“诸侯不遵守约定,怎么办?”张良回答说:“齐王韩信自立,不是大王的本意,韩信自己也不放心。彭越本来平定了梁地,战功累累,当初您因为魏豹的缘由,只任命彭越做魏国的国相。如今,魏豹死后又没有留下后代,何况彭越也打算称王,而您却没有提早作出决断。如果大王现在下令,假如战胜楚国,睢阳以北到各城的土地,都分封给彭相国为王;从陈以东的沿海地区,分封给齐王韩信。齐王韩信的家乡在楚国,他的本意是想再得到自己的故乡。您能拿出这些土地答应分给二人,这两个人很快就可以招来。即使不能来,事情发展也不致完全绝望。楚军快被打垮了,韩信和彭越还没有得到分封的地盘,这也是他们不来的原因。大王如果能和他们共分天下,就可以让他们立刻前来。如果不能,他们拥兵自重,形势就难以预料了。大王如果把从陈县以东到海滨一带地方都给韩信,把睢阳以北到穀城的地方给彭越;使他们各自为自己而战,楚军就容易打败了。”刘邦说:“那就这么办吧。”
刘邦派出使者加封韩信(淮阴侯)、彭越说:“你们跟汉王合力击楚,打败楚军之后,从陈县往东至海滨一带地方给齐王,睢阳以北至穀城的地方给彭相国。”
韩信(淮阴侯)、彭越得到刘邦许诺之后,都表示立即出兵。
注:韩信(淮阴侯)、彭越此时索要封地,已经跟忠臣彻底无缘。日后被吕后所杀也就可以理解了。
项籍见汉军并不追击,就引兵撤退,令大将钟离眜断后。项籍刚刚拔寨起兵,刘邦就率军追击,楚军陈公利几拼死抵抗,楚军士气大跌,溃不成军。陈公利几战败投降。丁义军团与钟离眜正面碰撞,钟离眜战败而逃。楚国荆地令尹灵常弃战投降。
靳歙夺取了东至缯、郯、下邳,南至蕲、竹邑的大片土地。彭越又攻克昌邑旁二十多个城邑,缴获谷物十多万斛。彭越自知因自己为出兵一事,刘邦必然不满。彭越为表忠心,将缴获的所有楚军粮草全部送往刘邦军营,以做军粮。希望借此来消除刘邦对自己的怒气。
公元前202年11月,韩信(淮阴侯)从齐国起行,而曹参留下来平定齐国尚未降服的地方。
共尉战败投降刘贾,被押送到洛阳。后来共尉在洛阳被杀。
灌婴在颐乡和刘邦会师。项籍粮草被夺,军中缺衣少食。楚军现在撤退不能摆脱汉军的追击,对峙又没有粮草,先入绝境之中。
项籍痛下决心,决定破釜沉船,与汉军一决生死。刘邦带领樊哙,灌婴,靳歙,蛊逢等在陈下与楚军发生大决战。
在齐国,曾经有两位特别厉害的剑术大师,他们都是以剑术而扬名天下的。而这两个人,第一是张仲,第二个人便是蛊逢。蛊逢,住在曲城,以善长剑术而闻名一时,为当地豪杰尊重。
楚汉两军数十万人密密麻麻的聚在一起,血红之色逐渐蔓延。两军阵中喊杀之声不断,金属刺穿肉体之声不绝于耳。满地的鲜血,染红了整个大地。项籍踢脚边的尸体向左右望去,季布右臂血流如注,却用不熟练的左手持剑继续无畏的厮杀,面目狰狞;钟离眜杀红了眼,大声的吼叫,嘴角流出了鲜血。刘邦看着战场上密密麻麻的人,用衣袖抹抹手心里的汗水,抬头看看照耀着红色土地的红色太阳,突然觉得光芒太强,睁不开眼来。
陈下之战,楚军大败,溃不成军,疯狂逃窜而去。灌婴军团斩楼烦骑将二人,俘获骑将八人。刘邦给灌婴增加食邑二千五百户。
丁固战败逃亡不成,被汉军被俘,丁固求见刘邦。丁固心想,彭城之战时,自己放过刘邦,刘邦是宽厚仁义之人,必然感念旧日恩德而赦免自己。刘邦见到丁固后,丁固大喊:“汉王饶我,我是丁固。”刘邦见到丁固稍有错愕,下令道:“押到行车,军中游行后斩首示众。”
丁固不解,大喊:“汉王何故如此,忘了饶命之恩了吗?”
刘邦对众将说:“丁固作为项羽的臣子却不忠诚,让项羽失去天下的人,就是丁固。”又说:“让后世做臣子的人不要效仿丁公!”
注:秦末汉初不忠之事屡有发生。军中风气败坏,刘邦此举实乃杀鸡儆猴。
刘贾南渡淮水包围并夺取寿春;英布以舒县的兵力屠戮了六县。刘贾、英布派遣使者到达楚军大司马周殷处劝降。周殷见楚国各地大部分已经落入汉军之手,军粮也被彭越所夺,知道楚国已经再无回天之术,无奈投降。刘贾的部队从寿春出发和英布合兵一处,屠戮了城父,又和彭越一起会师垓下。
公元前202年12月,樊哙郦商血洗胡陵。
注:血洗、屠戮并非屠城,指的是歼敌。固陵之战、陈下之战中,项籍已经一败涂地。垓下之战只是战争的收尾。而固陵之战、陈下之战并没有彭越、英布、韩信(淮阴侯)的部队。
韩信(淮阴侯)率30万齐地部队到达垓下之后,韩信得知了彭越献上楚军军粮一事,又听说丁固被斩,心中慌乱。韩信兵马全是刘邦所给,当下有无功劳,于是主动请缨出战项籍,以示忠心。韩信得知项籍连败于阳夏、固陵、陈下,认为项籍已经是强弩之末,不堪一击。韩信决定亲率30万人为前锋,一举击败项羽,以消刘邦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