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平二年六月中旬,汉中暂时断绝同巴川往来贸易,刘阐任命部将罗耀暂任南郑县令,张愧为南郑县丞,祝龟为郡中从事,拨付三千军马守卫汉中。
刘阐将两万七千大军兵分两路,兵进子午道、褒斜道。
左路共七千人,以吴懿为主将,郑度为军师,邓芝为参军,杨任为先锋,吴兰、邓贤、雷铜为副将,兵进褒斜大寨,按照刘阐计划约期进兵。
右路共两万人,以刘阐为主将,法正为军师,阎圃为参军,秦宓为书记,王甫为书佐,严颜为先锋,张任、刘璝、泠苞、杨任、杨怀为副将,兵进子午大寨。
此次行军,刘阐征用近汉中近十万石粮草,兵承诺此地百姓三年之内只交两成赋税,因而得到百姓支持。
经过数月的紧张,蒲寿的铁匠大队共打造出战甲五百副,长矛两千根,铁盾一千支、钩镰枪两千根。
尤其是钩镰枪,蒲寿根据十多次失败的经验,同刘阐讨论实践,终于将钩镰枪的标准规格做出具体规划。
此次出征,几乎耗光了刘阐所有积蓄,为此一战,他筹备了一年。
在刘阐征战汉中的这半年里,中原地带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兴平元年八月,曹操吕布大战于濮阳,曹操大败;十月,袁术攻伐扬州刺史刘繇,刘繇被迫迁至曲阿;十二月,陶谦病亡,刘备领徐州。
兴平二年,即公元一九五年,三月定陶之战,曹操出奇计大败吕布,曹操重新在兖州站稳脚跟;六月,曹操巨野之战再次大败吕布,李傕郭汜相互攻杀。
刘阐整理了思绪,仔细回忆起历史上的事件。自从董卓被王允设计,由吕布率亲自斩杀之后,董卓驻扎在外地的李郭樊张等旧部感到惶恐,上书请求王允能够赦免他们。
想不到王允嫉恶如仇,自以为是,不但不赦免还命吕布率军攻杀。最后毒士贾诩献计,众人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一边效彭越挠楚之计牵制吕布,一边攻打长安城。
最后城破,吕布向东逃亡,王允坠楼而死,长安城再次沦丧,汉献帝也重新被西凉贼控制。
献帝无奈,请求贾诩拯救大汉苍生,贾诩遂献计,离间分化李傕郭汜二将,于是二人心生嫌隙,在长安城下大战半月,伤亡惨重。
李傕郭汜的势力便开始下降,甚至不如樊稠张济。
据史书记载,张济是在兴平二年七月,见李郭势力不如自己,便建议汉献帝向东移驾弘农城。
弘农介于长安和洛阳之间,使得汉献帝由此看到了希望,一反面他想借此劝说张济不如直接移驾洛阳,另一方面距离东方越近,他得到诸侯的援助也就越快。
刘阐并不知道张济带着献帝东行,去往他的大本营弘农是在七月哪一天,不过他会在七月七日出兵长安。
从子午大寨前往长安仍然需要三五日,想必献帝东行李郭定会前去追赶,因此长安城将会成为一座空城,正是刘阐出兵的大好时机。
至于吴懿的军队兵进褒斜道前往郿县,完全是为了提防韩遂马腾的部队偷袭关中,趁火打劫。
事实上,张济从弘农前往长安表面上是劝和李傕郭汜二人,实则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此时他的实力已经超过了二人,因此李傕郭汜不敢无视张济的存在,对他的实力深为忌惮。
张济的目的就是要将汉献帝移驾弘农,搬到自己的地盘。可刘协最希望的是回道洛阳,于是敕封张济为骠骑将军,这可是仅次于大将军的武将。
因此张济满心欢喜,便答应了刘协的请求。
樊稠本是李傕的部将,能征惯战,武艺甚至在李傕郭汜张济之上,只是智商忒低。
自从李傕得知刘范、刘瑁、马宇、种邵同西凉马腾互相勾结,准备里应外合拿下长安时,李傕将他们一一灭族,随后派侄子李利、部将樊稠、将军郭汜大战马腾,于是马腾大败,从槐里逃亡郿县,再败,又从郿县被赶出司隶,龟缩凉州。
这两战制胜之人皆是樊稠,樊稠本欲斩杀司隶边境的韩遂部队,又经不住韩遂的哀求,念及同乡之情,便放韩遂安全返回凉州。
这件事被李傕侄子李利得知,便报告给了李傕。李利在大战之时就被樊稠指责他作战不尽全力,贪生怕死,因此李利深恨樊稠。
李傕本就忌惮樊稠在军队中的威望,便在宴席之中将其斩杀。
樊稠之死,当然令刘阐庆幸不已,更令他庆幸的是,此时董卓旧部权利分化,各怀异心,各个击破并不算难。
此时董卓女婿中郎将牛辅早已身亡。牛辅本是李傕郭汜等人长官,董卓死后,他倒成了李傕郭汜的部下。
他曾奉命迎敌吕布,一战大败,部下叛变,他便同心腹部将胡赤儿带着钱财珠宝准备逃跑,想不到胡赤儿贪图钱财功名,将他一刀宰了,送往吕布军中请功。
吕布恩怨分明,闻言十分恼怒,又将胡赤儿一刀宰了。
至于中郎将杨定,曾奉命驻守河东,提防关东诸侯,不料此时黑山白波贼后势大,张黑山首领张燕、白波首领杨凤各个不是好惹的主儿。
杨定干脆拍拍屁股走人,溜之大吉,逃亡京兆郑县去了。
此时西凉军的情况大体如此,李傕郭汜为主,在长安要挟汉帝,并互相攻杀,损失惨重;张济正从弘农前往长安,准备接驾天子;杨定驻守郑县,中郎将段煨驻守弘农华阴县。
七月,才是关中大战的关键时期,刘阐要做的,就是在这一个月内做好准备,同时多派细作进入长安,探查情报。
刘阐的目的很明确,西路把守险关要隘,提防西凉马腾韩遂;东路要抢先在车驾到达华阴之前战败李傕郭汜,最好是能让李傕郭汜同张济提前大战起来。
段煨是个狠角色,且为人忠义,刘阐并不想与之为敌,另外弘农郡已距离刘阐的势力范围太远,孤军深入,对自己极为不利。
刘阐看向吴班、阎圃,投来殷切的目光:“我有一事,要劳烦卿等一趟。”
二人对视一眼,似乎明白了刘阐的用意,说道:“公子请讲。”
“目前李傕郭汜二人兵力匮乏,正在招兵买马,我打算命你们率领一百精锐士卒前往长安,探知敌军虚实,却又太过凶险,不知你们可愿意去?”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吴班说道:“公子放心。”
阎圃道:“下官自投效公子以来未建半点儿功劳,这次当效犬马之劳,我与吴将军同去,一文一武,也好有个照应。”
“好!”刘阐笑道:“此次若能功成,你们定是首功一件!卿等此去定要万分小心,凡事性命为先,若是无法获取什么重要信息,也不要强求。”
“谨遵公子之命!”
旦日,刘阐目送着阎圃吴班同一百精锐士卒离开,目露忧虑之芒。
法正走了过来道:“公子其实不必担心,以吴将军的经验和阎兴甫的智略,自保绰绰有余。”
刘阐闻言亦是放下心来,历史上阎圃就是一个自保身家的高手,至于他的谋略刘阐还并未见识太多。
“传命下去,三军准备,模拟大战。”
子午道内两侧山高仰止,涧深万丈,益州兵在此为即将到来的大战紧张的筹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