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叶村护村队在杜海秋的主持下,组建完成了,四十多名村壮在晒谷场中集合。杜海秋亲自来请段天罡,给大伙讲解五形拳,并转交了陆天旺找来的一本刀谱《泼风刀法》。
段天罡来到晒谷场,看见集合了四十多人,被吓了一跳,在他想来,护村队能召集二十来人就很不错了,一些年纪较大,筋骨定型的村民,实在不适合再来习武。
众人看见段天罡过来,纷纷打招呼:“罡子,你看我这身打扮怎样?”“罡子,五形拳有多厉害?”“罡子,吃早饭没有?”
陆子横左臂吊着绷带,右手拎着铁棍,走到段天罡面前说道:“我修炼了三年才到蕴气境,你是什么境界?”
段天罡摇摇头,说道:“我也不清楚是什么境界,这个境界怎么划分?”
陆子横好奇问道:“你师父没告诉你?”
段天罡苦笑:“我哪来的师傅?老道士说年轻人要先强身健体,我就一直自己瞎炼,我根本就没练过武。”
陆子横觉得,段天罡肯定是有意隐瞒,转着弯地问道:“那天你打败土匪用的什么武功?”
段天罡无奈了,叹气道:“我都说了没练过武,你偏不信,那天打败土匪只是一个巧合,他们动作不如我快,力气没我大,然后我就赢了。”
陆子横自然不信,说道:“咱俩比划两招?”
段天罡摇头:“这就没必要了吧,再说你还有伤。”
陆子横说道:“我右手没事,咱们不用铁棍,就用木棍,不切磋怎么提升?”
赖子乔见段天罡百般推脱,在边上挤兑:“段天罡,你当了回英雄,看不上二少爷了是吧?”
段天罡没好气的一瞪眼:“你怎么这么烦人?”
杜海秋在一边插话:“赖子乔,我允许你加入护村队,不是让你来挑事儿的,要再这样,就别在护村队呆着。”
赖子乔悻悻不做声了,一边曹闹和刘晓却开始起哄:“罡子,露一手!”
段天罡无奈,说道:“二少爷,我是真没学过武,这样,你攻我守,咱们试试吧。”说罢,随手抄了边上一根白蜡杆,竖在身前。
陆子横也不多话,同样拿了白蜡杆,右手一抖,甩出一片棍花,向段天罡点来。段天罡看得分明,棍子斜斜一磕,将陆子横的木棍打到一边。陆子横收棍,就势扭身横扫,段天罡的棍子一撩一绕再一挑,陆子横只觉一股大力拉扯,手上再抓不住棍子,被远远的挑飞了去。
曹闹、刘晓等人跳着脚的叫好。
赖子乔却翻着白眼,冷言冷语说道:“嘿,两只手就是不一样,二少爷那只手要没受伤,你再挑一个试试!还真是个爱占便宜的高手嘿!”
杜海秋拍拍手,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大声说道:“刚才罡子已经露了一手,你们谁还要和他比划比划?”
村民们也不傻,前些天花豹子等悍匪都不是段天罡对手,他们就更不行了。
看没人出声,杜海秋接着道:“今天,咱们这个护村队算是建成了,但光建成没用,咱们还得操练,还得学一些武艺,以往的那些庄稼把式,在土匪面前可没什么用处。罡子,你来做这个队长,这也是陆老爷和曹二爷他们的意思,你们有谁不服的?”
仍然没人出声,心知打不过段天罡,不服也白搭。赖子乔撇撇嘴,刚要说话,却被陆子横一巴掌按低了脑袋。
杜海秋见状,微微一笑,说道:“那就让咱们红叶村护村队罡子队长给大家讲几句话,今后你们都得在罡子队长的带领下学武,家里有鸡蛋的都记得捎来,不给好处可学不到真把式。”
曹闹是个人来疯,听杜海秋说的有趣,插嘴提问道:“俺家没养母鸡,俺也下不出蛋,俺把妹子给罡子队长成不?”
大伙哄闹起来,说什么的都有,把段天罡闹了个面红耳赤,急忙摆手说道:“别!别这样,我不要蛋也不要人,什么都不要。”
笑闹过了,杜海秋拍手让大家安静,听罡子队长训话。
段天罡思索了一下,高声说道:“在场的好多都是我的长辈,你们别再叫我罡子队长,听着别扭,还叫罡子就好。既然大家愿意让我做这个队长,有几句话我想说在头里。第一,我没练过武,和大伙一样都要从头学,现在我手里有一本《五形拳》拳谱,陆老爷又给了一本《泼风刀法》,那咱们就先从这两样开始学。第二,学武不仅讲究天分,和年龄也有关系,柱子叔、何二叔、王四叔,你们都已经过了三十岁,身体、骨骼、经络都已经定型,年轻时没有打底,这会儿再练,不仅容易受伤,进展也会非常慢。所以,我建议你们先想想,要不要继续留下来和我们一起操练。”
一些年龄过了三十岁的村壮窃窃私语起来,段天罡也没再多说,让大伙排好队,先跟他练习《五形拳》,这一套拳法他已经练熟,他将第一式虎拳拆解成数十个动作,引导大家一起练习。
作为一部武技,除了动作,还需要体内真气运行配合,至少需要修炼至凡俗期第五境行经境界,才能在实战中发挥出真正威力。但红叶村村民中,只有陆子横一人修习过练气法门,还只是凡俗期第四境蕴气,拳法中没有真气支撑,那也只是个空架子。对此,段天罡无可奈何,他自己也缺练气功法,体内真气是因为修习了《炼体锻魂诀》,这部功法涉及一些不为人知的隐秘,他自然不可能公之于众。
段天罡一边看着场中队员们练习虎拳,一边翻看《泼风刀法》,随手捡了木片,按照刀法招式比划。《泼风刀法》一共只有五招,有着很明显的战阵痕迹,竖劈、横掠、斜挑、上撩、回挡,没有好听的招式名称和花哨的动作,直接、简洁。配合刀法的行功路线也异常简单,只要练气达到行经境的武者,都可以轻松学会。
半个时辰后,除了陆子横似乎有所得,其它村民都显得莫名其妙,嘻嘻哈哈中的动作千奇百怪,段天罡叫停了大伙。
段天罡将陆子横叫到一边,询问道:“二少爷,你修行的是什么功法?”
陆子横回答道:“我师傅曾是栗源城城主府护卫,上年纪后,就离开了城主府,我爹聘请过来给我做教习,教过我半部《昆山诀》。”
段天罡奇道:“这《昆山诀》在栗源城能买到?”
陆子横大笑:“怎么可能!这部《昆山诀》是城主府卫队专属的功法,非卫队成员,顶多只能修习半部。若不是我爹下了重礼,我的教习师傅都不会教我这个。”
段天罡问道:“看你刚才练习虎拳,似乎有所得?”
陆子横点头道:“自从教习走后,我就一直处于蕴气境,没法再提升,刚才练了几趟虎拳,按你说的路线行气,感觉好像快要突破到行经境了。”
段天罡将自己的困扰向陆子横说了,陆子横摇摇头,说道:“我修习这半部《昆山诀》前,师傅就让我发下毒誓,绝不外传,各家都把修行功法藏得严严实实,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段天罡断然道:“这样不行,空架子,一上场准吃亏,还是先练《泼风刀法》吧。就算没有真气,发挥不出刀法威力,好歹手里还拿着真家伙,比花架子拳总要强一些。”
陆子横问道:“哪来的刀?”
段天罡一愣,是啊,哪来的刀?红叶村中除了菜刀、砍柴刀,哪里还有什么别的刀?和花豹子他们对阵时,大家手中的武器是锄头、扁担,甚至是门栓,这世上可没有《泼风锄头》《泼风扁担》的武技。从九鹰山土匪手中倒是缴获了一些武器,除了花豹子用的刀,其它的还真不能算是武器。即便是花豹子的刀,也早不知道被谁捡了去。
段天罡无奈道:“先用木刀练招式,刀的问题,再想想别的办法。”
召集了大伙,将护村队面临的情况说了,要求大家先找些木头,制作出木刀,先演练《泼风刀法》,等有了真刀再换。段天罡找来纸笔,将刀谱中腰刀的形状画在纸上,让大伙自己去制作,明日辰时带着木刀在晒谷场集合。